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發(fā)生事的第二天啊,我那個表弟大中午的連班也不上,臉色特別難看的回了家,當時我還問他怎么了,但是他怎么也不肯說。”知情的工人說道。
其他工人被他說的心癢癢的,“那你表弟什么也不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們別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這事被管理層的都下了禁口,不讓說?!?p> “那你表弟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事得?!逼渌と擞謫?。
雖然他們都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但是人天生愛八卦的性子卻是想知道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說起這事的工人又朝四周看去,見管理還是沒有過來,咽了咽口水這才繼續(xù)說道,“我那表弟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跟平常一樣工作,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什么不對勁?”
“我表弟平常只需要負責把攪碎的材料倒出來,送到下一個崗位就行。但是那天,他跟平常一樣把材料都倒了出來,結(jié)果這一倒,把他給嚇的不輕?!?p> “倒出來的材料里,除了有塑料以外,還有一堆模糊不清的血塊,聽說最后還是靠一個沒被攪碎機完全攪碎的發(fā)夾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p> 說話的工人一說起這個場面,立馬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其他工人臉色變得有些鐵青。
他們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給他們送過來的娃娃身上的顏色。
粉粉紅紅的,當時他們還在那說,以前只見過做肉色的娃娃。像這種粉紅粉紅的娃娃,倒還是第一次做,當時他們還以為是廠里要給娃娃改造型了。
但是也只有那一批的娃娃是那種顏色,后面的就變回了以前的顏色。
他們當時還在那討論,是不是那種顏色的娃娃賣的不好,所以廠家才不做的。
現(xiàn)在對方這么一說,個個都覺得手中拿的娃娃讓他們有種莫名的恐懼。
谷淮玉看著綠色傳送帶的最前方,那個發(fā)出卡茲卡茲轟隆隆聲音的機器。
原本變回原樣一直沉默的小熊娃娃又突然開口了,眼里的血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小熊娃娃說完這句話之后周圍的場景就像褪色一般,慢慢的變回了原來灰敗破爛的樣子。
剛還在鮮活說話的工人們也逐漸消失不見了。
谷淮玉看著周圍破敗的廠房,很難想象當年這里是這一片最繁華的地段。
“滴滴答答?!?p> 原本寂靜的廠房里突然就出現(xiàn)了水滴的聲音,配合目前的情況,讓人莫名的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水滴聲響起的同時,停下不動的圓球又突然開始原地轉(zhuǎn)圈,動了起來。
當谷淮玉將目光投向那個圓球之后,那個圓球又像一開始一樣,開始往一個方向滾去。
谷淮玉沒有絲毫的猶豫,跟了上去。
越是跟著圓球走,前方的聲音也就越明顯,水滴聲也越急促,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一些類似于人類的竊竊私語。
但是這些聲音并不是來自地上的黑影,而是來自那一堆放的亂七八糟的玩偶上。
玩偶們也都破破爛爛,被人隨意的丟到了一塊。
谷淮玉用手電筒照了過去,淡黃色的燈光照在玩偶臉上,讓人莫名的有一種恐懼。
因為這些玩偶粗略一看,竟像是活的一樣,但是它們那些破了的地方,突出的膠狀清楚的讓人知道,它們只是普通的玩偶,并沒有活過來,一切只是錯覺。
當谷淮玉路過了那群玩偶以后,原本只是輕微的竊竊私語,慢慢的變成了嬉笑的聲音。
但是谷淮玉都無視掉了。
因為如果真的能做到什么,也就不會這么多年還只是一堆一動也不能動的玩偶。
她清楚的知道,很多時候,只有自己會把自己嚇到,如果一開始就不把那些事當回事,也就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圓球帶著谷淮玉一路向前走,走了一段以后,又在原地轉(zhuǎn)圈圈,看上去不太想走的樣子。
而就在她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落單掉落下來的手電筒。
看到這個手電筒,谷淮玉立馬想到了那不聽勸的三人組,頓時感到頭疼。
她就知道會出事。
谷淮玉上前將手電筒撿了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個手電筒的上方,居然還有一個小型的錄像機。
她隨意的擺弄了一下,那些被錄下的場景立馬快速的播放了起來。
當谷淮玉看到錄像機里,那個把他們帶走的那個東西模樣的時候,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說實話,她開始也覺得那個女的不太對勁,所以她才會讓他們早點離開,見他們都不聽勸,她也只好一人給個黃符,見那女的接過黃符沒有不適的感覺,也就沒把這事放心上。
卻沒想到她還是看走眼了。
而且……看著那個女的只剩下半個腦袋的模樣,她立馬想起了之前那些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東西。
其中還真有一個是有上半個腦殼的……
谷淮玉想到這里,就覺得頭疼。
原本她來這里只是過來找小桃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還有負責救人……
她在救與不救之間猶豫了片刻,最終朝著錄像帶他們最后走的方向走去。
*
徐佑瘋狂的給阿建打眼色,讓他快點想辦法,不然他們兩個都要涼了。
啊建整張臉都垮了下來,雖然他知道徐佑是讓他想辦法,但是他們動都動不了,說話都費勁,更別提還能想什么辦法了。
‘曉曉’帶著他們走著走著,還真的離開了這廠房,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徐佑阿建二人見離開了廠房,眼里多了抹光,心中想著,沒準對方并不是打算真的吃他們,而是真的讓他們走。
不過當他們剛升起一絲希望的時候,那個希望就像是泡泡一般,被對方無情的戳破了。
‘曉曉’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長滿草的黃泥地前,然后轉(zhuǎn)過身來,下半張唇有些微微向上翹,顯然很得意也很開心。
“你們就留在這里,永遠的陪著我吧?!?p> 當徐佑跟啊建看清他們周圍以及地上的時候,滿地殘缺的白骨讓他們的臉瞬間變得綠了起來。
自從離開了廠房,他們勉強能過說話了,但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
徐佑盡量扯出個笑容,哆哆嗦嗦的說著,“不、不至于要留在這個地方吧?!?p> 啊建也緊跟其后,“對、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