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今生在閃轉(zhuǎn)騰挪間,不停地尋找著可以讓自己接近卓天行的破綻。
卓天行心神凝聚、內(nèi)力外放,為掌中長劍渡上一層無形劍氣,對著剛剛閃避到自己左側(cè)的段今生就劈了過去。
段今生心中警鈴頓時大作,她雖然看不見那層無色無形的劍氣,但手臂上層層豎起的寒毛在告訴她:快躲?。?!
踏!踏!踏!
段今生沒等卓天行那一劍完全劈下來,便已展開罡步,疾速向后退了三大步,才堪堪躲開了這一劍。
然而,她身上所穿的靛藍(lán)色大褂的衣襟,還是被劍氣割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段今生瞳孔一縮,立時明白自己若再繼續(xù)閃避下去,恐怕直到體力耗盡也近不了卓天行的身;為今之計(jì),只有——硬拼!
卓天行根本不容段今生多想,刷刷兩劍交叉著劈了過來。
段今生的腰身忽如柳枝般柔軟,正巧在那兩劍臨身之際向后彎了過去,險之又險地再度成功閃避。
卓天行腳下疾走,持劍向段今生刺去,只要她起身,略微向下的劍尖,正好就刺擊在她的胸口,扎個透心涼是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
即便形勢如此兇險,段今生仍是起身了,迎著卓天行刺來的長劍,身軀略微向右一偏……
噗!
精鐵劍身三分之二的長度,直接穿透了段今生的左肩。
段今生死死咬著下唇,強(qiáng)忍著劇烈得疼痛,不讓自己發(fā)出痛苦的叫聲;右手趁此機(jī)會,并劍指,以天罡掌中絕無僅有的一招‘天劍掌’,連點(diǎn)卓天行身上天突、璇璣兩處要穴。
卓天行在劍尖刺穿段今生皮膚時就明白了她的意圖,可劍招已發(fā),再想收回于他而言實(shí)在是太難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穿透了她的左肩,任由鮮紅的血液慢慢浸染了靛藍(lán)色的大褂,形成一片暗紫色的污漬。
“你…!”卓天行剛剛開口就因要穴被點(diǎn),呼吸驟然受阻,聲音立刻就發(fā)不出來了。
他下意識地就后退半步,同時將長劍從段今生的左肩上抽了回來,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悶哼:“呃!”
段今生身形一晃,勉力站住了,左肩的鮮血順著手臂、手腕、手指,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擂臺的地面上。
“師妹!”段明朝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任誰也沒想到,卓天行竟真的傷了段今生!
然而,擂臺中的兩人哪怕都挨了對方的重?fù)簦瑧?zhàn)斗力肉眼可見地成倍數(shù)下降,也依然沒人肯主動認(rèn)輸。
沒人認(rèn)輸就得接著打。
卓天行只覺得自己肺里有一口氣怎么也吐不出來,悶的他著實(shí)難受;但他仍命令自己的手腳重新動了起來,手腕轉(zhuǎn)動之下,掌中長劍舞出密密麻麻的漫天劍光,在金色陽光的反射下,晃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然后,這片劍光,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段今生。
“師妹??!”段明朝眥(zi)目欲裂,眼中布滿血絲,大吼出聲。
……
無人應(yīng)答。
“?。?!”林筠凰又驚又慌地咬著自己的手指,低聲喃喃道:“怎么可能會這樣?卓天行他怎么能?!怎么敢??。 ?p> 高臺上的無憂道人終于完全睜開了他的雙眼,默然地看著那片仍在舞動的劍光。
莊主卓展白驚詫極了,在心中暗罵:?。茫蹋舆@是在干嘛?真想要了今生這丫頭的命不成?再不收手,你爹我可保不住你了!
“天罡掌?!?p> 一向脆甜的嗓音染上了揮之不去的濃重疲憊。段今生發(fā)出的這三個字音剛剛傳入眾人的耳中,少女白皙嬌美,卻滿是血污的手掌,就穿越劍光,拍在了英俊少年的額頭上。
嗡!
卓天行感到自己像是被關(guān)在一口黃銅大鐘里,外面正有人大力敲擊鐘身,使得自己腦中嗡嗡作響、漲疼不已。
嘭。
重物墜地的鈍音響起,身上滿是或深或淺劍傷的段今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段今生,你可還能起身?”裁判緊忙走了過來,看著仰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段今生問。
“…不能?!倍谓裆鷼馊粲谓z。
“本場比武,勝者卓天行。”裁判宣布完畢,立刻示意回春堂的弟子進(jìn)來抬人。
開玩笑,這可是無憂道長的親傳弟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區(qū)區(qū)卓天行了,他爹卓展白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今生?!睙o憂道人身形只晃了兩晃,就從高臺上來到了擂臺中,雙臂展開將小徒弟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聲喚道。
“師父,我輸啦。”段今生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向上彎起,眼淚卻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滾滾而落。
W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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