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兵士們把門踹開,馬杰諾便笑容可掬地打開了門。
“找哪位?”他問。
兵士足有十五六位,將門口的鋪石路堵了個水泄不通,在這些面帶怪笑的家伙里,馬杰諾看到了城門口的兩名守衛(wèi),想來錯不了,就是這二人通的風(fēng)報的信。
“原來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睘槭椎哪敲泶┯财ぜ椎谋空f,引起了一陣哄笑,他們在耳朵旁比劃個不停,應(yīng)該是在嘲笑著馬杰諾的長耳朵。
“請問你們有什么事情嗎?”馬杰諾又問了一遍,他握著彎刀的雙手別在身后,笑得十分和善。
“我們就是來瞅瞅法蘭那條爛命死透了沒有,對了……精靈,聽說和你一同來的還有位漂亮的美人兒,穿著一身做工精巧的鎧甲,對嗎?”有一位兵士猥瑣地笑道。
“嗯,我是有這么個朋友。”馬杰諾朝他點點頭,“請問,你們找她又有什么事情呢?”
“有!我們就是想看看她鎧甲下面穿的是什么!”人群中傳出一聲怪叫,馬杰諾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怪叫聲是從一名黑矮子的口中發(fā)出的。
“是的!說得好!”“沒錯!看看下面是什么!”有人附和道。
“我有個疑問想問你們。”馬杰諾眨巴著眼睛,“你們今天來,是河神之子.圣人波斯叫你們這么做的,還是你們自發(fā)自愿做出的選擇呢?”
兵士們面面相覷了一小會兒后,就像是聽到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那般彎下了腰。
“這種事情怎么會勞煩偉大的波斯城主,實話說吧,我們就是剛吃飽,想做點‘飯后運(yùn)動而已’,別廢話了!趕緊讓開!”
馬杰諾從一張張面容上掃過,他有些不明白,在有了丁點權(quán)力之后,人心怎么會臟成這個樣子。
“看來你們都是這么想的。”馬杰諾長出了一口氣,背在身后的兩只手緩緩垂下。
“是?。≡趺戳??在雨潤城,連本城平民的性命都握在我等的手中,更不用說你們這些外邦人了!殺了你,不比踩死只螞蟻麻煩多少?!睘槭椎谋颗e起了長矛,鐵鑄的矛尖幾乎快要貼到了馬杰諾的鼻梁上。
“既然你這么說的話,那我就沒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了。”
馬杰諾聳聳肩,彎刀垂落,刀尖指地,微風(fēng)習(xí)習(xí)下,刀身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你們啊……,沒有一個無辜的,全都該死!”
手起刀落,劍風(fēng)切斷了矛桿,幾乎將那名兵士的脖子斬成兩截,兵士捂著脖子還未倒下,馬杰諾已以腳為軸,扭轉(zhuǎn)了身體,反手砍掉了另一名兵士的頭顱。
鮮血如暴雨般四濺,兵士們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這世界上,有三種東西碰不得,想都不可以想。”馬杰諾提起嘴角,“第一,老虎的屁股,第二,龍的逆鱗,第三,我的摯友,阿爾蕾婭。”
“他、他殺了隊長……還有皮卡斯!”
“他是個瘋子!快!列隊!發(fā)動強(qiáng)化魔法!”
“不!別過來!河神在上,不!”
在縮地指環(huán)的幫助下,原本身手就好的馬杰諾化成了鬼魅,每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那位兵士的身旁,便會降下一片腥風(fēng)血雨。
“第一大罪,持強(qiáng)凌弱,肆意剝奪無辜平民之生命者!應(yīng)判處死刑!”
馬杰諾說著,將一名兵士攔腰斬斷,鮮血伴著臟器涌出,滲入了石頭縫里。
“第二大罪,漠視道德,隨意踐踏他人之尊嚴(yán)者!應(yīng)判處死刑!”
甩出的風(fēng)刃刺入了一名正在吟唱魔法的兵士胸口,將肋骨伴著心臟切成了兩片。
“第三大罪,覬覦美色之污穢奸邪者!應(yīng)判處死刑!”
看不見的彎刀斬向那名對阿爾蕾婭出言不遜的黑矮子,他手中被魔力強(qiáng)化過的短劍像黃油那般一分為二,彎刀隨即豎著將他劈成了兩半。
“第四大罪,助紂為虐,在權(quán)力之中迷失人性者!應(yīng)判處死刑!”
兩名兵士嚎叫著想要逃跑,馬杰諾一個閃動攔在了他們的眼前。
“別……求你,求你放過我們,我們知道錯了……”那兵士哀求道。
“第五大罪……”馬杰諾吸了下鼻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算了,就當(dāng)我看你們那張臉犯惡心了吧。”
兩聲慘叫,地上多了兩具無頭尸首。
不一會兒,就只剩下那名在城門口盤查馬杰諾的守衛(wèi)還活著了,馬杰諾走到他身旁,切開了他的皮甲,用里面白色的麻布衣擦拭著不小心濺到胳膊上的血漬。
“你叫什么名字?”馬杰諾問。
“我、我叫特、特、特里薩?!笔匦l(wèi)的表情幾近癲狂,臉色跟生石灰差不了多少。
“特里薩,帶我去見你們的城主波斯吧,你知道他在哪?對不對?噢……不,我是不是應(yīng)該稱他為河神之子.圣人波斯?”
“不!是混蛋波斯!蛆蟲波斯……我……好、好,你叫我干什么都行,干什么都可以。”特里薩跪在了地上,滿地鮮血染紅了他的膝蓋。
“那你乖乖地在這兒等我一下,好嗎?”
馬杰諾走進(jìn)屋子,叮囑法姆說,不要打擾阿爾蕾婭休息,若她醒了,就讓她好好等他回來。
法姆像小雞啄米那般點起了頭。
于是馬杰諾抱著特里薩的肩膀離開了,兩人的背影看起來很是親熱,就像是一對兒好朋友似的。
法姆看他們走遠(yuǎn),突然笑了起來,一揚(yáng)手,滿地的殘肢便燃起了熊熊烈火,不一會兒便燒成了灰燼。
他走到阿爾蕾婭睡著的房間,篤篤敲了兩下門:
“阿爾徹小姐,他走了?!?p> 阿爾蕾婭揉著惺忪睡眼打開了門,法蘭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了躺著的那間屋子,湊了過來,他看起來精神的很,病懨懨的模樣一掃而空。
“噢……他竟然沒有……叫我一起?!卑柪賸I皺著眉頭說。
“也許是不想讓你身處險境吧?!狈ㄌm若有所思地評價道。法姆在旁邊補(bǔ)充了一句,“有朵麗絲小姐在城主府坐鎮(zhèn),他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
“朵麗絲啊……”阿爾蕾婭挑了挑眉,思考了一會兒后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跟過去吧,朵麗絲啊……哎……”
法姆和法蘭目送阿爾蕾婭走遠(yuǎn),兩人對視了一眼,法蘭露出了別有深意的微笑。
“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奇怪呢?!狈氛f。
“嗯嗯,是嗎?我在想……”法蘭評價,“這是不是奈爾隆先生經(jīng)常說的,戀愛酸臭的味道呢?大概,真令人羨慕呢。”
“你是不是看奈爾隆先生的爛俗小說看多了?”法姆不滿地瞅了法蘭一眼,“單純可愛的阿爾徹小姐怎么會與一名凡人陷入戀情?偉大的父神說過,這叫友情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