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破空之聲大作,無數(shù)寒芒飛射,如一張大網(wǎng)撲來。
“暗器”陳晨冷哼雙掌揮出,內(nèi)力洶涌激起狂風(fēng),阻止暗器的來勢,身形驟然暴退直至院落之外?!皣W啦啦”暗器如雨墜落嘩嘩聲響。
“不好”陳晨剛站在院外又瞬間沖進(jìn)去。
這些暗器都是燕尾釘,破空聲很大,要暗算人是不可能成功的。而且這暗器發(fā)的沒有多少力道。
“果然讓他跑了”陳晨再回到院內(nèi),余滄海早就不見了蹤跡。
堂堂青城掌門,在笑傲也是大名鼎鼎的余觀主逃跑的如此干脆,難怪他能活到最后才死。
“余滄海帶來的弟子就剩下三個,他自己應(yīng)該也受了傷,自顧不暇,暫時應(yīng)該沒心情再去找福威鏢局的麻煩”
陳晨故意用出辟邪劍法的招式,就是為了讓余滄海有所顧及,認(rèn)為他是林家的人也好,認(rèn)為他也是來搶奪辟邪劍譜的也罷,總之能拖延他對林家動手的時間。
陳晨隨手將幾枚燕尾釘收入背包,看到是累計(jì)存放在了一格之中,便將地上剩余的全部都收起。
濃郁的血腥氣息擴(kuò)散開來,彌漫在院落之中。陳晨下意識的望向地上橫七豎八躺倒的死尸,突然面色一僵,忍不住俯身嘔吐。
第二天旭日東升,陳晨自睡夢中醒來“好久沒有這么安穩(wěn)的睡覺了”
收拾一番,陳晨離開客棧直奔福威鏢局。
福威鏢局門口的護(hù)衛(wèi)增加到了二十幾人,大群的勁裝漢子手持刀兵兇神惡煞一般,嚇退了諸多路人。
陳晨躍上屋頂俯視內(nèi)里的情況,鏢局內(nèi)也是那般,鏢師趟子手百十號人全都嚴(yán)陣以待,小心防備。
林震南和王夫人在廳堂坐立不安,神情十分嚴(yán)肅,不時閃過焦急之色。林平之的在廳外不停的踱步,顧盼之間盡顯恐慌。
陳晨看著林家三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禁輕笑。探手射出一枚燕尾釘,隨即飄然而去。
“啊!”正在踱步的林平之突然一聲驚叫,鏢局內(nèi)瞬間靜下來,針落可聞。氣氛變得異常嚴(yán)肅,隱隱透著驚懼,所有人都是紛紛向廳堂靠攏。
林震南夫婦雙雙竄出廳堂,護(hù)在林平之身前。
“平兒怎么了,你可別嚇為娘啊”王夫人死死抓緊林平之的雙臂焦急的說道。
“娘,我沒事。爹你快看”林平之說著抬了抬衣袖,就見他右臂的衣袖被一枚燕尾釘給釘在了門前的柱子上,燕尾釘上還串著一張折疊的紙條。
林震南二話不說將燕尾釘拔出,取下紙條,輕輕展開。
“此事已暫了,速速逃命!”
“這是什么意思?”林震南神情微凝略顯激動,將紙條緊緊攥在手心,他有些猜測卻又不能確認(rèn)。
“總鏢頭!總鏢頭!”呼喊聲陡然傳來,這喊聲讓林震南臉色又難看起來,暗暗擔(dān)心會不會又死了人。
呼喊之人跑到近前,卻是那趟子手陳二。
這陳二也是命大,目睹林平之殺了余人彥的四人中,史鏢頭,鄭鏢頭和白七都已經(jīng)被余滄海用催心掌震碎了心臟。
林震南看著陳二有些忐忑不安,問道“出什么事,這么慌張?”
陳二定了定心神,開口道“總鏢頭,是這樣。今早有人報了官,說是城東深巷出了命案,十幾條人命,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官府的人去了之后,說是江湖匪類惡斗,就把死人拉走,都給扔到了城北亂葬崗。”
陳二抬頭瞧了瞧林平之,又接著說道“小的……小的偷偷去看了一眼,死的那些人,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都和……都和少鏢頭昨晚殺的那人一模一樣”
林震南聞言神情恍惚,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燕尾釘,頓時扎破了手掌鮮血直流。
“哈哈,天不亡我林家!”林震南大喜過望,毫不在意刺破的手掌。隨即目光閃動對著周圍的眾多鏢師振臂一呼“我福威鏢局遭逢大敵,如今暫時算是躲過一劫。不過,還是有必要避避風(fēng)頭。諸位兄弟,速速收拾前往各地的鏢局分號,等風(fēng)頭一過林某人自當(dāng)召集各位回總局?!?p> 百十號人當(dāng)即領(lǐng)命,各自去收拾細(xì)軟。半個時辰之后,眾人紛紛離去,諾大的福威鏢局就此大門緊鎖。
林震南夫婦也帶著林平之匆匆出了福州,一路直奔洛陽,去投奔洛陽金刀王家。
青城派覆滅福威鏢局之事被陳晨攪局,還損失了不少人手,余滄海逃走,爭奪辟邪劍譜之事似乎也暫時平息。
陳晨在離開福州之前,本打算將辟邪劍譜毀掉,這東西就是個禍害。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沒動手,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沒了辟邪劍譜,那這個江湖還有啥意思。
轉(zhuǎn)眼間便是十日的光景,晌午時分一輛馬車停在衡陽城內(nèi)。
馬車上下來一人,相貌堂堂身著青衫,手中一把鐵扇輕輕搖晃。鐵扇精鋼為骨蠶絲為面,扇面紋繡著錦繡山河。
“啪”鐵扇收攏,在掌心輕輕拍打。
城中無數(shù)華麗的亭臺樓宇高聳,造型精致的高門大院林立,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攤販正在呼喊著叫賣,往來不息的行人歡笑,處處洋溢著欣然安樂,富足安康。
“這衡陽城還真是繁華,讓人覺得自在。”陳晨持著鐵扇城內(nèi)閑逛,不禁感嘆。
這十天來他乘車趕路,途經(jīng)各地游歷一番,每到一處都是吃遍了美食,喝遍了美酒,看遍了風(fēng)土人情。像衡陽這般安逸的地方,還真沒有幾個。
喧鬧叫嚷之聲自不遠(yuǎn)處傳來,陳晨腳步微頓略一思忖便循聲而去。走近了,聲音的來源是一間茶館。
陳晨邁步走進(jìn)茶館,就看到許多草莽漢子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各式各樣的兵器隨意依靠在桌角。
茶館角落處尚有一張空桌,陳晨便在那里落座,招呼伙計(jì)來一壺好茶,隨便上些瓜子蠶豆。
陳晨喝了口茶,靜靜聽著閑客們在那吹噓調(diào)侃,天南海北風(fēng)土人情,各種江湖中的奇人軼事無所不有。
被人討論最多的,還是這次讓江湖群眾齊聚衡陽的大事,衡山派劉三爺劉正風(fēng)要金盆洗手,從此做個不理江湖事的富家翁。
混江湖的人,捕風(fēng)捉影打探隱私都是好手,把劉正風(fēng)要退出江湖的原因演繹出無數(shù)的版本,恨不得每個人都要來一段劉三爺不得不說的故事。
“江湖人啊,都有一顆八卦的心”陳晨看著眾人在那比比劃劃,感覺一陣好笑。
忽然,陳晨若有所覺,回身望去,就見一老者懷抱著胡琴緩步向他走來。
“這位小哥,老朽可能坐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