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未然不知道自己靠在桌子邊睡了多久,等到醒來竟然已經(jīng)是月上柳梢,她輕輕走到門口找了縫隙向外窺探,四個彪形大漢依然紋絲不動。未然不禁感嘆,這里的安保系統(tǒng)實在是強悍。但是自己也不能就這么一直被困在這個出不去的屋子,窗戶!
未然從窗戶里的縫隙往外看,可以看見巡視的兩個人,一個人守在窗外的花園,夜越深,未然越是難以入眠,突然窗戶下時不時可以聽見一個人打呼嚕的聲音,未然連忙探頭悄悄往外看,原來守在窗外一個侍衛(wèi)睡著了,另一個人時不時向花園方向走來,守在窗戶邊打呼嚕的那個人每每都會在對方走來之前立刻醒來,這倒是個好間隙,未然繼續(xù)向大門的位置尋找,嗯,有了!
未然把床單又拿了出來,乘巡視花園的人打呼嚕的間隙趕緊把窗戶打開輕輕往下跳下去再把窗戶關(guān)上,然后穿過花園躲在一顆假山石頭后面,等巡視的人走過,未然趕緊飛奔至石燈處,從包里拿出之前在房里找到的佛香,引了些火苗趕緊藏在懷里,小心翼翼地跑向門口的位置躲起來然后用佛香試著點燃床單,著了,未然用力扔到門口守衛(wèi)附近,假裝男人的聲音大喊,失火啦!失火啦!
守門的兩個人看見火光,立刻離開大門向火光處跑來,未然趕緊開門溜之大吉。
未然一邊跑一邊搜尋著向城門外跑去,大半夜城外幾乎一片黑暗,未然依稀聽見從遠處時不時飄來絲竹之樂,未然閉上眼,試圖向音樂傳來的地方走去。
不多時,未然便找到了音樂來源,竟然是一座富麗堂皇得三層樓的古代建筑,夾雜著混合的各式香料的男人進進出出,樓上時不時還有女人的笑聲。
這。。。這。。。這該不會是妓院吧?未然四下看了看,也沒有看見攝像機啊,那他們還演的這么逼真,也許里面有什么大腕也說不定?
此刻似乎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等你哦”,未然心想這聲音好熟悉,對了,是死蚊子!
但是蚊子怎么會在妓院,她該不會。。。還是。。
如果找到蚊子,也許就知道這些到底是回事了吧??墒俏疫@身女裝會不會太惹眼了,未然正想著突然看見一個喝得醉暈暈的男人穿著一身淡黃色長衫,身形和未然倒是十分相似,未然攔住他說,你,過來,要不要玩一個游戲?
啊?游戲,哈哈,好??!男人看見未然似乎也不以為意,似乎就要吐了,未然趕緊說,
你,你快把這外面衣服脫了,然后蒙著眼睛轉(zhuǎn)三十圈,如果能找到我,我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啊,我最喜歡驚喜了,剛才我和彩霞姑娘還沒,還沒脫夠了,就被她喊了出來,正好熱的慌,男人說著立刻把衣服脫了,扔到地上,麻利的完全不像是喝醉的樣子,然后用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未然趕緊撿了衣服溜到一邊穿了起來,有一股酒味,未然捏著鼻子,又大口呼吸了幾下,然后把自己裝了進去,又把她的頭發(fā)捋了捋,倒像個清秀男人模樣,大搖大擺地向大門走去,男人還在那轉(zhuǎn)圈,未然偷笑著趕緊從他身邊走過。
未然進入大廳,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完全不像外面黑漆漆的像個空城。大廳里面有十幾個女子各色著裝,在半透明的裙子里,展示著那若隱若現(xiàn)的腰肢,合著音樂跳著舞,臺下坐滿了男性看客,多少帶著幾分醉意,時不時有女的上前給他們斟酒,未然在一樓大廳繞了好多圈,也沒有看見劉詩文。
大廳后面有一個樓梯,未然假裝若無其事地往上走被一個走過來的中年發(fā)福女人攔住,她聲音尖細,卻滿臉堆笑,
哎?這位官人面生啊,請問官人找哪位姑娘?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老鴇吧,未然裝作男人的聲音說,
我找彩霞姑娘。
彩霞?彩霞還約了人嗎?我怎么記得彩霞今晚要一直陪張公子,那你有什么信物?
老鴇模樣的女人問。
未然掏了掏衣服,在腰間找到一個香囊,老鴇看了看,上面寫著一個霞,還真是彩霞的繡品。然后,搖了搖手中的繡花扇,一股濃郁的香氣襲來,女人轉(zhuǎn)而笑逐顏開說,啊,原來是彩霞姑娘的客人,您請,玩得開心。說完把香囊又還給了未然。
未然接過,對她笑了笑,趕緊向樓上跑。
樓上有一圈包廂模樣的房子,每一間門口都寫了一個雅字,未然經(jīng)過一間間包廂,并向里面偷偷瞄兩眼,并沒有看見什么大腕導(dǎo)演攝像機也沒看見蚊子,唯獨有一間廂房門口掛了一個大大的澈字,未然覺得奇怪,這該不會所謂的VIP中的VIP包間吧,未然透過門往里看,竟然空無一人,什么人都沒有,這時候那個搖著惡心香味的中年女人正準備上樓來,未然嚇了一跳,立刻壯著膽子偷偷溜進掛著澈的牌子的房間。
走進房內(nèi),未然驚訝不已,里面竟然是一個很大的開間,而且別致好看,還有淡淡梔子花香,比自己之前被困的房間真是強太多了,房中還豎立一個大型的山水屏風(fēng),咦,透過屏風(fēng)似乎可以看見一個人。
是誰?一個冷酷剛毅的男聲。一個箭步從屏風(fēng)后出現(xiàn)在未然面前。
我,我走錯房間!對不起對不起!未然試圖裝著男人的聲音。
走錯房間?男人慢悠悠地重復(fù)了一下,帶著滿聲置疑。男人長相儒雅風(fēng)流,雖然言語聲音冷冷的,但是卻又透著說不完的柔情。
是時候尖細的中年女人的聲音也在門口響了起來,她似乎朝這個房間說道,
哎呀,澈王爺,不好意思打擾您,剛剛有一個人說是上來找彩霞姑娘,彩霞說并無此人,我怕他上來打擾了您,特來問候您一聲。
你站那別動。男人抬了抬手,眼神似乎告訴未然別動。
然后他換做十分輕松的臉色,微笑地朝門口說,謝謝韓媽提醒,我并沒有看見什么外人闖入。
那好那好,多有打擾王爺。
女人走遠的腳步聲。
這個澈王爺立刻轉(zhuǎn)身,好像變了個臉似的,嚴厲的看向未然,說。
你是誰?
我。。。我也不知道。
套在一身充滿酒氣的男裝里的未然嘆了口氣,想到自己流落至此,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么,自己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回去。
把衣服脫了!男人厲聲命令。
what?
未然張大了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