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了個鐺!”
“鐺了個鐺!”
“老漢我名字喚作喬志遠,本是前朝狀元郎,一時風光世無雙,榮華富貴羨煞人,羨煞人!”
“鐺了個鐺!”
“鐺了個鐺!”
“怎奈隆元三十年,口有不慎遭人嫉,再有惡狗深挖坑,跌得我老漢妻兒離,子兒散,淚兒灑,心兒鉆,心兒鉆!”
“鐺了個鐺!”
“鐺了個鐺!”
“王命那個難違啊,咱就終生當叫花,苦哈哈苦哈哈,缺衣少食又丟面,這叫我這老叫花,有苦難言,有才難釋,得受著、受著、受著!”
“鐺了個鐺!”
“鐺了個鐺!”
“人在做,天在看,敢問蒼天,你放過誰?放過誰啊,放過誰?!”
“鐺了個鐺!”
“鐺了個鐺!”
………
這悠長的蓮花落,如滿天的雨,開始是綿細的甜雨,是喜慶的、祥和的。
后來卻天色突變,下起了磅礴的苦雨,夾雜著世事無常,親人相思,快意恩仇!
就如決堤的眼淚,一大朵,一大朵地砸在松軟的土地上,一朵一個坑,一坑一汪苦,若問人生之苦,莫如斯!莫若斯!
硝煙君斜靠在墻上,聚精會神地盯著這個眼前在邊巧竹板邊用生命在演唱的老叫花。
古銅色的皮膚,如一塊緞子,上面繡著他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雙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就像是黑夜里,唯一燦放星輝的兩顆星星,在它們的映襯下,其他星星只能算是夜幕的陪襯,而它們才是主角。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硝煙君在找米娜的時候,誤打誤撞結交了這么一個老朋友。
一開口,就覺得特別投緣,就好像他在這里等他來似的,而且還等了這許多許多年。
觀察了幾日,出入帝師府的基本都是些官場的官員,而今天就有點特別,來了兩個穿黑衣黑袍,不僅扣著黑色的帽子,還用黑布遮著半個臉的怪人。
其他的人來到帝師府,基本都是對門房客客氣氣,塞金送銀,一臉的討好,這門人也逐漸高傲了起來,見得貴人多了,也學會了勢利眼,對人態(tài)度分出個三六九等。
這兩個黑衣人,一個高瘦,一個中等身材,有著女子的玲瓏體態(tài),著裝神秘,但是神秘歸神秘,一看就不是什么達官顯貴,渾身還有隱隱的黑氣。
身形肥碩的門人,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一臉的鄙夷,愛搭不理,抱著胳膊,斜眼看著他們,一臉地傲嬌。
黑衣人上來就顧自往大門里闖,這門人一看,也太不懂規(guī)矩,今兒個就教教你們,插著腰,一招手,持紅穗長矛的門衛(wèi),長矛一橫,擋在了黑衣人臉前,一副來神殺神,來佛擋佛的威嚴和霸氣。
“唉!我說你們誰?。窟@帝師府,也是你們這種人,想來就來的?!”
“我呸!”
一口濃痰就從肥頭大耳的門人嘴里射在了地上,玲瓏的那個黑衣人條件反射地一縮腳,正好沒落到她那雙黑鞋上。
肥碩門衛(wèi)尖細著嗓子,抬著下巴,仰著臉,朝天的鼻孔加上肥肥的肢體,活像一只得了意的豬。
黑衣人也不搭話,高瘦那個黑袍袖筒里漏出的一截手,手腕一個反轉,就在掌間形成一個黑色魔球。
玲瓏體態(tài)的黑衣人,在高瘦的那個剛要抬手的時候,“啪嗒!”一把抓住了他,同時微妙地使了個眼色。
“叫那老小子出來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