葉卿耐著性子在菩提擂臺下觀戰(zhàn),盡管率先被七星宗錄取,但也有僥幸的成分,真論實力的話,那點修為是不夠看的。
他們觀戰(zhàn),偶爾也會得到些啟示。
恒天對菩提擂臺上的賽事興致缺缺。東方云一心一意等上臺,做了充分準備。一口一口吃零食的葉卿成了擂臺下的異類。
鄰近傍晚,才輪到東方云上臺打擂。
菩提擂臺的擂主是個胖和尚——陸沉。那和尚不僅肉身強悍,法器是脖子上的一串108顆硨磲珠。此珠舞動時帶著陣陣霞光。
陸沉沉穩(wěn)冷靜,目前已擊敗了四人。
東方云剛上擂臺就感覺到對手的氣勢,看似只用青云流水一般的輕功避開攻擊,卻將真正的家傳寶物——玉髓陣旗插入擂臺地面。
可惜,看透的卻沒幾個。
陸沉拳頭越發(fā)威猛,有多少次幾乎要將東方云逼下擂臺。東方云用的法器是一對紫金雙澗。他雙澗揮舞,將自身防護的密不透風。
“恒師兄,他能不能贏啊?”葉卿有點擔心。
“你對他這么沒信心?”恒天不答反問。
“哎呀,那胖和尚挺厲害的樣子。”葉卿扯了扯恒天衣袖。
此時,陸沉與東方云的激戰(zhàn)已到白熱化。陸沉心中也有憂慮,行事越發(fā)謹慎。然而,到底是遲了。東方云早將陣法布置完畢。
兩人之間的氣勢瞬間逆轉(zhuǎn)。
東方云舞動雙澗逼得陸沉步步后退。陸沉越想反擊,就越覺得力量被什么給牽制了,心下大駭。隨著東方云氣勢越發(fā)驚人,就在一眾散修的驚訝中,將陸沉打得吐血,落下了擂臺。
“好耶?!比~卿露出笑容。
恒天冷酷依舊。
他看到搶上去攙扶陸沉的幾個散修對葉卿怒目而視時,不動神色的散發(fā)出練氣期十三層氣息,更將這小丫頭扯到身后。
“怎么了?你擋著我看不見耶?!?p> “胡鬧什么,要不要我去請金師叔過來?”恒天皺眉。
“喂……好,你是師兄,你說了算?!比~卿回答。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人在瞪自己,不由面上一紅。剛剛,她是替東方云高興,有點忘形了。
不久,葉卿從恒天身后鉆出個小腦袋來,擂臺上的東方云未動,主持擂臺的七星宗弟子——張強過去了。張強當眾宣布擂主改由東方云擔任,挑戰(zhàn)繼續(xù)。
擂臺下一片轟動,擂臺上張強態(tài)度冰冷。東方云含著笑容,休息半盞茶的時間。隨后,抽中了十二號簽的修士上臺打擂。
“恒師兄、葉師妹:金師叔有命,讓你們速去主看臺下匯合?!币幻咝亲诘茏舆^來,看他所穿的服飾應(yīng)該也是外門弟子。
“你是誰?”
“我乃七星宗外門開陽峰弟子——謝睿?!?p> “有勞謝師弟了。小丫頭,走?!焙闾熳プ∪~卿手腕,便要離開。
“恒師兄,我沒看完呢。恒天哥哥……”葉卿有點郁悶。她不想來吧,葉薇和金立非讓她來觀戰(zhàn)?,F(xiàn)在,她想觀戰(zhàn)了,又叫她走?
有毛病呢!
“走?!焙闾煅杆俚脑谌~卿頸后打了一記。葉卿暈倒在他懷中。他彎腰抱起她,轉(zhuǎn)身而去。謝睿張開嘴,驚訝了好久。
但恒天修為高,他不敢說什么。
“謝師弟,你可否留在此處觀戰(zhàn)?等東方云打完擂臺賽后將結(jié)果告知我?!焙闾燹D(zhuǎn)身說道。
“東方云嗎?好的。那小弟就不送師兄了,師兄慢走。謝睿一口答應(yīng)。恒天拋了張水遁符給謝睿,抱起昏迷的葉卿離開。
葉卿竟稱金丹修士郝偉的入室弟子葉薇為三姐,看來是有親緣的。他本不在意,卻被她給纏上了,再加上筑基修士金立……
不久,恒天抱著葉卿到達主看臺。金立和葉薇收傳訊要立即返回慕夕居。同時,金立負責的監(jiān)督事宜也移交給了七星宗的另一位筑基修士。
“十三妹怎么了?”葉薇皺眉。
“太鬧騰!我怕耽誤金立師叔的事兒,讓她‘睡’一會兒?!焙闾焐裆珡娜?。葉薇有些動怒,金立卻看了一眼后,低聲一笑。
葉卿就是鬧騰的人。
“恒天:師父有命讓我和師妹返回,你們就一道吧,回去后,你找個女弟子照顧葉師侄。”金立拋出飛燕車,率先拉了葉薇進入。恒天抱著葉卿跳進去。四人很快消失在了夕陽下。
他們四人匆匆返回慕夕居。金立、葉薇有些著急的去見郝偉。恒天繼續(xù)抱著未醒的葉卿,進了外門弟子住的院子,給扶萱發(fā)傳信符。
不多時,扶萱就來到院中。
“恒師兄,葉師妹怎么了?她受傷了?”扶萱略有幾分好奇。
“我打暈的。”
“?。俊?p> “你照顧她,我回去了?!焙闾鞂⑷~卿放在扶萱懷中。扶萱有十九歲,不會抱不動的。他轉(zhuǎn)身便走,絲毫沒有解釋之意。
扶萱瞪大雙眼,只得抱上葉卿上樓,將其放在自己房中的榻上。她給葉卿檢查過,除后頸有些紅外,并無其它受傷的痕跡。
扶萱坐在房間等著,大約過了三個半時辰葉卿才慢慢的醒來。
“我在那?”
“在我房間。葉師妹,你跟恒師兄去擂臺觀戰(zhàn)了吧?你做了什么?最后,竟是讓恒師兄抱你回來的?!狈鲚娲蛄咳~卿,略微打趣。
“我什么都沒做的。不對,恒天在那兒?他居然打暈我。”葉卿氣呼呼的。
“呃?他把你交給我就走了。”扶萱微微搖頭。
“可惡?!?p> 葉卿從長榻下地,取出丹霞琉光印托在手中后沖出房間。扶萱只好追出去。七星宗不許同門相殘,怕葉卿真的氣著了。
“恒天,你這混蛋快出來?!?p> “恒天……”
葉卿一沖動跑到了摘星樓男弟子住的廂房外吵鬧。恒天將房門打開,伸手將她扯進去,又關(guān)門,就這么一會兒工夫,樓道上多出不少看熱鬧的七星宗弟子。
“葉師妹?葉……”遲一步到達的扶萱剛來就被一眾男弟子“帶著八卦的神情”盯著,連忙后退幾步,面色發(fā)紅。她一咬牙,逃了。
而被恒天扯入房間的葉卿卻被他用定身符給定住了。甚至,葉卿保持身子微微前傾,兩手像爪子一樣舉起的模樣,古怪又好笑。
“恒天,你快解開我。”葉卿仗著是女童模樣,做出一副要哭的樣子,裝的倒像。恒天不為所動,拿了那支玉笛出來,頗有興致的吹起小調(diào)。
這個時候,天已微亮。
“你怎么能這樣?”
“那要怎樣?任由你用那重千斤的印章法器來砸我?!焙闾煨α?。
“我?不會用印章法器砸你的??旖忾_我!”葉卿也知沖動了。恒天看了看她漲紅的小臉,覺得好笑。他是第一次“欺負”小丫頭呢。
“恒師兄,恒天哥哥……”
“你剛罵我來著?!?p> “別這么小氣,是你打暈我的,我才會生氣啊。”
“嗯?”
“我不生氣了,你解開我嘛。我發(fā)誓!”葉卿直覺身體都開始發(fā)麻了,尤其是自己目前身子前傾,爪子舉起的太可笑,太丟臉了。
兩人在房中僵持!葉卿確實后悔自己的沖動,偏恒天根本不當回事,該修煉修煉,該用膳用膳。午后,他還閑的用棉布擦拭玉笛。
“恒師兄,我錯了?!?p> “恒師兄,我餓了。”葉卿臉色更紅,肚子也發(fā)出抗議,咕咕咕的亂叫。
恒天微微一愣,揭下了葉卿身上的定身符。
“哎呦?!比~卿被定很久了,腳下一軟,眼看就要往地上撲。
“小心。”恒天伸手一撈,將人圈在懷中。
“嗚嗚嗚嗚……”這回,葉卿真哭了。
她許久沒這么丟臉過的?
“葉師妹?別哭,吃飯吧,我給你留了。”恒天干巴巴的安慰。他讓葉卿坐下,將留給她的飯菜從食盒取出來擺好,用法術(shù)保溫著。
“吃吧?!?p> “嗯?!?p> 葉卿餓的狠了,狼吞虎咽的吃著。恒天倒了兩杯熱茶,一杯端在手中,另一杯放在她面前。
葉卿吃得十分歡實。
又過了不久,恒天房門外響起敲門聲。
“恒師兄,是小弟謝睿求見?!?p> “進來?!?p> 恒天一個彈指,房門便開了。
“多謝!恒師兄,我來稟報……咦,葉師妹也在?”謝睿進了房間后,一臉驚訝。
“我為什么不能在?”葉卿輕輕撇嘴。
“呃?不是。恒師兄,東方云連勝五名散修,也被錄取為外門弟子。他受了一點小傷,正在醫(yī)修處治療,待傷好后回摘星樓?!敝x睿身子微微一彎,向恒天作揖。
“真的?”葉卿則是眼神一亮。
“千真萬確。”
“陸沉死了沒?”
“陸沉?葉師妹,你說的是那個胖和尚吧。他挑戰(zhàn)失敗后好像被人帶走了。”謝睿想了想,才回答,對陸沉沒怎么注意。
葉卿點了點頭,繼續(xù)吃東西。東方云也入七星宗了?算一件好事吧。
“謝師弟,有勞你了。”恒天說。
“恒師兄不用客氣,那我就告辭了。”謝睿拱手行禮。他剛離開恒天房間,被走廊上幾名等候的男弟子拉過去。這幾人均是一副“八卦”臉的表情。
房內(nèi),葉卿看了看恒天。恒天徑自入了練功房,在蒲團上盤膝而坐。
“恒師兄,你帶我去醫(yī)修處看東方云吧?我不認識路的?!?p> “無聊?!?p> “大家都是同門了,你又是做師兄的,關(guān)心一下師弟唄。好不好?”
葉卿跟著進入練功房,見恒天坐在蒲團上,自己便在他對面坐下。而且,她拉扯恒天的衣袖,說起來何止不認路,連醫(yī)修是誰都不知道。
“我欠你的嗎?”恒天臉色一黑。
“不是,是我求你的嘛?!比~卿拿出儲物戴中最后一瓶百雪釀。靈酒中蘊含靈氣能直接被修士吸收,不運功也行。因此,靈酒賣的不便宜。
“你跟東方云是什么關(guān)系?”
“師兄妹啊?!?p> “哼……”
“恒師兄?”
“你出門下樓左轉(zhuǎn),前行三十多米會看見一桿藍色旗子,進那院子便是。這里的醫(yī)修是個老頭子,脾氣不好,性格怪異?!焙闾扉]上雙眼,絲毫沒有陪同的意思。
“你都知道怪老頭脾氣不好了,陪我去唄?!?p> “我們不熟。”
“恒師兄。”葉卿不由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