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筱筱,筱筱,筱……”裴拉蹦到正在打坐的左奕筱旁邊,極其興奮的把她拽起來,“來來來,咱倆過過招!”
左奕筱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白了裴拉一眼,懶得理她。
“筱筱,我用琴不用劍,咱倆試試???”裴拉繼續(xù)賤兮兮的拉著左奕筱的小手,捏啊捏。
左奕筱無語。
“乖筱筱,好筱筱,溫柔善良美麗大方的筱筱筱筱……”
左奕筱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連忙抖了抖胳膊,無奈而又嫌棄的看著裴拉:“你到底想干嘛?”
裴拉賤兮兮的蹭了蹭左奕筱的胳膊:“我練會云間辭了,你用劍,我彈琴,咱倆練練???”
左奕筱簡直翻了個白眼:“你皮癢了想挨揍就直說,沒必要用這么委婉的方式?!?p> 裴拉:……
最終左奕筱還是沒經(jīng)受住裴拉的軟磨硬泡,兩個人跑到解音苑后山。
裴拉抱著琴,左奕筱擺了個劍訣的起手式。
左奕筱雖平時是個半吊子的混世祖,但是這段時間認(rèn)真修煉,修為扶搖直上,儼然已經(jīng)有一鳴驚人之勢。
左奕筱收起笑臉,面色嚴(yán)肅起來。莫問劍訣行云流水,腳下云間辭相得益彰,直逼裴拉面門。
裴拉撥了幾下琴弦,幾個不成曲調(diào)的音符懶洋洋的傳來。同樣的步伐,卻使左奕筱的劍招基本全部Miss。
左奕筱見此不由有幾分驚愕。裴拉居然短短一個上午就將云間辭練至這種程度?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劍招未老,徒然換式,劍氣封住裴拉的走位,再度攻來。
裴拉不慌不忙,腳下步伐一絲不亂。左奕筱的劍招一一避過,趁左奕筱劍式已老,新招未出之際,再次用云間辭拉遠(yuǎn)她們之間的距離,玉手芊芊,竟彈得是一曲《梅花三弄》。
左奕筱見她彈的不是一首攻擊型的曲子,有些氣惱。提劍再追裴拉。她云間辭走的本就沒有裴拉順暢,再加上處于江逐月天中,行動遲緩,消耗的真氣倍增。直覺自己深陷在一灘淤泥中,力不從心,動彈不得。梅花三弄的瑟瑟之音傳入腦海,左奕筱只覺這靡靡之音一波強(qiáng)似一波,片刻之后便覺得胸中一陣翻滾,屆時已是快要抵擋不住。
正在此時,琴音一轉(zhuǎn),左奕筱只覺渾身一輕,舒服了許多。
裴拉中途換曲,已改為彈奏《沐春風(fēng)》。這是解音苑獨(dú)有的琴藝,可以治愈傷勢,幫助恢復(fù)真氣。
左奕筱在《沐春風(fēng)》的琴音中打坐調(diào)息,很快便恢復(fù)如常。平日兩人不學(xué)無術(shù),如今兩女一個學(xué)琴,一個練劍,練習(xí)場所又相隔甚遠(yuǎn),都不知對方進(jìn)益如何。如今一役,兩個天之驕女皆是震驚對方的進(jìn)步。
沉默良久,左奕筱長嘆一聲:“你真的用琴把我揍了?”
裴拉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忽而帶著有些自戀的三分邪笑,挑了挑眉:“小妞,我?guī)洸粠??要不要踹了小白師兄,來到我的懷抱??p> 左奕筱扶額,有些痛心疾首:“你給我滾?!?p> 裴拉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道:“你看,小白師兄有我這么溫文爾雅、風(fēng)流倜儻嘛?”
左奕筱心知裴拉又要開始嘚瑟,懶得理她,甩了她一記白眼。
裴拉右手挑起左奕筱的下巴,痞聲道:“現(xiàn)在知道小爺過去一直在讓著你了吧?感動不敢動?”
左奕筱一巴掌排掉裴拉挑著自己下巴的手:“滾遠(yuǎn)點(diǎn)?!?p> 裴拉訕訕?biāo)α怂Ρ慌牡舻淖ψ樱骸昂镁脹]跟你一起玩啦,明天我陪你一起練劍吧~”
兩女從小到大形影不離,偶爾閑來無趣玩鬧時也是有輸有贏,并不會因一次練手式的過招輸贏就有芥蒂。只是兩人過招次數(shù)本就不多,裴拉也從未像今日般凌厲,兩人向來不分勝負(fù),而后不了了之。不過左奕筱并未把這一次的勝負(fù)放在心上,她本就是不求上進(jìn),為了爭口氣才如此認(rèn)真。但這些日子白嘯黑的耐心教導(dǎo),讓她很開心。反而愛上了這種生活。
輸了就輸了嘛,又不是要拼命,下次贏回來便是。
兩個少女笑嘻嘻的玩鬧了一會,便一起去微音書院上晚課。一般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晚課不過是走走過場。大家集體在微音書院練上三遍莫問劍訣,這一天就算結(jié)束了。
當(dāng)然,并不強(qiáng)求。尤其是對她們這些核心弟子,向來是去留隨意。
二女以前從來不上晚課,偶爾二人會在一邊的假山下假裝打坐,實則是偷看勤奮的白嘯黑和徐尋常風(fēng)雨無阻來上晚課。今日和大伙一起練習(xí)還是頭一回。
白嘯黑滿意的對二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發(fā)一言等待晚課開始。
距離還施水閣閣試還有五個月,上晚課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也是促進(jìn)大家進(jìn)步的動力。
“拉拉,無面男來了!他的修為進(jìn)步的也太慢了!”左奕筱扯了扯裴拉,對徐尋常很是不屑。
裴拉面色白了白,不發(fā)一言。
廣場上的眾師兄師姐本三兩成群,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但是在徐尋常走來的這一刻,忽然不約而同的住了嘴,偌大個廣場鴉雀無聲,氣氛尷尬異常。
還施水閣雖連續(xù)數(shù)年一直位于三大門派之首,實際上弟子卻是最少的。內(nèi)門的年輕弟子只有幾十人,但是人人皆是可獨(dú)當(dāng)一面的英才。
缺點(diǎn)也是如此,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基本上就人盡皆知了。而且年輕一代的弟子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是閣試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基本上前五名的位置也是固定的。歷屆第一名都是掌門弟子林孟瑜,第二名是解音苑白嘯黑,第三至第五名的名次偶爾有變,但是總歸是被包攬了的。剩下的弟子只能爭搶一下這第五到第十名的位置。競爭激烈,鴨梨山大。
徐尋常無視周圍打量的視線,面無表情,孤傲的站在微音書院廣場的角落。
他從小被排擠到大,想不孤傲也難。
眾人早就聽聞他與裴拉、左奕筱二人打賭在閣試上比試,覺得他仗著自己連續(xù)三次閣試前十,便欺負(fù)兩位師妹,本就不快?,F(xiàn)下見他如此目中無人,而裴拉一張俏臉失去血色,又白了三分,更是憤慨。
劍拔弩張之際,已經(jīng)有人站出來想在兩個小丫頭面前出頭露臉。
“師弟,聽說你自命不凡,要在閣試上比賽???師兄我來試試你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