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鹮跟寧王解釋說:“王兄,我去那條船上看大蚌殼。你要不要一起去?”
寧王氣的要吐血,說:“蚌殼有什么好看的?我書房里擺那么大一整片的硨磲殼,你從來都不去瞧一眼!”
朱鹮吐了吐舌頭,說:“王兄別氣,回家我就去看。到時候讓阿豪帶著他的蚌殼去跟你的比一比,看誰的漂亮?”
寧王臉都?xì)夂诹?,比個毛??!硨磲是貝中之王、佛家七寶之一,跟個河蚌比,也太掉價了!
駱伯豪畢竟生在富貴之家,雖然見識不多,不過硨磲卻是知道的。他對寧王說:“寧王你別生朱鹮的氣,她不喜歡太丑的東西!我的蚌殼比較光滑可愛,你也來一起看嘛!”
朱鹮笑瞇瞇對著駱伯豪做了個口型。駱伯豪看懂了,她在說:“真懂事!”
寧王氣的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跟這倆人道理完全講不通!
這時候駱希美說話了:“朱鹮妹妹快過來,姐姐想你了!”
朱鹮答應(yīng)一聲,輕飄飄的就從又窄又晃悠的跳板上跑了過去,顯然也練過功夫。
寧王好憋屈,好惆悵,好無奈的也跟了過來。
八神平常除了睡覺,最關(guān)心的就是男女之事。見到駱伯豪和朱鹮一起來看他的“大床”,樂的上躥下跳,屁顛屁顛的。
文阿泰捧著老蚌獨(dú)自在一間小艙房里吸靈氣,吸一晚上了,現(xiàn)在還沒停。
寧王來到快船上,看見文阿泰沒在,眉頭這才舒展開。
寧王以為玄劍子已經(jīng)得手,文阿泰估計(jì)是死在萬壽宮了!在這個糟糕的清晨,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寧王對駱希美說:“駱姑娘,有沒有興趣去爬小孤山,拜一下媽祖娘娘?”
駱希美笑瞇瞇望著寧王,故意用一種嗲嗲的聲音說:“我去跟別的男人爬山,我夫君怕是會不高興呢!”
寧王的臉色陰晴不定,聽駱希美的意思,文阿泰不但沒死,倆人還已經(jīng)訂婚了!
文阿泰如果沒死,恐怕玄劍子就已經(jīng)暴露了。不知道有沒有供出自己?
寧王故作淡定的問:“文兄的傷好了嗎?怎么不見出來?我這一路上可一直在擔(dān)心文兄的傷勢?!?p> 這時候文阿泰出來了,走到駱希美身邊,接口回答:“我好的很吶,現(xiàn)在洞房都沒問題!”
駱希美悄悄的在他腰上擰了一把。
寧王看見文阿泰穿的衣服,愣了。跟自己的款式一模一樣!跟他一比,自己身上衣服的奢華繡工就顯得艷俗了。
文阿泰跟駱希美站在一起,無論相貌、身形、氣質(zhì),還是衣服款式、色調(diào)都很搭,有那么點(diǎn)佳偶天成的意思。
太氣人了!
寧王一言不發(fā)的回到自己的大船上,沖船工發(fā)脾氣:“船什么時候能修好?這么下去還去不去南京了?”
文阿泰轉(zhuǎn)過來,得意的望著駱希美。說:“媳婦,咱倆去爬小孤山,拜一拜媽祖?”
駱希美嘴一撅說:“聽說媽祖娘娘很漂亮呢!”
文阿泰瞬間冷汗流了一脊背,這怎么跟神仙還吃上醋了?
文阿泰煞有介事的一拍腦門,說:“哎呀,突然特別想吃夫子廟的桂花鴨、涼拌馬蘭頭,我們別耽擱了,趕緊去南京吧!”
駱希美噗嗤一聲被逗樂了,說:“行了,這兩天你吃的還不夠好嗎?又是珍珠燉蚌肉,又是清燉大甲魚的?!?p> 既然高云郡主上了船,這快船就停在這,先不走了。
總不能真的把高云郡主拐帶去南京!
駱希美跟文阿泰站在甲板上聊的正歡快,不經(jīng)意的眼一瞟,一個寒酸老畫師映入眼簾。
老畫師肩上挎?zhèn)€破布袋,一手抱著一卷白宣紙,一手拄著一根藤杖。站在寧王的大船上,正對著駱希美笑。
駱希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月老來了!
文阿泰看到了駱希美的表情變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個畫師。
文阿泰不認(rèn)識月老,但是他能看出來對方有仙氣,是個神仙。
他低頭問駱希美:“是誰?”
駱希美咬著嘴唇,恨恨的擠出兩個字:“月老!”
得到了答案,文阿泰朝月老一拱手,說:“老爺子身體不錯,跑上跑下的辛苦了!過來喝一碗甲魚湯如何?”
月老哈哈大笑,用藤杖指著文阿泰說:“你啊你!仙力盡失了,還是不知悔改!”
文阿泰知道月老肯定是了解內(nèi)幕的,就問:“不知道老爺子要我悔什么?改什么?”
月老從跳板上走過來,上了快船,問駱希美和文阿泰:“你們可知道這小孤山的來歷?”
駱希美在家的時候聽人講過這個故事,就說:“小孤山也叫小姑山,小姑和彭郎原本是一對情侶??墒潜惶焱ド鹕?,分隔長江兩岸不能相見。最后小姑投江化作小孤山,彭郎投江化作彭郎磯,千百年隔江相望。”
月老點(diǎn)點(diǎn)頭說:“不錯,因?yàn)樗麄儧]有緣份!沒有緣份,堅(jiān)持又有什么意義?徒增傷感罷了!”
駱希美不樂意了,說:“月老,你這個萬年老光棍,想必也是怕天下人傷感,所以才將光棍進(jìn)行到底的吧?”
文阿泰沒忍住,笑出聲來。
月老的老臉有點(diǎn)掛不住,平常總受香火供奉,哪被人這么奚落過?
月老肅容道:“說這些都沒有意義!駱希美,你的任務(wù)就是輔助寧王朱宸濠!”
“當(dāng)初燕王靖難,燕王朱棣挾持了一世寧王朱權(quán)共同起兵,許諾過平分天下!可是后來朱棣登基成為永樂大帝后,卻把朱權(quán)發(fā)配來了南昌。一代天子說過的話已經(jīng)在天庭備案,現(xiàn)在該是子孫還債的時候了!”
文阿泰一聽,又是指定代言人的事!敢情天庭一天到晚就為這點(diǎn)事忙活了!
駱希美當(dāng)然不服:“你們造你們的反,為什么一定要把我搭進(jìn)去?平白無故就丟下個任務(wù)給我,我欠你們的啊?”
這句質(zhì)問正中月老下懷。
月老打了個響指,說:“答對,你就是欠天庭的!我不能多說,當(dāng)年的事已經(jīng)下過封口令!反正你只要記得,你唯一的出路,就是遵照天庭指給你的路一直走下去!”
駱希美憤怒了,沖月老喊了一句:“就不!”
文阿泰注意到“封口令”這三個字,看來駱希美的身份果然有內(nèi)幕,就問月老:“什么年代的封口令?”
月老明白他想追查這件事,笑了笑,對文阿泰說:“你該回去了,不要因?yàn)檫@件事連累了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