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揉了揉額角,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六六右腳往前跨了一步,右手幾不可聞地一動。
大夫人脖子人突然一陣刺痛,她繃著臉看過去,“臭丫頭,你對我做了什么?把她抓起來!”
門外立刻進來兩人,朝著六六走去。
六六周身的氣勢一下子變了,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隱隱有暗風鼓動。隱在衣袖下的十指或彎或曲,似有什么東西藏在其中。
南宮璃嘖嘖稱奇,暗道六六這丫頭果然不簡單。
這么容易臉紅的六六發(fā)起怒來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做事夠果斷!竟然一言不合就將蠱打入了大夫人的體中!
這才是她的人該有的樣子嘛!
可憐這大夫人還在這里嚷嚷著要抓人!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如今六六只要催動母蠱,就有的大夫人好受的!
眼看著六六就要被大夫人帶來的兩人制住,南宮璃朝著暗處使了個眼色。
眾人還未來得及看見什么,那準備抓人的兩位齊齊往后飛起,將大門撞出了不少木渣子。
六六周身的氣勢一頓,眼中的通紅頓時淡了下來,只剩下一片迷茫,似乎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大夫人被余波殃及,止不住向后退了兩步,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著突然出現(xiàn)的地影和六六,語氣有些發(fā)顫,“你,你們是什么人!竟然對本夫人下手!”大夫人如今中了六六的蠱蟲,脖頸間已開始發(fā)癢發(fā)燙,這種感覺似乎還在慢慢的延伸,漸漸延伸到了身體每一處。
此時又被又被地影當眾將自己的手下打了,這一下子讓趾高氣揚慣了的大夫人腥紅了眼睛,她何曾這般狼狽過?在下人跟前丟了臉面!
“你們還不起來!把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本夫人抓起來!”
“璃兒尊你為大伯母,平日里也足夠孝敬,可是不是就因為這樣,反倒讓大伯母忘了,這南宮府如今到底是誰的!而我,又是誰?還有,是誰給你們的膽量在我的地盤動我的人?”
南宮璃站了起來,向大夫人走近了兩步,同時朝著剛爬起來的下人瞥去一記眼刀。
這再簡單不過的一眼,竟真的將幾個人高馬大的下人震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南宮璃看著大夫人恨恨的神色,心中卻是冷笑起來。
南宮啟天當初為了打消北皇的猜忌,主動放棄世襲的一字并肩王稱號,南宮府便也沒有了明確意義上的主人。但南宮啟天后來靠著自己的能力登上了左相的位置,一手撐起幾近敗落的南宮府后,南宮府眾人便奉他為主。
而南宮尤昇作為南宮啟天的大哥,卻依舊同從前一般,雖然流連官場處事圓滑,可卻沒做出多少政績出來。
這原本也沒什么,左右就是個人能力問題,可是南他的夫人心中卻很是不平,覺得這南宮府本就該是屬于南宮尤昇的!
可到底也不敢跟南宮啟天去作對,只能在后院作妖。南宮晟因為從小被帶在南宮啟天身邊養(yǎng)著動不了,大夫人便把腦筋動到了這個自小體弱多病的南宮璃身上。
南宮璃低頭看了看養(yǎng)的有些血色的手指,語氣冷淡地讓人聽不出情緒,“聽說今日午時,你們和太子交談得很愉快?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道不當講就不要講!”
“大伯母既然如此不知輕重,作為親人,璃兒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點您一下。而慕王和太子兩派相爭,一向都是擺在明面上從未遮掩?;噬弦呀o璃兒和慕王賜婚,你們這樣要置璃兒于何處?”
大夫人此時雖然渾身難受,但還是稍稍冷靜下來,聽到南宮璃的話后,臉色又是一僵,“你怎么知道皇上不會給茜茜和太子賜婚?”
慕王和太子兩派相爭她當然知道,就算南宮璃這個臭丫頭已有了和慕王的婚約,可那又怎么樣?太子才是正統(tǒng)啊!慕王就算再厲害再受寵也不過是個王爺而已!
只要她的茜茜當上了太子妃,哪兒還輪的到這臭丫頭在這里囂張!
可是大夫人也知道,此時她還不能將這些情緒表露的太明顯。
畢竟如今,南宮璃已經(jīng)是準王妃了,可她的茜茜和太子的事卻絲毫沒有著落。
大夫人打量著南宮璃的神色,卻只看到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并未有回話的意思,一時間竟然有些心緒不寧,不愿在繼續(xù)糾纏下去,“好了好了,你一向身子弱,如今又大病初醒,該好好休息才是,這兩人,這兩人我也不跟他們計較了!但你讓這丫頭,對,就這丫頭把我身上的不舒服給治好了,哎呦,怎么越來越癢了?”
南宮璃朝著六六看去,六六很不開心,可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將大夫人脖頸上的蠱蟲吸了出來。
動作之快,沒有人看到。
只有大夫人感到脖間一松,不適的感覺一下子從身體中抽離了干凈。
南宮璃又擺了擺手讓六六退下,面容帶笑語氣卻冷得可怕,“大伯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南宮府是誰的!而我,又是誰?還有,是誰給你們的膽量在我的地盤動我的人?”
大夫人面色一僵,心中頓時惱怒起來,這死丫頭病了一場后怎變得如此難纏?茜茜說的果真沒錯,是該小心應付。
可是,往日里哪次不是隨便哄幾句就好了的,如今反倒是跟他們在這種小問題上杠了起來。這般斤斤計較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也萬萬是是不比不上自己女兒南宮茜的??杀M管如此,大夫人卻又不能真的跟南宮璃翻臉。
“璃兒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跟大伯母較起真來了?好好好,你如果不喜歡大伯母送給你的丫鬟,你大可以不要嘛!大伯母這還不是因為太擔心你的身子,想著多幾個人照顧你,總是好些。你這兩個手下一個卻不分青紅皂白地隊我出手,另一個又將我?guī)淼娜巳映鋈?,將我扔了出去,大伯母現(xiàn)在都不準備再作計較,反倒是璃兒你?哎,”
南宮璃哼了一聲,“如今這南宮府的主人是我的爹爹南宮啟天,而我,是他惟一的女兒,是南宮府的嫡小姐。如今,我母親不在了,掌家權(quán)按理應該在我手上,這丫鬟的挑選,自然應該由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