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只背出了幾行話。
樓笛風看出來了,上午那么聽話原來是有預謀的呀。倒是真小瞧了這兔崽子的狠毒啊。
李墨的心思是,這樣做雖然會得到皇帝的叱罵,可長此以往,皇帝不會任憑自己一事無成,定會替換下樓笛風,到時候,要想整治他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過,此番李欽復卻也是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怒罵,只是淡淡問道:“太子頭午可有背誦過?”
“背是背了,可……總是記不住罷了……”李墨猶豫地回答道,心里莫名覺得不安。
“太子,是不是朕對你還是缺乏更嚴厲的管教,你現(xiàn)在竟然敢明目張膽地欺君了?!”李欽復一聲怒喝,加重了“欺君”二字,嚇得李墨立馬一哆嗦。
“父皇……兒臣……兒臣……”李墨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朕今日上午明明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你背默,難道是你覺得朕老了眼花了耳聾了不成??!”
天子發(fā)怒,眾人皆跪,樓笛風俯低身子靜靜垂首,一切不過是意料之中。
那日,李欽復悄悄宣她進殿問過她,到底是使了什么樣的法子才使得太子如此聽話。
并不是想問她是使了怎樣的教育方法,而是在試探,他在向她核實李墨的話是真是假。
她當時這樣說:“不管微臣使了怎樣的方法,一、微臣并沒有任何冒犯太子的舉動,二、太子現(xiàn)在能夠專心讀書?;噬嫌趾雾殕枮槭裁茨??”
睜眼說瞎話,這非常好。
臨走之時,樓笛風又悄悄向周六福塞了重金詢問,知道了皇帝打算去暗中觀察實況,因此今日并沒有使用語言威脅,反而比平常也更是恭敬了些。
只是沒想到,李墨葫蘆里賣的藥正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xiàn)在有了皇帝做見證人,以后李墨再說什么壞話,估計李欽復也很難再相信。
完勝。樓笛風嘴角勾起一絲笑。
“公子,怎么想起來陪我逛街了?”明時蹦蹦跳跳,看起來心情很好。
“最近讓李墨好一陣折騰,今日得了點空閑,得休養(yǎng)休養(yǎng)?!睒堑扬L難得一身華服,看這裝扮也算得上是風流倜儻的富貴公子了。
看著明時挑著自己喜愛的首飾和衣物,珠翠羅綺滿目,樓笛風有時也暗自在心里羨慕。
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穿過女裝了,首先是穿戴麻煩,其次是因為行動受限制,不方便。
其實說起來,她還不如明時灑脫,穿著裙子也敢四處飛來飛去揮舞鞭子。
“羨慕?”平平淡淡毫無感情的聲音,倒也沒怎么驚著樓笛風。
“第一公子徐策笙,兄臺好久不見?!睒堑扬L只搭眼瞧了一下。
徐策笙并不理會樓笛風的揶揄,只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件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款式清新淡雅,只是行動不便,因此樓笛風很快移開了目光。
“因為魏琪的事來找我?”樓笛風忽然開口,“痛失了一顆棋子吧,若是魏琪與唐心穎聯(lián)姻,對你而言一定是如虎添翼。”樓笛風轉過頭,一臉冷笑:“可惜,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