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七天已過。
神冰山莊的大牢內(nèi),幾無聲息。
胡亂撒在地上的稻草下,只要一揭開,便是慌亂逃竄的“小強(qiáng)”。
偶爾,還會有饑不擇食的老鼠光顧。
一個不小心,它便會趁著犯人熟睡,在腳趾頭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發(fā)餿的飯菜,陰暗的光線,潮濕的地面墻壁,老鼠加“小強(qiáng)”,構(gòu)成了一個惡劣得不能再惡劣的環(huán)境。
只要來到這里三天,正常的人便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更何況七天。
冰羽當(dāng)然也不會例外。
頭發(fā)變得散亂,外衣早已碎成了一條一條的,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時地留著血,整個身體已經(jīng)布滿了污垢。嘴唇干裂,腹中饑腸轆轆,身體開始明顯的消瘦。
可冰羽依然倔強(qiáng)地不肯吃任何東西。
她在抗議,在用行動向整個山莊表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哪怕這要用死來換。
可是,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呢?或者說,又有多少人關(guān)心呢?
自從莊主失蹤后,眾人再看冰羽的眼神,便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恭敬。
冰羽并不在乎,她的心中始終抱著一個信念,有人會來救她。
既然那人說過,他會暗中助她,那么他也一定會來助她。
這人便是蟲小飛,一個令冰羽無比信任的名字。
可是,已經(jīng)七天了,蟲小飛為什么還不來呢?
冰羽仰靠在墻壁上,注視著高處那唯一一扇不是很大的窗戶,血跡未干的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窗戶外,一個腦袋探出正也注視著冰羽,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似有似無的笑意。
“抱歉,來晚了,因?yàn)槲艺义e了房間?!?p> ……
七天前。
蟲小飛趕到之時,冰羽已經(jīng)被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綁了起來。
“為何抓我?”冰羽怒視著面前這個平時見到自己都是滿臉堆笑的家伙,質(zhì)問著。
說實(shí)話,冰羽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這人早已沒有了笑容,換做了一臉的猙獰。
抬手便是一嘴巴,嘴中還不干不凈地咒罵著:“你個臭娘們,平時不是很高傲的嗎?見到我就像見到了條狗似的你,想不到也有今天吧?”
“我問你,為什么抓我?”冰羽顧不得嘴角流出的血跡,怒聲喝問。
“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還不清楚?我早就看出你是個心如毒蝎的女人,果不出我所料。告訴你冰羽,殺人償命,就算你是莊主的女兒也不能例外。哦,對了,是前莊主的女兒!”
“你說什么?我聽不明白!”冰羽的心一沉,不安的感覺越發(fā)的強(qiáng)烈。
她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裝什么蒜?我叫你裝蒜!”男子抬手便是一巴掌沖著冰羽扇了過去。
“住手!”
人群之外,走進(jìn)一人,正是冰羽的師叔冰無涯,他的身后跟著三師弟冰無仙。
“師叔,他們?yōu)楹卧┩魑??”冰羽見到師叔到來,頓時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羽兒。唉!你糊涂??!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冰無仙搶先一步來到冰羽面前,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我……我做了什么?”冰羽的淚水還沒有來得及拭去,卻被三師叔的話驚得一愣。
“唉,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怎么能學(xué)那些邪術(shù)來害自己的同門?你對得起掌門師兄嗎?”冰無仙痛心疾首,氣得蹲在了地上。
“羽兒,大師兄平時也沒少管教與你,你……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兒來?”二師兄冰無涯也是一臉的沉痛,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堅(jiān)信冰羽就是兇手了。
“我沒有!你們冤枉我!你們冤枉我!”冰羽情緒激動,拼命地分辯著。
身體上劇烈的掙扎,令她的額頭一下子磕到了地面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你看看這是什么?”冰無仙扔出一本看上去有些殘破的書籍,“此乃是噬血攝魂神功!好一個噬血攝魂神功,這個已經(jīng)失傳了百年的邪功,居然出現(xiàn)在了我們神冰山莊大小姐的房間里。羽兒,你還有何解釋?”
“這不是我的!”冰羽使勁兒地?fù)u著頭,“一定是別人放到我房間的?!?p> “這個是不是你貼身的玉佩?你能告訴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兇案現(xiàn)場嗎?”冰無涯嘆了口氣,一切都證明著兇手就是冰羽,他不想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師叔,您還和她費(fèi)什么話?難道您是因?yàn)樗钦崎T的女兒,便要袒護(hù)她嗎?”
冰清靈沖了出來,他和死去的冰滄霖感情最為深厚,此時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清靈住口!”冰無仙可不允許自己的弟子如此不懂禮數(shù)。
“羽兒……罷了,你做的事兒終歸要自己負(fù)責(zé)?!?p> 冰無涯一臉的不忍心,卻還是咬著牙揮了揮手。
幾名男子上前,不由分說,押著冰羽便要離去。
“二師兄,難道你真舍得……”冰無仙不敢再往下想,“大師兄他若是回來,該如何交代?”
“師弟,此事也怪不得咱們心狠。不過,可以再等等,若是師兄能夠及時趕回,一切還不是不能挽回?!?p> “哈哈,真是一出好戲!”
就在此時,人群外一個蒙面的老頭突然高聲喝了一句,卻正是蟲小飛。
“你是誰?”冰無涯未曾料到此地會有外人,而且還被他嘲諷了一句,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出栽贓陷害的好戲,倒是精彩的很啊!”
“栽贓陷害?如今證據(jù)確鑿,怎么會是栽贓陷害?”
“只憑一本破書?還有那一塊破玉?好笑,真是好笑至極!破書可以有人亂扔,破玉也可以有人偷盜,只是憑此便能判人生死?”
蟲小飛此時也是氣憤難耐,不免想要仗義執(zhí)言。
周圍的門人開始交頭接耳,看上去也被小飛的話打動了幾分。
“大家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此人連相貌都不敢顯露,定是有什么隱秘。也許,他便是和冰羽一伙的,想要妖言惑眾也說不定。要我看,把他也抓起來,定能查出個一二?!北屐`的雙眼中都要噴出火來,說起話來也是義憤填膺。
“來人??!”冰無涯也是連連點(diǎn)頭,將手一抬,便要派人上前。
眾人頓時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小飛知道事已不可為,仰天哈哈大笑道:“你們?nèi)羰歉液α吮鹦悦?,我定會血洗神冰山莊!”
說著話,蟲小飛猛地一跺腳,瞬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墨斗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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