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不能活

　　看著劉靈仙被悅柔公主身邊的人拖下去，劉靈月驚疑未定地看向已經走遠的云清二人。

　　這姑娘真是一點都不溫柔。

　　云清沒想真打死劉靈仙的那婢女，所以瞧著差不多了就讓人住了手，悅柔在旁邊聽著她的吩咐笑道：“嫂嫂還是心軟了些?！?p>　　“到底還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怎么能一棒子打死？”云清手指從桃枝上移開，回頭命令身邊仆從退下。

　　悅柔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

　　云清：“我總在想一件事，久久都沒有得到答案，不知你可否為我解答？”

　　“嫂嫂請說就是?！?p>　　“在我的印象中，宸妃娘娘并不喜歡我，你是她的女兒，卻對我友愛有加，這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呢？”

　　“難道就不能是因為我喜歡嫂嫂的性情和品格嗎？”

　　云清側眸，不帶情緒的眸光落到她身上：“這話說出來，你自己可信？”

　　悅柔笑：“公主殿下冰雪聰明，我自然是不敢在您身上耍什么手腳的。”

　　云清并不驚訝，回身嗅了嗅枝上桃花：“你和無啟上神是什么關系？”

　　悅柔訝異地投去一瞥，緊跟著斂眸：“我以為我藏得很好的。”

　　“原來真的是啊?！痹魄鍢妨顺鰜恚骸拔译S便猜的?！?p>　　悅柔：“……”

　　“說說吧，怎么回事啊。”云清走到林中一塊干凈的地面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坐下說，我不急的。”

　　“我原是被惡人凌虐致死的惡鬼，在世間四處飄蕩無處安身，黑白無常來抓我時恰驚動了正在凡間辦事的無啟上神，上神說我心智頗佳，便將我收為弟子，還命閻王為我轉世投胎，再世為人?！?p>　　“不要喝孟婆湯的嗎？”

　　“我喝了，但是我還記得他?！睈側岬拖骂^，云清隔著她的眼睫看不出她的眼神，只覺得小姑娘好像很難過。

　　“轉世后，師父命人教我法術，但卻很少見我，我眼看著母妃一日一日為父皇上神，隱約覺得，我對待師父和母妃對待父皇的感情應當是一樣的。我見了他就想笑，看不見他就很難受，他對我不茍言笑，但只要能見他，我就覺得整個生命都是有意義的。直到有一日，他瞧出了我的心思。”

　　悅柔聲音依舊輕淺，只是抱膝的雙手默默地握緊了些：“他說，無啟族人本無男女，他雖表象為男兒身，但骨子里卻是沒有男女之別的，他不可能喜歡任何人，讓我不要再白日做夢了。”

　　“這也沒錯，無啟族人本來就不分男女，他們也不會像尋常凡人一樣繁衍生息，你喜歡他實在是喜歡錯了人?！痹魄逑胂胗指杏X不對：“可是，既然你喜歡的人是無啟上神，那你為什么還要嫁人呢？”

　　“人這輩子不能總為另一個人活著，他不喜歡我，總會有人喜歡我的。”悅柔抿緊了唇角，有些少年意氣地說道：“他不喜歡你，我就偏偏要保護你，他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他了，人總有無數種活法，我沒有他又不是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