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了白月生的身后,幽靜的巷口內(nèi),清晰地聽見那身后粗魯?shù)拇⒙暋_@種壓迫力沒有誰比白月生更加熟悉了,那是真正的妖,有著妖力的妖怪。如果說在人類領(lǐng)域戰(zhàn)斗,他有絕對的信心不輸任何人,但如果是妖呢,曾經(jīng)的白眉長老,白烈長老以及白紫菱都在他面前展現(xiàn)過強大的妖力,那是他不可能逾越的高山。
他本以為自己足夠堅定,早已不懼怕任何,但當他再次站在了妖的面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什么都改變不了,依然軟弱,害怕,甚至恐懼。
“要死了嗎?”
在他心里默問自己的同時,背后的黑影已經(jīng)抬起了那粗壯的巨手,一柄反射著月光的鋼刀懸在了白月生上方,他知道自己肯定躲不過這致命一擊,想逃但雙腿早已沉重的無法抬起。
此時,一聲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者林雨柔。
看到這個名字,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他捫心自問,他究竟在干嘛,是不是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
“白家的人,沒有廢物,下一任家主,必定是我”
“等大賽結(jié)束,我就告訴你答案”
……
腦海里閃過這一幕幕的諾言,他笑了,笑自己居然會在區(qū)區(qū)一只妖怪面前低頭,這不是他,真正的白月生是那經(jīng)過四年努力,千錘百煉無數(shù)次闖過死亡邊緣的人。
他竄緊了手中的塑料袋,里面還有著那林雨柔的零食呢,這很重要。
正當妖怪即將揮下那手中的鋼刀,白月生淡然開口了。
“喂喂喂,抱歉,我還沒打算死呢,有人在等我回去”
妖怪那丑陋的瞳孔突然收縮,似懂非懂的樣子,接著重重的朝著白月生的方向劈了下去。
手起刀落,一聲宛如炸雷般的聲響穿過,將巷內(nèi)的雜物都劈的稀碎,然而卻沒見到白月生半個身影。
在哪?
妖怪有些遲鈍的來回探頭尋找,卻在剎那間,一道飛馳在墻壁上的身形,靠著體能的極限,在他那巨大的頭顱上狠狠甩了一腳。
“bang!”的一聲,白月生這超越極限的一腳直接踢穿了妖怪的耳膜,同時也踢碎了自己以往的懦弱與畏懼。
耳膜被踢炸的妖怪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身體都有些不穩(wěn)當?shù)牟铧c摔倒,白月生趁勝追擊,又是一腳踢碎了妖怪的腳裸,應(yīng)聲跪地,越來越無力的胡亂揮舞著鋼刀。
接著,白月生在雜物堆中取出了一根拖把棍,沒有佩劍在身的他,唯獨這個棍子順手點。
他縱身一躍,凌空而立,棍尖直指妖怪頭顱,嘴里沉聲喝道。
“千鳥一流,第三十七式,碎顱!”
“砰!”的一聲,棍尖正中妖怪腦門,將它整個身子都掀翻了過去,摔在了地上,胸門大開。
白月生借著鋼刀亂劈的揮力,反身一彈,再次回到了空中,這一次他雙手反握棍身,雙膝微彎,在空中猶如一輪彎月。
“千鳥一流,第一百式,銀落!”
“嗤?。?!”
木棍從天而降,直勾勾的插進了妖怪的心臟,直到那痙攣的龐大身軀逐漸變得安靜下去。
斃命,這是白月生以人類之軀第一次面對擁有妖力的敵人的第一場勝利,他有些氣喘的坐在了地上,心里不禁有些后怕,要是栽在這里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他試著掏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早就在先前的戰(zhàn)斗中不知所蹤,然而那一袋零食也是被壓在妖怪的尸體之下,根本無法取出,可是當自己冷靜下來后,他才起了疑惑,為什么妖怪會在人類社會以顯露真身活動,這背后一定有問題,可能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想到這里,他連忙直起身子,朝著酒店的方向跑去,必須盡快帶林雨柔離開。
“砰咚!”
白月生的心跳頓了一聲,頓時讓剛跑出巷子的他停下了腳步,發(fā)生了什么?因為白月生看見的第一眼,是那街頭巷尾乃至公園的每一處角落,大大小小,形態(tài)各異的妖怪盡數(shù)的以真身的樣貌游蕩在街頭,此刻的外面,早已一片狼藉,不論是車輛被當做玩具一樣的在妖怪手中撕扯,還是路燈座椅被個頭不高的妖怪啃食,甚至那先前便利店的收銀員小哥都被一只獨眼妖怪咬下了頭顱咀嚼,白月生想要上前營救也是為時已晚。
剛從夜店下班喝得爛醉的幾名年輕女孩,在無意識之間被一只大腳踩成了肉泥,想來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這般慘絕人寰的景象,深深地震懾在了白月生的心里,四肢無力的跪了下去。
在某處樓棟之上的夾角處,一枚攝像探頭將大阪公園所發(fā)生的一切拍了下來,然而連接在攝像探頭的另一端,大阪公安監(jiān)控室內(nèi),早已炸開了鍋。
“一隊,一隊,迅速派增火力支援前往大阪公園,必須全副武裝。”
“二隊,狙擊手隊進行掩護?!?p> “后勤的軍備準備好了嗎,后勤隊長人呢,給我叫過來?!?p> ……
大阪關(guān)西治安局局長盯著監(jiān)控室屏幕上那一群毫無人性的怪物,痛罵著。
“這他媽都是些什么東西。”
正當所有小隊集結(jié)完畢后,首長電話打了進來,局長連忙接聽問道。
“首長,錄像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您那邊是否考慮出動自衛(wèi)隊?”
在局長的問話后,先是有了一小會兒的沉默,然后首長便低沉的開了口。
“佐藤局長,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們已經(jīng)通知大阪隊了,交給他們吧。”
佐藤局長聞言一臉疑惑,不由得問道。
“首長?大阪隊是什么?我們有那個編制嗎?”
又是一陣沉默后,首長才是再度開口。
“你安排治安隊疏散天守閣十里內(nèi)的群眾,然后你親自來趟關(guān)東,現(xiàn)在啟程?!?p> “首長?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不要多問,不要多說,這是命令?!?p> 佐藤局長隱約的猜到了一些事情,但出于下級,只能選擇服從命令?!笆?,遵命,首長?!?p> ……
離白月生出門買零食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那先前巷子里的一處隱蔽角落,手機的振鈴還在反反復復的響著,然而白月生就那么傻傻的跪在街道之中,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