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鄙汉骱傲艘宦?,趕緊跟了上去。
趙曉蝶溫柔的替秦玄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說:“是小蝶的錯,沒有管好下人,小蝶甘愿受罰?!?p> 白騫偷偷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玄,不敢說話,只能悄悄的喝一口茶,以緩解心中的緊張,不知道這個沒人性的會不會遷怒與他??!
秦玄伸手拿過杯子,趙曉蝶心中一喜,卻見他將杯子一傾,把杯子里的茶水到了出來,然后“啪”一聲,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趙曉蝶的心情立刻由喜轉(zhuǎn)憂。
“來人?!鼻匦_口道。
門口的一個侍衛(wèi)立刻跑了進來,“侯爺?!?p> “沒有規(guī)矩,先打五十大板,再把她交給管家?!鼻匦淹嬷郎系谋樱f道。
冬雨愣了愣,待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跪了下去,哭著求饒,“侯爺,侯爺奴婢知道錯了,趙姑娘,救救奴婢?!?p> 五十大板,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況一個弱女子?不死也得廢。
“這……”趙曉蝶一臉不忍,“冬雨她,也沒什么大錯,侯爺……”
“不管她有沒有錯?!鼻匦馕渡铋L的看了趙曉蝶一眼,眼中的殺意再也按捺不住。
趙曉蝶臉一白,侯爺?shù)囊馑际?,不管有沒有錯,只要得罪了孟若詞,就得受罰?
她握緊了手帕,心中涌起強烈的不甘,自秦玄那日把她從那種地方帶出來,她一顆芳心就完完全全落在他身上了,她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她只知道,她趙曉蝶,喜歡他。那孟若詞一看便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里配得上秦玄?只要秦玄嘗過她的滋味,她不信籠絡(luò)不住他。
她眼中的勢在必得,瞎子都能看的見。秦玄厭惡極了,要不是留著這個女人還有用,他早就殺了她。這個白騫,居然把她帶進侯府,還被皇帝的人看到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想到這里,秦玄輕描淡寫的掃了白騫一眼,白騫卻嚇的一抖,完了完了,秦玄肯定遷怒了,這怎么能怪他呢?是不是?
“行了,茶喝了,事也說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秦玄起身,話這么問到,人卻抬腳就走,可見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趙曉蝶站起身,想說什么,可觸及到秦玄的眼神,又什么都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看著秦玄的身影消失。
秦玄走后,那侍衛(wèi)趕緊拖起顫抖流淚的冬雨往外走。白騫抬頭,沖趙曉蝶尷尬笑笑,然后腳底抹油般,飛快溜掉。
趙曉蝶一臉猙獰,伸手一揮,便將桌上的茶具揮落在地。曲樂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嘲諷的笑,任她發(fā)氣,卻沒任何動靜。
**
秦玄走進西院,卻見屋子的門緊閉,珊瑚站在門外,一臉焦急的敲門,邊敲邊喊:“姑娘,你讓我進去吧,姑娘?!?p> 珊瑚在門外焦急的敲門,一抬頭,就看秦玄邁著長腿走了過來,她趕緊行禮。
秦玄站在門口,問她:“怎么回事?”
“姑娘一回來,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也不許別人進去,不知道怎么了?!鄙汉饕荒槗鷳n。
秦玄皺眉,直接推門而入,珊瑚趁機伸長了脖子往里看,秦玄卻一把將門關(guān)上,差點撞上她的鼻子。
秦玄一臉擔憂,快步走過去,繞過屏風,只見床上鼓起一團圓圓的包,他坐在床邊,輕輕拍了拍那塊’包’。
沒有任何動靜。
秦玄細細聽去,只聽見淺淺的抽泣聲,他心中一緊,便要去掀被子,被子里的人卻緊緊按住被角,不讓他掀。秦玄怕傷著她,不敢使太大的力,一時兩人便膠著起來。
孟若詞細細的抽噎聲像是凌遲的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割在秦玄心上,讓他心里鈍鈍的痛。
秦玄俯下身,一使勁,將被子連同被子里的孟若詞一齊抱在懷里,他柔聲問道:“你哭什么?”
孟若詞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帶著哭腔,“你管我?!?p> 哭著不忘使小性子,秦玄被她逗笑,他故作嚴肅,“先出被子里出來?!?p> 孟若詞一聽他嚴肅的聲音,哭的更厲害,“你管我!”
“我不管你管誰?”秦玄低聲問道。
“你愛管誰管誰!”
秦玄低低笑出聲。
孟若詞沒好氣的說:“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哭,巴不得我走?我走就是了!不賴在你們侯府,礙著你娶媳婦。”
秦玄壓低笑聲,問:“你走去哪兒?”
孟若詞哭著說:“我走回家!”
秦玄問她:“你家在哪兒?”
孟若詞一愣,“你管我!”
秦玄又問:“我娶什么媳婦?”
孟若詞沒好氣的回答:“你愛娶誰娶誰!你娶什么馬媳婦,趙媳婦的,都跟我沒關(guān)系!”
秦玄笑了起來,不再逗她,捂在被窩里這么久,不太好。他伸手去掀孟若詞左邊的被子,孟若詞趕緊用力去壓,誰知他猝不及防,猛地從右邊一掀,便將被子掀開了。
被子被拿開,露出孟若詞被憋得通紅,滿是淚痕的小臉。秦玄一看,便斂了笑意,他嘆了口氣,輕輕將孟若詞抱在懷里,拍了拍。
孟若詞立刻便忍不住,大哭了起來。莫名其妙的,她就是覺得很委屈,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秦玄將她抱在懷里,任她哭??蘖艘粫?,孟若詞的哭聲便漸漸小了下來。
秦玄放開孟若詞,低頭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問:“不哭了?”
孟若詞揉揉眼眶,不說話。
秦玄也不介意,只是輕聲問道:“你哭什么?”
“沒什么?!泵先粼~賭氣,就是不想說。
秦玄伸手,輕柔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沒什么你還哭?!?p> 他看著孟若詞,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趙曉蝶是白騫帶進來的,她不會在府里待多久?!毕肓讼?,他又說:“我剛剛沒有兇你?!?p> 堂堂殺人如麻,夜能止嬰孩哭的宣平候秦玄,在這里耐著性子安慰別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怕是得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孟若詞聽到他的話,心中又涌上一股欣喜,電光火石之間,她腦中一抽,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問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耳光巴子。
許久,聽不到回應(yīng),她正準備說什么來補救,就聽到頭頂上傳來秦玄低沉的聲音,輕柔的不像話:“是啊。”
孟若詞心中又來了一只小兔子,跟之前那只一起,跳啊跳,跳啊跳。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傲嬌道:“我不喜歡你?!?p> 秦玄忍著笑意,問她:“那怎么辦呢?”
“我怎么知道?!?p> 秦玄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撩人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