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摘下了一顆七彩果子,隨手扔給了楚云。
在楚云的腦海中,清晰浮現(xiàn)出了一個面板。
圣藥,眼前的三株奇異植物皆為圣藥。想一想,楚云并不意外,老人看起來就不同,能夠以本體進(jìn)入此地的,只怕是比那普通的天尊還要強(qiáng)一些。
至于老人到底是什么境界,楚云卻是看不透。
他接過了果子,確認(rèn)無害后,對于老人也沒有了太大的戒心。
吃掉后,一股濃郁至極的天地靈氣頓時涌出,全身的毛孔張開,連呼吸都帶著白氣。隨即盤膝坐下,開始了修煉。
對此,老人微微一笑,服下剩余的兩顆果子,閉眼,干尸般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
如果不是楚云到來,老人被這血海鎮(zhèn)壓,終有一日會像那隨處可見的尸身一樣,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而楚云,他盡管捉摸不透玉牌,不過玉牌已經(jīng)幫了他兩次,足見這天法神令的奇異。
隨著修煉,他的境界急速提升,武宗境界只需要大量的天地靈氣轉(zhuǎn)換,初級凝晶中包含的一點天地意味足夠感悟突破。
全身蛻變后的楚云,修煉起來,速度更是恐怖至極,太玄山的傳承法,通體不凡之骨,血液細(xì)胞,都有加持。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專精于修煉的機(jī)器,換做武道上的說法,他便是根骨奇佳,萬中無一的天才。
武宗五重...六重...七重。
圣藥的靈氣程度,硬生生將楚云抬到了武宗七重的巔峰。
四肢脊椎,五臟六腑異于常人,還剩下那頭骨一處,難以煉化,但楚云有種感覺,武宗八重時,頭骨就可以煉化。
屆時,全身上下將沒有一處破綻。
即便是現(xiàn)在,他的頭骨也比別的生靈要堅硬許多,不凡之骨帶來的身體質(zhì)變可不是假的。
而且楚云還有種感覺,在武宗境界淬骨煉體,恰好是凝煉不凡之骨的最佳時機(jī),在此境界中,他已經(jīng)走上了一條趨于完美的道路。
這也許就是凌崖軒口中的不凡真意。
睜眼后,眸光湛亮,精氣神與先前截然不同。
身旁,恢復(fù)如初的老人穿著一襲白衫,笑道:“小輩,你的運氣很好,在這地方凝煉出不凡之身,假以時日必能稱尊?!?p> 說著話,他伸手抓住了楚云的肩膀,一聲猶若龍吟般的輕嘯聲出口。
楚云只感覺眼前一花,那老人抓著他便直沖向天。
玉牌又回到了楚云的空間中,血海轟轟壓來。
只是難以壓制住恢復(fù)后的老人,兩人就似一柄利劍,劈波斬浪,沖出了血海。
當(dāng)他二人出現(xiàn)在外時,遠(yuǎn)處的高臺上王座上,沉寂的金骨骷髏微微顫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眶中升起了兩道紅色妖艷的火花。
似人眼般,遙望向遠(yuǎn)方。
“想走?”金骨骷髏雖然不知道血海下發(fā)生了什么,可玉牌消失后,他便察覺到楚云兩人的異變。
第一次,有生靈走到這一步,接下來,那一老一少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金骨骷髏自然不會讓兩人逃走,不然的話,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尸山骨林沒有什么造化機(jī)緣,其實是一個陷阱,那萬年前自己的算計終會成空。
尤其是一些天尊已經(jīng)來過,看到了楚云本身帶來的好處,下一次必然會想盡辦法真身到來。
一個不好坑,一群人里總會有一個鬼迷心竅的。
天大的機(jī)會,萬年的等待,連金骨骷髏都拼了老命。
它顫巍巍地伸手,抓住了穿身的長槍,低吼著,那聲浪轟轟傳出。
聽在遠(yuǎn)處楚云兩人的耳中,臉色皆是一變。
“前輩?”楚云皺了皺眉頭。
老人搖首,并未回話,眉心中突然張開了一眼,天授神目,是那天地饋贈,更是老人一族縱橫天下的資本。
眉心豎眼內(nèi),射出了一道金光,直逼蒼穹。
血紅色的天宇上,紅云舞動,匯聚一堂,轟轟壓下與那金光打在了一處。
可整個尸山血海都難以困住老人,當(dāng)初,老人是被暗算掉入血海下,他此時想走,金骨骷髏憑借此地難以留下他。
隨著紅云崩散,楚云與老人步步逼天。
“這天地不是三千世界,比不得真正的天地之威,你需謹(jǐn)記,日后切不可與天威抗衡,那不是生靈該走之路?!崩先私铏C(jī)提點了楚云一句。
楚云聽得似懂非懂。
遠(yuǎn)處的咆哮聲卻是更大,就在紅云破開,露出了真實的湛藍(lán)天宇時,一桿銀槍呼嘯射出。
那長槍的速度之快,瞬息逼至,以楚云的能力,他看到時,長槍已然近身。
連那上面的玄奧紋絡(luò)都看的清清楚楚,如霧般的白氣繚繞在槍身上,空氣波瀾,在長槍后勾勒出一個長長的尾巴。
剎那間,老人揮拳打出,一條胳膊頓時炸開,血霧中,長槍歪斜著飛去。
然而下一時刻,長槍便被一道金光抓住,正是金骨骷髏,他全身上下布滿了裂紋,眼中的紅焰暴漲。
“爾等逃不掉。”金骨骷髏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豈能讓兩人輕易逃走。
沒有多余的廢話,長槍翻轉(zhuǎn),準(zhǔn)備再次刺來。
面對這一槍,老人的面色凝重。
突然間,天宇外響起了一道長鳴,一個巨大的身影呼嘯而來,原本很小的洞口被硬生生撐大。
金骨骷髏被這突然的變故分散了注意力。
目光中,一頭巨大的鵬鳥飛來,那如山岳般的翅膀向著他扇來。
萬般無奈下,金骨骷髏只能一槍刺向這鵬鳥。
他也只剩下了這一擊之力,鵬鳥的巨翅被洞穿,翎羽帶著大片血花飄落。金骨骷髏則是在向回而去。
他的身軀不受控制,那長槍更不是他的所有物。
最終,身形再次被釘在了王座上,與以前一樣,連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區(qū)別。
那受傷的鵬鳥則是卷走了楚云兩人,消失在了這處血色天穹下。
當(dāng)來到了外界后,楚云深吸了口氣,逃出生天的感覺很好。
他與老人一左一右,坐在巨大鵬鳥的背上,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識。
大澤無垠,汪洋碧藍(lán),嘩嘩水聲,浪濤翻卷,成百上千的鯤正在奮力向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