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jīng)破舊的大門此刻被眼前之人一腳踢開,發(fā)出委屈的哭訴。上官秋一迷茫,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他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敢踢你上官大爺?shù)姆块T,還大聲嚷嚷,今天你就會體味到大爺?shù)膽嵟?
上官秋內(nèi)心冷笑,他散發(fā)著念,飄蕩于天地間的靈氣被念引來,不斷的穿透皮膚,流轉(zhuǎn)于經(jīng)脈,然后積累于丹田內(nèi)。
但是上官秋清純的臉上滿是慌亂和恐懼低下來的冷汗,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辜的說道:“我忘了星爺爺遠(yuǎn)道而來光臨寒舍,卻沒有出門迎接,真是該死!”
這為彪形大漢看見上官秋如此錯愕緊張的神色,加上他冷汗直冒,臉上微微有得意之色浮現(xiàn)。
“想不到本大爺一來,就震懾了眼前這弱不禁風(fēng)的家伙,大爺可真厲害?!贝鬂h內(nèi)心自夸道,對上官秋之前的蠻橫也少了許多。
他名星帆,與上官秋一樣,也是東側(cè)丁區(qū)的試煉弟子,在上官秋初來乍到時,他就朝上官秋投來不善的目光,因為,他知道,又來了個絕好的獵物。
星帆故意過了一周時間才來,是為了搶奪上官秋手中存放試煉點的令牌。
山鵬子當(dāng)日向上官秋兩人說明試煉點的情況時,還遺漏了一點,那就是,在試煉峰內(nèi),允許試煉弟子互相搶奪各自的令牌。
從而賺取試煉點。這是區(qū)分哪些是弱者,是廢物。而哪些才是能大有成就,靠實力獲得宗門培養(yǎng)的強(qiáng)者,天才。
所以試煉峰內(nèi),爭斗無休。但點到為止,弱者被踐踏,被嘲諷,是常有的事。在這里,沒有公平可言,只有強(qiáng)者為尊,這條鐵一般的法則被無數(shù)仙士無情的演繹著。
星帆此次前來,就是為了上官秋的試煉點。畢竟這是證明身份,提高修煉資源的唯一途徑,而上官秋,在星帆眼里,是最合適不過的肥肉。
星帆帶著自傲,蔑視著上官秋,他要讓上官秋主動交出試煉點,然后任他踐踏這螻蟻般微不足道的弱者的尊嚴(yán)。這是他一大享受。
上官秋看出了星帆眼中的自傲,內(nèi)心也嗤笑一聲“連靈氣都未曾具備,是個凡人就前來找茬?他未免也太看輕我了!”
上官秋早在星帆思考之時,就將他看個通透,腦海中閃過一條極好玩的對策。但是臉色依舊露出膽怯,連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星帆看著眼前之人嚇破了膽,直接大笑起來。然后,他聽到了顫巍巍的一句話:“星爺爺,我忘了……您的名號,不知大爺?shù)拿枮楹???p> 星帆的大笑聲戛然而止,他聽出了這句話的主人赫然就是眼前被他無視的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這是赤裸裸的無視。
星帆看出眼前之人的慌張不像做假,所以也很不舒服的無視了過去,他沒必要和自己的獵物計較。
上官秋眼神閃過狡黠,然后他眼疾手快的將快被自己一腳崩裂的凳子拿好,吹掉凳子上的灰塵,遞給了星帆。
“帆大爺,您坐坐,走這么遠(yuǎn)辛苦了?!鄙瞎偾镆荒樄Ь吹恼f道。
“嗯。”星帆嘴角露出了笑容,對上官秋的行為十分滿意。
然而他一坐下去,凳子就咔嚓一聲,轟然碎裂。他本人也直接一個趔趄,摔了個倒栽蔥。
上官秋拼命咬住嘴唇,將笑意生生憋了回去,然后露出一臉純真的笑容,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說道:“帆大爺,沒事吧?修凳子的事,我忘了……”
“你……”星帆捂著摔疼的后腦勺,此刻腦海中充滿了憤怒,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但一看到上官秋眼神的無辜,星帆拼命忍住自己的怒意。
“待會我要這小子好好體會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敢戲耍你星大爺,不知死活。”星帆冷哼道。
星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直接開門見山的朝上官秋大吼道:“令牌內(nèi)的試煉點呢?快交出來,本大爺沒時間浪費?!?p> 上官秋眼神陡然明亮起來,然而明亮只是一瞬間的事,眼神隨即黯淡下來,小聲的說道:“試煉點可以搶奪嗎?帆大爺,這條規(guī)定,我忘了……”
星帆看出了上官秋眼神的黯淡,嘴角有冷意之色浮現(xiàn)。他裝作毫不關(guān)心的模樣道:“嗯”。
然后,他從眼前的少年嘴里,再一次聽到了,他最不想聽見的三個字:“是這樣嗎?帆大爺,要做試煉賺取試煉點的這件事,我忘了……”
星帆眼神一掃過上官秋,他就看見了,上官秋那清秀的純真的略帶歉意的笑臉。好像,這笑臉蘊(yùn)含著無數(shù)的戲謔,狠狠的嘲諷他。
星帆再也憋屈不了這股怒意,正準(zhǔn)備發(fā)泄之時,他看見了上官秋極為爽快的,朝他丟來了本人的令牌。
星帆怔怔道:“這……”因為他無論怎么用自身令牌試圖吸納對方的令牌,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也就是說,對方的令牌內(nèi)的確空空如也。
他堅信吸取的方法絕對沒有錯誤,他也看不到上官秋令牌內(nèi)吸取試煉點時顏色微妙的變化,而且這塊令牌無論材質(zhì)或色澤,都與自己的一模一樣,也恰恰說明了,這塊令牌,不是偽造的。
也就是說,上官秋這幾天真的沒有做半點試煉。
星帆狠狠地將手中的令牌甩在眼前之人的臉上,卻被上官秋輕松的躲開,并且順利接住。
星帆此刻快要氣瘋了,他這次前來,不緊沒撈到半點好處,還被眼前這家伙暗地里擺了一通,此刻他將上官秋,看成了最好的出氣筒。
“大爺心情很不爽,現(xiàn)在立刻跪在地上叩首三百遍,再叫三百遍爺爺,并在三天之內(nèi)湊足五十貢獻(xiàn)點,親自前來納貢。這樣,我便放過你?!?p> 星帆冷冷的朝上官秋甩出了狠話,他毫不在意上官秋是否會反抗,會對自己產(chǎn)生濃厚的恨意,畢竟,現(xiàn)在自己是強(qiáng)者,就足夠了。
弱者的反抗,在強(qiáng)者眼里,只是蚍蜉撼大樹。
上官秋此刻體內(nèi)已經(jīng)完成了十次周天,丹田內(nèi)儲備的靈氣已經(jīng)足夠讓他發(fā)泄怒火。
星帆身為弱者,還狠狠地羞辱了自己一番,上官秋也被激起了怒火。
他再次露出純真的微笑,只是,這股純真蘊(yùn)含著的,是無形的怒火,然后,他一字一句的,表達(dá)內(nèi)心的話:
“星帆,我好像忘了幾件事情。”
星帆看著眼前的“弱者”竟然敢口出狂言,直呼其名。但是,不知為何,星帆竟從內(nèi)心生出了點點恐懼,似在提醒自己,眼前之人,不簡單!
然后,他的目光由之前的兇狠,變?yōu)榱诉t疑。他看到了,眼前的少年,正露出令人發(fā)毛的純真的微笑,朝自己一步步走了過來。
他身旁的靈氣威壓,由之前的散淡,變?yōu)闈夂瘛?p> “我忘了,找你算賬。你踢壞了我的房門,坐壞了我的凳子,破壞了我的心情,這筆賬,還沒算呢?!?p> 上官秋嘴角的冷笑逐漸變濃,那股原本的純真,早以被迅速收斂。星帆感受到了,眼前少年內(nèi)的靈氣威壓,膽戰(zhàn)心驚。
“他……他不是凡人,他是……超凡境的仙士!”星帆眼瞳微微一縮,他似乎看到了,接下來,自己的處境將會很慘。
上官秋繼續(xù)冷笑著,道:“星帆,我忘了,取回寄放在你那的試煉點,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歸還了?”
星帆忍不住內(nèi)心吐槽道:“眼前之人如此厚顏無恥,明擺著要搶我的試煉點,卻非要找一個自詡冠冕堂皇的理由。說什么寄放,根本是胡扯!”
然而沒辦法,現(xiàn)在自己有眼無珠,招惹了仙士,只得交出試煉點明哲保身,然后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上官秋面前,直接給自己來了幾個大嘴巴子。
嘴里連連求饒道:“是小的瞎了狗眼,沒看清楚貴人的洞府就隨便闖了進(jìn)來,小的該死!愿將試煉點貢獻(xiàn)于大人,以此償還方才怠慢之罪。求大人饒命?!?p> 上官秋眼神一閃,嘴角再次露出了純真的微笑,朝著星帆說出了令他絕望的話:“這只是還給我寄放在你那里的物品,我的房門和椅子,你要怎么賠償?”
星帆已然心碎,他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說道:“那個……小的除了這些試煉點,已身無分文?!?p> “是嗎……”上官秋將靈氣灌輸進(jìn)拳頭和腳,直接對著星帆拳打腳踢,從房間內(nèi),傳出了陣陣慘絕人寰的叫聲……
直到上官秋打的精疲力盡,星帆鼻青臉腫為止,上官秋從未感受過如此爽快,他叫道:“爽!”
星帆看著發(fā)狂的上官秋,內(nèi)心叫道:“此人惡魔,以后萬不可招惹?!比缓笾皇瞧矶\著老天爺,趕快結(jié)束這一切。
上官秋再次將眼神投向星帆,星帆眼神露出恐懼與膽怯,龐大的身軀不斷顫抖著。
他露出了純真的微笑,說道:“這樣吧,你三天內(nèi)賺取五十試煉點,然后親自前來納貢,算作房門與凳子的賠償了?!?p> 星帆機(jī)械般的點點頭,然后撒腿就跑。上官秋看著星帆狼狽的身影,露出了一樣的不屑。
等到看不見上官秋房舍之時,星帆才長舒了口氣。臉上火辣辣的,像被灼燒過一般,稍微一動,就疼的他齜牙咧嘴。
他的心底,產(chǎn)生了弱者才有的濃濃的恨意,內(nèi)心冷笑道:“我記住你了,敢打你爺爺,你等著,我去叫我大哥!”
上官秋眼神放光,他將自己的令牌和星帆的令牌靠攏,頓時有一股淡淡的銀白色光芒不斷吸納進(jìn)自己的令牌。
待得光芒消散后,他察看了自身令牌內(nèi)的試煉點數(shù)量,上面有清晰的數(shù)字:“五十?!?p> “切,我以為這家伙搜刮別人的試煉點,一定是塊肥肉,卻沒想道如此的窮?!鄙瞎偾锓薹薜恼f道,“看來,明天得去做試煉了?!?p> 說罷,上官秋躺在床上很快入睡了,畢竟連續(xù)六天的廢寢忘食,讓他身體吃不消了,此刻的放松,才是最好的修煉。
一天時光就這樣悄然流過,待得上官秋醒來之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他略微準(zhǔn)備了一下,便隨同眾弟子一起,前往東側(cè)區(qū)域的賺取試煉點處。
清晨時光,不見曦陽。厚厚的云遮住日光,只余留了霧的悠長。此刻行走在街道上,也有一種踏在云端的錯覺。
而在遠(yuǎn)處,山霧涌動間,露出了一座巨大的模糊的建筑,這,便是賺取試煉點處。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