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孩子?
我們?
我們是指誰?!
難道是......?
季子規(guī)腦海中迅速地旋轉(zhuǎn)著,滿腹猜測和推斷。
他遇到季禮那肯定的、微微點頭的神情,再看看雪后那溫柔慈愛的眼神,一種難以置信的不祥,已經(jīng)包圍了他的情感。
“不可能,這不可能......”
“父王,你告訴我這不可能!”
季子規(guī)已經(jīng)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瘋狂地搖著季禮,仿佛已經(jīng)忘記了他已身受重傷。
“孩子,父王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的親生母親?!?p> 季禮臉上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終于坦蕩的笑了。
“孩子,不要想太多,你做的都是正確的,你沒有錯,是我們不好!”
季禮忍著巨痛,用盡渾身的力量拍了拍他的肩膀,報以一個有些遺憾、自責(zé),但卻又是欣慰的微笑。
“孩子,子規(guī),讓我,讓為娘好好看看你?!?p> 一直冷酷的雪后,難得地有些低聲下氣,一臉的驚喜、柔和又祈求、期盼地看著季子規(guī),一雙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的手,說著就要捧到他的臉上。
“你!你不是我的母親!我沒有這樣的母親!”
季子規(guī)一掌打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他滿臉的血水和淚水早已經(jīng)混合在了一起,仿佛在訴說著他的震驚和委屈。
這個信息對他來說,無疑是個驚魂雷!
“子規(guī),雪后真的是你的母親,她也有她的苦衷,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為之?!?p> 季禮大口地喘息著。
雪后的眼神也是越來越萎靡,很顯然她的生命已經(jīng)快要耗盡。
“子規(guī)!雪后快要不行了,你就喊他一聲媽吧!還有,我也快不行了,趕緊趁我還沒咽氣,把內(nèi)膽剖出來給冰王換上!把冰王救過來,這個國家不能、不能沒有他!”
季禮一口氣說完這么多,已經(jīng)是聚集了最后的力量。
他眼下已經(jīng)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眼巴巴的看著季子規(guī)。
還有雪后那柔和慈愛中又夾雜絲絲悔恨、熱烈期盼的眼神也時時刻刻灼燒著他的心。
他又想到是自己親手殺死了雪后,又要親手剖出父親的內(nèi)丹,自己的父母更是這場政變得罪人,鬢角的頭發(fā)都在顫巍巍地抖動。
“為什么?”
“為什么要逼我!”
季子規(guī)的情緒此刻顯然已經(jīng)決堤!
他猛地手上一揚,季禮就被他控制著懸浮在空中,他右手一個畫符,默念咒語,一顆金色的內(nèi)丹便從季禮的體內(nèi),緩緩地飄了出來,又緩緩地從天靈蓋浸入了冰王的身體中。
然后,只覺得一陣旋風(fēng),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待終于看清楚,早已經(jīng)不見了季子規(guī)、季禮和雪后三個人的蹤跡。
此后,坊間傳言他們?nèi)藲w隱了,也有傳說親王季禮和雪后都已經(jīng)死了,譽王季子規(guī)云游四方去了,也有人說后來三個人都死了……
傳說的版本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拿不出證據(jù)。
......
“硝煙君,你快來看啊,你看這冰梅的品質(zhì),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啊!”
“硝煙君,快來看,這塊冰絕對是做冰沙的好材料,來,你來舔舔試試,真甜,真甜!”
“好,來了,馬上來!”
硝煙君御劍跟在米娜屁股后面,各種善后,不是吃了東西沒給錢,就是拿了東西沒給錢。
“明王,您小心點,小心著點!”
阿碧和宇馳一臉歡笑地囑咐著。
眼看,已經(jīng)離那次政治暴動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月,這雪國已經(jīng)從元氣大傷中慢慢的恢復(fù)。
最重要的是,眾人的微笑也都回來了。
舉國上下,都是一張張微笑的臉,世界瞬間充滿了善意,溢滿了愛。
人們失而復(fù)得久違的笑容,更加懂得了笑容的可貴之處。
“哎,各位客官,聽說了沒,聽說了沒,咱們的夜王殿下,以前可是留宿過我們小店呢,還有明王殿下,都是,我們在我們店住過,還真是王氣滿滿,生日興??!”
歸也流云客棧的伙計又在炫耀昔日的榮耀,現(xiàn)在也成了街巷市井的紅人,連老板都有點嫉妒得眼紅。
“對了,聽說了嗎,聽說了嗎?現(xiàn)在宮中正忙著王后的冊封大禮呢!”
“咱們這次的王后啊,身份可不簡單,可是明王的生母贏夫人呢,就是那為艷絕雪域的大美人!”
“對啊,聽說了。這事兒,舉國上下還有誰不知道?。俊?p> “這贏夫人啊,當年可是遭了雪后的罪,這些年也沒少吃苦,還跟明王母子分離了那么多年!”
“哎,難道,明王是未來的太子?!”
“不是吧,據(jù)說這次夜王的功勞也不小,而且還擁有整個冰川鎮(zhèn),乃至整個雪域的黑幫的力量,也有可能夜王才是未來的太子!”
“切,雖然他功勞是很大,能力也很強,但卻始終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加封的夜王好嗎?與明王平起平坐!”
幾個人已經(jīng)由開始的相互瞎聊,爭論到面紅耳赤。
“噓!噓!小心,勿談國事!勿談國事啊!各位客官,還請理解,還請理解。”
小伙計一邊笑嘻嘻地給客人倒水添茶,一邊小心翼翼地提醒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