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被掛了,竟然有人敢不接自己的電話,蕭何愣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可不是一般人。
現(xiàn)在不是賭氣的時候,蕭何眼珠一轉(zhuǎn),馬上想到了蕭雅曼??墒鞘捬怕碾娫捯泊虿煌?,顯示不在服務(wù)區(qū)。
兒子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今天晚上,蕭何心急如焚,一邊探聽蕭雅曼的消息,一邊打電話回家,讓直升飛機趕緊飛到醫(yī)院接他。
蕭雅曼那邊還是聯(lián)系不上,蕭何通過宏圖地產(chǎn)的負(fù)責(zé)人得知,蕭雅曼上午完拍賣,就和玉龍縣政府的人去了買下的地皮那邊,據(jù)說是看什么廢棄的人防工程。
他估計蕭雅曼是還在那個人防工程里視察,所以才無法聯(lián)系。
聯(lián)系不上蕭雅曼無所謂,他查到了喬白家的住址。直升機趕到之后,他簡單交代了一下,便乘機向玉龍趕去。
晚上7點,蕭家的直升機在喬家院子外面的空地上停了下來,看到直升飛機,早早等在遠(yuǎn)處的宏圖地產(chǎn)玉龍分公司的好幾輛車紛紛到直升機附近集合。
幸好喬家附近早就被鏟平了,只剩下他們這一家釘子戶,還是郊區(qū)的晚上,要不然這么大個直升機下來,非得引起圍觀不可。
喬家老兩口吃完飯就去了縣城里散步遛彎,家里只剩下刷碗收拾廚房的喬白。
聽到外面直升機螺旋槳發(fā)出的嗡嗡聲,喬白不知道是什么在響,便擦干了手出去看。
見到直升機,和剛剛走進院子的蕭何,喬白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滾出去?!?p> 蕭何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今天把喬白得罪的死死的,他做了兩手準(zhǔn)備。
要是能跟喬白好好談,為了兒子,哪怕喬白獅子大開口,要錢要房還是豪車美女,只要他能拿出來的,他都可以給。
要是喬白不愿意好好談,那就不要怪他用強制性的手段,把人強行帶回去,再用他的父母做人質(zhì),他就不信喬白還能硬的起來。
現(xiàn)在剛一進門,蕭何就知道了,只能來硬的,雙方根本無法談攏。
他身邊的兩人突然掏出了槍,而且沒有啰嗦和警告,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如果喬白是一般人,肯定會中招,可喬白是一般人嗎?這倆槍手的動作在普通人眼里確實非常快,但是在喬白眼里,他們比烏龜也快不了多少。
就在倆人掏出來槍的時候,喬白就動了,倆人開槍之后發(fā)現(xiàn)失去了喬白的身影,頓時汗毛倒豎。
他們馬上意識到今晚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大的危機,他們很快就會知道,這是他們此生遇到的最后一次危機。
在外面等待的人眼看著蕭何帶著兩個槍手進去,沒到三個呼吸,只聽里面?zhèn)鞒鲆宦暋皾L出去”和兩聲槍響,緊接著那兩個槍手就倒飛了出來。
“咣咣”
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聽見,誰都不會相信這是人體和汽車碰撞能發(fā)出來的聲音。
兩個槍手的身體面對喬家院子,后半個身子都鑲嵌在車?yán)铮乜诘睦吖呛蛙囎由系慕饘倏蚣芡瑫r從上半身刺了出來。
喬白出現(xiàn)了,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掐著蕭何的脖子,緩緩的走出大門。
所有人都嚇的連滾帶爬跑出老遠(yuǎn),驚恐的看著喬白和他手里不斷掙扎的蕭何。
蕭何的掙扎越來越弱,就在大家以為蕭何會被一點點虐殺的時候,一輛吉普牧馬人從遠(yuǎn)處開了過來。
蕭雅曼沖下車,看了一眼門口那兩具鑲嵌在車上的尸體,俏臉立刻沒了血色。
她強忍著想要嘔吐的沖動,走到喬白面前:“喬大哥,給我個面子,饒我二叔一命?!?p> 喬白低著頭,用冰冷的目光俯視著站在臺階下楚楚可憐的蕭雅曼。
外圍的人都為蕭雅曼捏了把汗,這位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神,還是處于暴怒之中的殺神。
“求求你!”
喬白放開了手,蕭何落在地上腳下一軟就要跪倒,被喬白一腳踹了出去,踹的蕭何在翻滾之中還噴出了一口血霧。
人群之中很快出來了幾個人到蕭何身邊,就要把他往車上抬。
“放我下來。”
雖然蕭何的聲音很輕,可是他身邊的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這時候誰也不敢違背蕭何的命令,輕輕的把他下,由兩個人攙扶著他。
蕭何渾身上下都在疼,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他覺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碎了,五臟六腑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原來的位置。
也許是劇烈的疼痛讓他保持著清醒和冷靜,所以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休息療傷的時候。
他讓兩個人扶著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喬白面前,然后奮力推開了扶著他的人。那兩個人并沒有感覺到蕭何的力量,但是他們知道蕭何的意思,便趕緊松開了他。
“噗通”
蕭何跪在了喬白面前。
在江東幾乎無人敢惹的蕭家二老爺,此刻衣衫破爛鼻青臉腫,下巴上全是血,狼狽的跪在一個圍著圍裙,穿著粗布汗衫的年輕人面前。
這畫面,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還有人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
“求求你,救救我兒子?!?p> 喬白笑了,他走到蕭何面前蹲下,歪著腦袋奇怪的看著他:“你剛才要殺我,現(xiàn)在又讓我去救你兒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
“那是麻醉彈,我沒有惡意,也沒想殺你?!?p> “哦,你沒有惡意,是這樣啊!”喬白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然后他站起來,輕輕一伸腳尖,就把顫顫巍巍的蕭何點倒在地。
他的腳落下來,并沒有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了蕭何的手上。
喬白的腳尖在碾動,很多人轉(zhuǎn)過了頭,很多人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蕭雅曼很想去阻止,可她知道,能讓喬白留下蕭何一命,已經(jīng)算給她面子了,她無法再去央求喬白什么。
她剛從郊區(qū)的廢棄人防工程里出來就接到了蕭家人打來的電話,那個蕭家人是蕭翁親自交待的,要他不斷撥打蕭雅曼的電話,直到接通為止。
如果接通,蕭翁要他把今天在蕭家發(fā)生的事,一點不要保留,也不許添油加醋,全都和蕭雅曼說一遍。
所以說,蕭雅曼現(xiàn)在非常清楚喬白為什么會暴怒,要是換做她,可能在蕭家的時候當(dāng)場就發(fā)飆了,喬白算是給她面子,也算是夠有涵養(yǎng)了,她還能要求什么?
蕭何咬破了嘴唇,偶爾發(fā)出幾聲悶哼,可就是不喊疼也不求饒,這是他作為蕭家二老爺最后的尊嚴(yán)。
喬白抬起腳的時候,蕭何的手都被踩爛了,整個人也和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汗流浹背。
“哎喲,不好意思啊,我沒有惡意?!眴贪仔α诵Γ骸笆挾?,你信嗎?”
“我信!”蕭何抽動了兩下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只要喬先生開心就好?!?p> 蕭何委曲求全的模樣,并沒有讓喬白感覺開心,反而激起他心中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