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
黃朔御船領(lǐng)著他們參觀仙山。
第一站是仙山的織溪大殿。這是個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大殿,青瓦碧磚、高大恢弘。據(jù)黃朔的講解,衡海仙山每年都會舉行一次仙宴,所有仙山的弟子和長老都會出現(xiàn)在這座大殿里。
第二站是靈泉,泉水清澈見底,微微泛著漣漪。
木制的拱橋橫穿靈泉,木一濛走在拱橋最后,視線落在生長于泉水中的白花上。
這是測靈時所用的白花。
最前頭的黃朔正朗聲做著介紹:“這就是測靈當(dāng)日用的白靈花,此花通體白色、無味,不僅可以用來測試你們與靈氣的共鳴,還有止血、促進(jìn)傷口愈合之效。藥宗就是用這種藥制成藥粉,效果比金瘡藥都要好上許多倍。不過,無法與靈氣產(chǎn)生共鳴的人用此藥時,沾血會變色?!?p> 聽到這里,木一濛猛然間就想到了溫昧。
他給她的藥,效果就極好。那瓶藥……估計就是白靈花制成。
聯(lián)想到種種,她忽然靈光一閃,明白了溫昧為什么要讓她來仙山考核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她測靈會成功。
她用過他的藥,沒有變色。雖然溫昧并未看見過她的傷口,也就不可能看見她用藥未曾變色。
可她若是用藥時出現(xiàn)沾血變色的異樣情況一定會立馬質(zhì)問他,而她沒有出現(xiàn)變色這種情況,自然不會問他。他就是以此判斷出她可以和靈氣產(chǎn)生共鳴的。
她想,她應(yīng)該找個人問一問,這衡海仙山,是否有溫昧這個人存在……
回過神后,她聽見黃朔繼續(xù)道:“此花還有一大特點,就是食血,想必大家在測靈時就有了這種感覺。白靈花食血會催發(fā)成長,一般來說,白靈花和人參一樣,越久越珍貴。舉個例子,此次我們用來測靈的花,你們每個人累積滴的血,讓每株白靈花至少增強(qiáng)了五百年的藥效?!?p> “哇,這么厲害!”有人感嘆。
不過也有人提出疑問:“仙山一直都是用花測靈嗎?那這泉水有沒有什么功效?”
黃朔笑了笑,回答:“花是在靈泉里長出來的,和白靈花有著一樣的效果。若是誰受傷了,用靈泉清洗傷口效果絕佳。只是靈泉不如白靈花制成的藥粉那般易于攜帶和使用。三千年以前,老輩的時候,測靈用的就是泉水。其實血滴在泉水里也會促進(jìn)白靈花生長,但是后來經(jīng)過實驗,發(fā)現(xiàn)直接滴血在一株白靈花上更加事半功倍,于是自那以后,便采用白靈花測靈的辦法了。”
“哦,原來如此?!碧釂柕娜苏f道。
“還是得再提醒你們,這些事情整個仙山上下不是秘密,但是千萬不可對外說。”黃朔說道。
“是?!北娙嘶貜?fù)。
緊接著,黃朔陸續(xù)帶他們參觀了千安書堂、藏書閣、擂臺等等公共地點。
據(jù)黃朔所說,其他四個長老所所管理的宗門目前他們是不能去的。
他們要在千安書堂內(nèi)學(xué)習(xí)各種基本功,為期一年。
臨近傍晚,如來時和穿梭各座仙山時一樣,黃朔御船飛行,帶領(lǐng)著眾人返回華霄殿。
他站在船頭,一邊掌控著速度和方向,一邊對身邊的眾人說道:“每次上課前長老都會御船來接你們,但是等你們開始學(xué)習(xí)御劍后,你們就得靠自己御劍的能力,自行前往千安書堂。”
“那黃朔師兄,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習(xí)御劍?”其中有人興奮地問道。
黃朔回:“劍宗的第一節(jié)課就是學(xué)習(xí)御劍,但是劍宗的課程通常排在最后一天,至于為什么,你們開始上課之后就會明白了。”
“哦,多謝黃朔師兄?!?p> “不客氣?!?p> 船身穩(wěn)速前進(jìn),飄在茫茫的天空,穿過一朵朵一碰即散的白云。
他們的第一堂課是由仙山大長老,也是身為仙山掌門的掌門人白淵疾授任課程。
昨日黃朔給了他們課程表,由影宗宗長白淵疾開始,依次是術(shù)宗宗長姚震、藥宗宗長溫珂、劍宗宗長高陌昀,按順序每人一天進(jìn)行授課。
所有弟子的內(nèi)心都是期待又忐忑的,第一次的課程居然是由掌門來上。
清晨,所有弟子在華霄閣拱門前有序站好,等待掌門白淵疾的到來。
等了一會兒,就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聽說掌門已經(jīng)兩萬多歲了,仙山就是掌門和其他三位長老一手建立的?!?p> “那掌門會不會是個老頭子?”
“仙人會老嗎?”
“會吧,仙人壽命雖長,但也不是與天同壽。到了極限的時候,會慢慢變老吧?”
“都別說了別說了,掌門來了?!焙鋈挥腥顺谅曁嵝?。
聽到提醒,說話聲瞬間中止。所有人不約而同抬起頭往朝前看去。
只見空中,他們昨日乘的那艘船正快速朝著他們的方向駛來,船頭立著一位風(fēng)姿英颯的黑袍男子。
不久,船停下。
白淵疾背著手,頭上墨發(fā)由白玉冠高高豎起。他浮空踏步下了船,神情冷峻,不怒自威。
所有弟子都看直了眼,尤其女弟子們,甚至發(fā)出了低呼聲。
十四五六的花樣年紀(jì),哪見過這般風(fēng)華絕代、尊貴凌人的男子?還是如此俊朗年輕的模樣。
何況這男子還是他們的掌門,那是極其尊敬又仰望的對象。
楚晨曦也直愣愣地看著,嘴里沒忍住嘀咕出聲:“天哪真帥!”
安時卿聽見她的低語,抽了抽嘴角,抬手拍了下她的手臂。
楚晨曦側(cè)頭看他,心虛地輕咳了一聲,“你最帥你最帥?!?p> 她的語氣里帶了八分敷衍,安時卿頓時黑了臉。
木一濛倒是顯得鎮(zhèn)定些,她閱人經(jīng)歷比他們多,自然承受能力更強(qiáng)。
眼前晃過溫昧的影子,木一濛下意識眨了眨眼睛。
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竟覺得面前這位身姿偉岸、容貌驚為天人的掌門似乎……沒有溫昧看起來順眼。
待白淵疾稍微走近了些,他們才垂首齊聲喊道:“掌門。”
白淵疾目視他們一眼,話不多說,指令簡單明了:“上船。”
“是?!北姷茏育R聲道。
半刻鐘后,眾弟子隨白淵疾到了長安書堂。
書堂外是一片視線開闊的練習(xí)場地。
白淵疾站在練習(xí)場的最前方居中的位置,他面向所有三十五個新來的弟子,開口說了第二句話:“盤腿坐下,閉目。”
所有人照做。
而后,眾人耳邊傳來白淵疾引導(dǎo)的聲音:“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仔細(xì)感知四周。”
宋溟
掌門我預(yù)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