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地。
落子語從水中冒出頭來,水珠從她的臉上滑落,看得都讓人覺得冷,守在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圍過去,在她從水池旁爬上來的同時,把干毛巾裹了上去。
落子語的頭發(fā)都濕漉漉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干脆把假發(fā)摘了,只留下長發(fā)貼著身體,把自己往毛巾里一縮,濕噠噠地走入了休息室。
服裝師給她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道:“快換上吧,別等下著涼了!”
落子語應了一聲,走到更衣室里去換衣服。
外頭人出去了,一下子變得很安靜,等她換完衣服出來,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坐著一人。
“啊?!绷喊苍略阽R子里看到她,微微笑著和她打招呼道,“你也在這???”
落子語沉默著,點了點頭。
“我來這補個妝?!绷喊苍屡み^身子來,雙手搭在椅背上,看著她笑道:“你的戲演的真好,你以前學過嗎?”
落子語搖搖頭,“沒有。”
“可你好適合這個角色!”梁安月笑了笑,說道,“之前也有很多人來演花語,可最后都覺得差了一點,沒有人比你更像她了?!?p> 落子語聽著有些奇怪,“這只是個角色,別人來演也一樣吧?!?p> “她在某些人心里,就是真的?!绷喊苍虏[著眼睛笑笑,道:“其實我是這本書的鐵桿粉絲,不過我比較喜歡書里的男主角。”
“……我不喜歡?!?p> “嗯?”
落子語說道,“他太霸道了?!?p> 梁安月的表情有一瞬的不好看,“是嗎?”
“嗯?!?p> 梁安月回過頭,道:“但他很受人歡迎……”
落子語沒聽出言外之意,點頭道:“嗯,這確實有點令人費解?!?p> **
這天結束拍攝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
落子語跟楊淮走到車庫的時候,聽到了一陣爭執(zhí)聲,兩人對視一眼,朝那聲源的地方走去。
“你松手!”梁安月踩著高跟鞋,手里的包被另一人扯住,整個人都在用力地往后退,長發(fā)在她的身旁晃悠,她的動作非常使勁,“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安月!”男人抓著她的包不放,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肩膀,一頭刺眼的黃毛出現(xiàn)在視野里,“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
楊淮察覺到不對勁,立馬沖出去,吼道:“做什么?!”
地下車庫里的聲音一大,就不斷地回旋,落子語看到黃發(fā)男子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劉海蓋住他的一只眼睛,露出大半張臉。
落子語認出了這人是王澤凡,有些訝異于會在這里看到他。
王澤凡也認出了她,一瞬間,那張臉上浮現(xiàn)一絲仇恨,一絲魔氣若有似無地在他眼底滑過。
楊淮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他拉開,道:“你是什么人呢?變態(tài)?你這樣算是騷擾你知道嗎?”
落子語站在原地盯著他,她的腳步一動,王澤凡就立馬后退,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戒備,看看梁安月,又看看落子語,二話不說扭頭跑了。
“咚?!?p> 梁安月的背包掉落在地上,整個人脫力地跌坐在地上,楊淮扭過頭,看見她這樣,連忙蹲下身子去問,“你沒事吧?”
梁安月不負往日看起來的那般完美,她的臉色略微有些疲倦地抬起頭來,發(fā)型都亂糟糟的,看著他們尷尬地笑了一下,“還好你們來了……謝謝啊?!?p> “沒事,這點小事?!睏罨凑f道,“倒是你,怎么會碰到這樣的事情?”
梁安月剛張開嘴,還沒說話,她的經(jīng)紀人就從遠處跑過來,一臉受了驚的模樣,“大小姐!你怎么了?!”
經(jīng)紀人的手里大包小包拎著很多東西,飛快地走到梁安月的面前,蹲下身子,抓著人的肩膀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道:“你沒事吧?是不是那個瘋子又來了?!”
梁安月虛弱的笑了一下,道:“沒事。”
她抬起眼眸,指著楊淮兩人,說道:“還好他們在,沒發(fā)生什么事情?!?p> “那個神經(jīng)病!”經(jīng)紀人咬牙罵了一句,回過頭來,才同他們說道:“還好你們在,真是太感謝你們了?!?p> 楊淮連連擺手,說沒關系,然后好奇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來話長……”梁安月道,“不介意的話,到我家喝杯茶,慢慢說吧?!?p> **
一杯熱茶放在桌上,楊淮伸手接過,喝了一口。
“那人是王澤凡?”落子語忽然開口問。
“噗!”楊淮的茶水噴了一地,連忙拿手擦著下巴,茶漬滴落下來,連同領口都有點濕了,楊淮疑惑地回頭,道:“你認識那個男的?”
落子語瞥了他一眼,道:“之前見過?!?p> “在哪?什么時候?”楊淮緊張地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見過幾面?!甭渥诱Z說道,“你問這些做什么?”
楊淮心虛地收回視線,嘟囔道:“沒什么?!?p> 他又低頭去擦衣領上的污漬,旁邊經(jīng)紀人看到了,就同他招手,道:“過來洗洗吧?!?p> “也好?!?p> 楊淮起身跟著經(jīng)紀人離開了,屋子里只剩下梁安月和落子語兩人,落子語的目光筆直地盯著她,梁安月與人對視了一會兒,笑道:“要吃東西嗎?”
“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小王總?”梁安月看著落子語嚴肅的表情,雙手交疊在膝蓋上,低頭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跟他算是小時候就認識,我們在同一個班長大,小學六年都是同學。那個時候我們關系還不錯,后來我們上了不同的中學,也就沒聯(lián)系了。前兩年我在活動上碰到他,以為是老同學敘了兩句舊,結果不知道為什么,他就纏上我了。”
梁安月雙手合十,用力地捏緊,臉色變得有幾分蒼白,連同聲音都有些顫抖,“剛開始,他只是給我發(fā)消息,我工作很忙,等我看到回復他的時候,他通常已經(jīng)發(fā)了一大堆了。我只當他比較熱情,也沒有特別在意。沒想到他越來越過分,開始在半夜的時候,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