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都走得差不多了,移動餐廳里到處都是還沒有收拾的餐盤,她正在收拾著餐盤,一個不小心,那盤子滑落在地上,伴著一聲巨響,摔得粉碎,還把圍裙弄臟了一大片。
這一天下來,雖然沒出移動餐廳,但是這來回回的穿梭,她的腿早已經酸痛,心理一陣沮喪,一陣委屈夾雜著淚水填滿了眼睛,老爸你在哪?
“hi,你好,米娜!”一個身形修長,皮膚白皙,面容俊朗,透著一股俊秀的英氣,耳朵也是狐貍耳朵的加長版,但是沒有毛,整潔又光滑的男生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是領班音樂精靈晏然。
米娜擦干眼淚抬起頭,就只見那男生沖他微微一笑,然后,光影一閃,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精致古典的小提琴。
那男生拉起了悠揚的音樂,這音樂是她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隨著音樂的起伏,那男生的身體竟然慢慢懸浮在了半空中。
只聽一陣唏唏索索,嘩嘩啦啦的清脆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移動餐廳上下兩層所有的餐盤、碗碟、桌椅都懸浮了起來!
而那餐盤、碗碟,竟然排著長隊,竟然有序地飛向了洗碗??!
她的眼睛雪亮,閃著羨慕的光輝,頻頻向那男生投去佩服艷羨的目光,這就是魔法!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了莫斯所說的魔法世界!我也要學習魔法!
突然,門口響起了一個孩子凄厲的哭聲,其間還夾雜著一個大人的叫罵聲!
“移動餐廳的地界可絕不允許恃強凌弱!”領班音樂精靈晏然,倒背著手,一臉嚴肅地向門口飛去。
“給點飯吃吧,求您了!”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六歲的小孩,不,確切的說是半人的小鯨魚,伸出雙手,滿眼哀求和委屈的淚花。
“嗚嗚,不要趕我走!只要給我點飯就行!我媽媽她快不行啦,求求你們啦,嗚嗚!”
“小雜種!你怎么每天都來!給我滾!”
一個粗魯的,同樣也是天天來乞討的,滿臉橫肉,少了只胳膊,渾身是傷的大鯊魚,一把把小鯨魚打得翻了幾個跟頭,接著就要用那肥大的鯊魚尾巴向小鯨魚砸去。
“住手!”那男生騰空而起,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反轉,一腳把那肥大的尾巴踢開,那鯊魚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一時動彈不得。
“哪個敢管閑……”那鯊魚回頭一看是移動餐廳的領班精靈晏然,后面那個“事”字硬生勝地給憋了回去。
“奧,是那個領班大人,這小雜種!每天都來!”邊說,邊伸著手指惡狠狠地指著小鯨魚。
“啊—?!你不也是每天都來嗎?!給我閃開!”晏然憑空在空氣中一劃,就將大鯊魚撥拉到一邊。
“那不一樣啊,領班大人。我是可是高貴的鯊魚!他雖然是鯨魚,但他可是魚人和低賤的人類生的雜種!怎么能和我想提并論!您說是吧!”
被撥開的鯊魚不服氣地,一臉自豪,說著卻又低著頭,斜上著眼睛,露出大塊的眼白,小心翼翼地強調著。
晏然懶得跟這種無賴糾纏,只厲色斜看了他一眼,那鯊魚就欲言又止地,感激連滾帶爬地離開。
米娜這會兒也跑了過來,走到小鯨魚身前,將他扶起來,然后好奇地打量了幾眼,這只半身腰套了個氣泡的小鯨魚。
領班晏然安排阿奴,照顧小鯨魚吃飽飯。
“那魚湯可以給我打包下嗎,我想拿回家給媽媽喝?!毙■L魚胡吃海塞幾口后,眼巴巴地說。
“可以?。〉任医o你打包?!卑⑴秩チ撕髲N。
小鯨魚狼吞虎咽了一番,又哭了起來。
“怎么了,小鯨魚,你怎么又哭起來了。是不好吃嗎?”
“求求你,幫我看看我媽媽吧!她在家里都起不來床了!啊哈——,嗚嗚嗚……”
晏然心想鯨魚族,在魚人中可是皇族,為什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呢?!但嘴上還是說“沒問題!一會兒,我讓矮人迪斯科跟你一起回家”。
一聽這話,小鯨魚哭著笑了起來,用手背在鼻子上抹了一把,神情間透著一股超出年齡的成熟和堅強,只是這種懂事,太讓人心疼!
她突然想起了莫斯交給自己的第二個任務是一件善事,便打算送小鯨魚回家。
這小鯨魚好像也挺喜歡她,抓起她的手就走,晏然不放心,囑咐矮人迪斯科也一起去,順便保護她。
畢竟她初來乍到,對這里不熟悉,二來是探探她的本領和底細,畢竟現在五界失常,萬國紛爭四起,多留點心沒有壞處。
矮人迪斯科讓小鯨魚吐出兩個大泡泡,分別套在自己和她頭上,她好奇地扯了扯,敲了敲,開始感覺有點不自在,過一會兒倒也適應了。
只見小鯨魚把腳底的海水聚攏,凝出一塊鐵板形狀,她和矮人迪斯科只需站在上面,凝板就可以形成一個封閉安定的空間。
就像開著空氣做的小汽車,在水做的馬路上馳騁一般,隨著小鯨魚的精準操縱,完全不受海流和地形的影響。
她一臉興奮,不管他怎么控制,嘴角就是不受控制得上揚,眼睛也著了魔似得非要彎起來,這就是水系魔法!真酷!
她打量了一下矮人迪斯科,這小矮人看起來至少有40歲,胡子菈茬,鼻毛還打著結,爭著往外長。
身高最多只有一個兩歲的孩童一般大小,身體肥大,動作卻矯健靈活,干凈又利落。
就這樣大概走了10里地,海底的景致卻與原先恍若兩個世界!
一望無際,都是殘垣斷壁,甚至森森白骨都清晰可見,一副被戰(zhàn)爭絞肉機掃蕩過的樣子!越往前走,她和矮人迪斯科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這簡直是人間地獄!不!是海界地獄!
這海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