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大紅棉襖,渾身上下充滿了喜慶味道的英俊青年含笑注視著茍老兩人提著五盒子蛋糕轉(zhuǎn)身回去。
他又道喜了一聲后,才騎著摩托揚長而去。
青年其實并沒有走遠,七拐八繞下,很小心,似是在迷惑著什么人,又或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力求要做到萬無一失,最終又回到了這條街上。
距離旅館并不遠的一處院落里。
里面早就等著一群人,雪夜下,手中的鋼刀散發(fā)著明晃晃的寒芒。
等到青年進來后,他們才低首輕喚了一聲老大。
青年自然就是張晏。
他的臉上沒有了開朗陽光的笑容,相反變得冰冷無情,伸手接過了手下遞來的砍刀,張晏連衣服都沒有換,還是那身大紅棉襖,卻提著刀,殺氣與喜意的參雜,顯得不倫不類。
然而沒有人會說什么,今夜,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暗暗緊張著。
即便是張晏自己,也隱隱緊張,不是害怕,而是此事關(guān)乎著他的全部。
自小孤苦無依的他,嘗盡了人間冷暖,對于得到的一切倍感珍惜。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在陰暗下生存的一批人。
古時候的下九流,盜,竊,坑蒙拐騙諸多事情,無所不用其極。
張晏的手段可謂是下三濫的厲害。
也只有他們這群人才能夠輕松搞到許多常人見不得的藥物。
而那蛋糕,張晏很確定這些人會吃,那上面可是饒有心機的寫上了家鄉(xiāng)兩個字。
無論是什么人,他都有家,身為孤兒的張晏也有心底的柔軟處,那家便是人心中最大的弱點。
能給人帶來不斷努力的力量,又能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人。
張晏很懂這個道理。
身周的雪很大,微風中,寒意掠過,久立在院中的眾人卻早已經(jīng)麻木。
他們沒有進入暖洋洋的屋內(nèi),因為心情的起伏,需要這透骨冰寒來保持著冷靜。
張晏看了看手表,估摸著差不多了,才帶人陸續(xù)走出了小院子。
寧靜的街道上,恰在此時,夜空中綻放出明花朵朵,啪啪聲不絕于耳,艷麗的煙火,與大紅燈籠的紅光將白茫茫的雪地映照的通紅一片。
光影夢幻般的扭動閃爍著,一行人靜悄悄地走過,唯有踩雪的咯吱咯吱聲,身影被拉的老長。
雪刀上凝結(jié)出了片片冰波紋絡。
眾人來到了旅館前的拐角處,一個穿著打扮很平常的女子先行一步,她就像是那過年串家的鄰居大姑娘,伸手敲門,咚咚咚聲中,無人應答。
久久無語,女子這才回身向著眾人招手。
一行人中有會撬鎖的,打開后,魚貫而入。
不大的小院子,寧靜非常,黑暗籠罩著的三層小樓中,唯有人們輕微的腳步聲漸漸變大。
“老大,這一家人都被殺了...”人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間屋內(nèi)的尸體,男女老幼,無一例外都被一刀封喉。
張晏皺了皺眉頭,其實他早有預感。
并未多說什么,帶人挨門尋覓著,終于在一扇門開啟后,他看到了曾經(jīng)只能在照片上見到的黑衣人。
靜靜的仰面躺在床上,呼吸輕緩平穩(wěn),連那睡姿都一模一樣。
張晏二話不說,提刀便砍,手起刀落,人頭噴血滾落在地,骨碌碌的,像那皮球似得。
沒有人手下留情,似那幽靈般收割著一位位熟睡者的生命。
這些來自于林家手上染血無數(shù)的存在,就是到死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么的慘。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睡著,在頂樓最后一間屋子里,張晏推門就迎視上了一道明亮的目光。
確切的說,林婆婆睡著了,只不過她修為境界高深,很快就察覺到了張晏一行人的動靜,只可惜林婆婆坐起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疲軟,難以動彈。
驚怒交加下,林婆婆當先想到的是楚云。
她想走卻跑不掉,唯有連忙運功驅(qū)散身體中的疲乏感覺。
雙眼一直盯著門口,終于讓她看清了是什么人,很陌生,并非楚云,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房間的燈光大亮。
林婆婆冷漠道:“無論爾等是誰,此時離去的話,我可以當作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
張晏笑了笑。
林婆婆一直都在看著他,很清楚張晏是這群人的領(lǐng)頭,她也在笑,毫無畏懼。
“小家伙,你也許不知道我是誰?!?p> “聽好了,老身是上古神族林家人,而你們殺的那些人雖為我林家奴仆,卻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隨手能宰的。”
“懂不懂?”
林婆婆微微一笑,即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形下,她的言語中還是盡在掌握的氣定神閑。
那不是林婆婆自己的自信,而是林家的存在給她帶來的。
只要與楚云無關(guān)就行,林婆婆覺得這個世上的傻子瘋?cè)藨摬粫敲炊?,普通人哪里敢得罪上古神族?p> 她隨即又點醒道:“不管你們身后的主子是誰,老身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他興許會抽身退走,可你們不行,林家若要追究,你們難逃一死?!?p> 在林婆婆想來,定然是別族借助著這些卑賤之人的手,暗中與林家做對。
然而很快林婆婆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群人沒有退走,更沒有露出哪怕一絲猶豫思考的神情。
他們的眼睛隨著自己自報家門后越來越亮。
詭異的感覺讓林婆婆一直維持的那點氣度剎那煙消云散,她的臉上終于露出了陰沉,凝聲道:“怎么,你們真要與我林家為敵?想清楚了,自己有幾條命?!?p> 就在這時,門外有了些微的騷動,林婆婆蹙眉發(fā)現(xiàn),那看似是頭領(lǐng)的張晏立刻變得低眉順眼,她的心中一動,知道正主來了。
滿心期盼下,畢竟來人可是決定著她的生死。
雖然有些屈辱,可林婆婆還是能夠忍住,她覺得自己應該態(tài)度軟一些,給這些人點臉面。
只可惜當那人映入眼簾時,林婆婆的一張臉瞬間慘白無血。
最不可能的人,他不是一個平凡的家庭出身嗎?他在這地方怎么會有能力驅(qū)使眾人?
楚云,拿著手機,還放著一首此時落在林婆婆耳中,很是諷刺的歌。
好運來...
地球大魔王
年年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