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瑩對方浩有一些超越了友誼的情感,這一點方浩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不過他并不是太在意,對崔景說道:“她現(xiàn)在才十幾歲,可能正是一個崇拜強者的年齡吧,有一些想法也沒有什么。等到她進入到門派之后,就會看到更多的強者,這樣的想法也會消失掉?!?p> “其實我覺得她挺不錯的,”崔景說道,“你為什么不考慮一下呢?人生路上,有一個伴,至少不會那么寂寞啊?!?p> “我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
方浩說著,不自覺的抬頭望了一下幽遠不可測度的天空,目光中閃過一絲悵然:
“我能夠預感到,不久之后的將來,將會有一場巨大的劫難來到這一座大陸。我現(xiàn)在最大的想法,就是盡快的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使得自己在那一場亂世之中,多一些自保之力。兒女情長,我沒有那個時間來談。”
“那只是你瞎想,”崔景道,“未來是什么樣的誰能知道呢?我們都是活在當下,將當下活好不就得了,想那么多干嘛?”
方浩笑了笑,說道:“我也希望只是我瞎想,不過我還是想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至少,可以比一般人多活那么些年,也是值得的?!?p> “人家孫瑩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想法,可能會很傷心的?!贝蘧罢f道。
“你想多了,遁一觀是一家很大的門派,有著很多很優(yōu)秀的人?!狈胶菩α诵φf道,“我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以后我們就是兩家門派的人,隔著十幾萬里路,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她慢慢的就會長大,慢慢的也就會忘記?!?p> “真不知道你怎么會有這些奇怪的想法,”崔景有一些奇怪的看著他,說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p> “當然不會后悔?!狈胶频馈?p> 說這話的時候,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出一個漂亮的身影。
那是上一世他念念不忘的人。
可是,現(xiàn)在算起來,那一個人還沒有出生。
想到這里,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悵惘之色。
——上一世,我沒有能力保護你,這一世,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fā)生。
——你早一點來到這個世界吧。
——在沒有你的這個世界里,我很孤單。
他在這里可以呆十幾天,十幾天之后,他就必須要去到京城,通過傳送陣到洗劍門報名。
去了洗劍門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夠出去,大概要等到那個秘境開啟,還有離開門派的機會。
在之前他必須要有充足的資源,支撐著自己在門派里面的修煉。
沒有足夠的資源,哪怕他擁有了最頂級的功法,也很難讓修為快速的增長。
那不是勤學苦練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都在辛苦的練功,以圖能夠更熟悉自己現(xiàn)在的境界,將自己的戰(zhàn)斗力發(fā)揮到最佳狀態(tài)。
雖然有著上一世六萬年的記憶,可是記憶歸記憶,想要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肢體,還是要多多練習才行。
他不只是練拳,有時候還會拿出那一把玄兵寒月劍練習。
有這一把可以對先天高手造成傷害的寒月劍,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他相信先天以下,大可以一戰(zhàn)。
練習了幾天的時間,崔父要帶著崔景去孫家,讓已經(jīng)答應這門親事的孫穎父母來看一看這個未來的女婿是什么樣子的。
這對崔景來說,是人生大事,練功自然要推脫掉。
這一天方浩也沒有練功,而是在崔家借了一匹馬,騎著馬離開了這邊。
他要做一件事情——殺了旋風盜。
一下子服用那么多丹藥來提升境界,本身對未來會有著一定的影響,至少在半年時間之內(nèi),不能夠再服用丹藥,要不然,消耗的就是自身的潛力。
可是,他這一次服用那么多丹藥,有著他的理由,那就是將旋風盜給殺了。
一方面,他不想上一世崔家毀于旋風盜的悲劇在這一世重演。
另外一方面,他也可以趁著這次行動,從旋風盜那里獲取一些他們這些年搶劫到的財富,為以后進入到洗劍門之后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打下基礎(chǔ)。
如果只是后天八重境,他還沒有那樣的把握。
因為旋風盜有一百多個人,后天八重境,后天九重境的就有幾十個,而他們的匪首,更是已經(jīng)達到了半步先天。
哪怕他有越級殺人的能力,可只是后天八重境,想要對付那么多的敵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概率會死在敵人的手上。
但是,有了一把削鐵如泥,連先天境界的高手都可以傷害到的玄兵寒月劍,他就有了很大的把握了。
上一世,旋風盜就死于他手,所以他知道旋風盜的老巢在哪里。
就在離金戈城只有一百多里的飛鷹嶺中。
騎著快馬過去,還沒到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來到了飛鷹嶺南坡。
他將馬系到了山下一處草地,然后就一個人背著劍,從一條很隱秘的小路往山中走了進去。
飛鷹嶺是延綿兩三百里的群山,山勢險惡,崎嶇難行,號稱只有飛鷹才可飛渡。
那里有眾多猛獸出沒其中,一般人沒有辦法在那里生存,也就是旋風盜那樣的悍匪,才能夠在那種惡劣的環(huán)境下生存下來。
那伙盜匪隱匿在群山之中,唯一一條通往他們匿身之地的小路上,還設(shè)有多個哨卡,外人就算是知道了他們的老巢,還沒過去,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方浩有著上一世覆滅旋風盜的經(jīng)歷,對這一點非常的清楚。
從入山的小道進去,一直到他們的老巢,還有二十多里路。
哪些地方設(shè)有哨卡,他都一清二楚。
走進極為狹窄的小徑,快步往前邁進了兩里多路,他的步伐慢了下來,沒有再走那條小徑,而是上了路邊的山坡,在一片樹木的掩護之下,躡手躡腳的前行。
第一個哨卡離這里不遠了。
前行了一百多步,看向小路旁邊的一棵高大的樹木。
那是一棵高達十丈的大樹,也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年,枝葉茂盛,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樣。
第一個哨卡,就在那棵大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