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帝豪的裝修一流,所以里外的隔音效果也極好,因而包廂里的顧北宸和沈清許根本沒有聽到外面的一點動靜。
顧北宸看著沈清許因為帶著怒氣大聲的說話而導致呼吸有些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在這開了空調(diào)的包廂身著厚厚羽絨服許是有些熱,一張小臉也因此漲得有些紅。
此刻,她更是傻站著瞪著一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直勾勾的俯視著他。
嗯,怎么看著很是可愛啊……
顧北宸嘴角彎了一個弧度,站起了身來,依了她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歡的話,我撤了他們就是?!?p> 顧北宸此時站著,沈清許只得仰視他。
是的,她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就只是那么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呆若木雞。
她,沒想到他會爽快的承認,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心情笑……
這與她所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自己至少會和他有言辭上的分歧爭執(zhí),可一切卻順利得讓她不禁覺得這大概只是夢一場;她以為自己在聽到他親口承認的那一刻會很生氣很生氣,可她不但沒有,甚至還一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每每在顧北宸跟前,她都感覺她快不是她了,不是那個清冷、固執(zhí)又不饒人的沈清許了。
不行,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這一刻,她只想逃,逃,對,逃離這里!
沈清許一字一句的,吐詞清晰,“顧先生,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既然說出口了,希望你能付諸于行動?!?p> 顧北宸收起笑意,很正式的口吻,“那是自然?!?p> 沈清許放心了,畢竟顧北宸幾乎每一次都是說到做到的,況且他這樣的人也定不會耍賴的。
她打算要走,想起什么,提起自己的背包拉開拉鏈低頭在里面翻找著,最后拿出來一個深藍色的盒子,“顧先生,這是你的手表,實在是太過貴重,放在我這里很不合適,今天我特意帶過來,也是物歸原主?!?p> 顧北宸心里有些不高興,但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我說過,不用還了?!?p> 沈清許沒聽他的,彎腰自顧自的把盒子放到了茶幾,“這么貴重的東西,顧先生還是收回去吧。”
沈清許拉上背包的拉鏈,重新把它背上,對著顧北宸道:“顧先生,既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再見!”
顧北宸垂眸看著茶幾上的盒子沒有說話,沈清許也沒有等他回答,邁開步子已經(jīng)往包廂門口走去。
“等等——”
沈清許沒走幾步,在她離門口還有近兩米的地方,顧北宸出聲叫住了她。
沈清許不知道他還有什么事,但她還是下意識的駐足,雙手各扯著背包一邊的肩帶,有一點點緊張的轉(zhuǎn)過了身來,“顧先生,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沈清許最后一個字落下,抬眸就對上了顧北宸那雙深邃的眼眸。
那一瞬間,是直擊人心般的威懾,她眼皮一顫,睫毛亦隨之顫動……
第一次,她,似乎有些害怕站在那邊那個一言不發(fā),與她不過三米距離的顧北宸。
顧北宸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邁著長腿向她走了過來,一雙星眸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一刻也不曾移開視線。
沈清許抓緊了背包肩帶,咚咚咚……心跳好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害怕,她真的害怕。
那雙本就蹭亮蹭亮的皮鞋在富麗吊燈的柔和燈光下亮的愈加刺眼,顧北宸頎長的身軀在向著她步步逼近,一步,一步,又一步……
眼看顧北宸與她只有一步之遙,沈清許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那一絲酒氣,亦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這距離太近,壓抑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于是她抬腳退后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可她退,他進,她再退,他再進……
兩個人不知道是較勁還是什么,誰也沒有說話,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退無可退,因為后面沒路了。
沈清許背隔著背包抵在了門邊的墻上,后腦勺卻是直接與冰涼的墻壁相觸。
突然,顧北宸的俊顏在她眼里無限放大,兩人都已經(jīng)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沈清許這才注意到顧北宸抬起一只手,掌心抵在了墻上,將她禁錮在了他高大身軀與墻壁之間。
她被壁咚了?他要做什么?和上次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
已經(jīng)犯過一次錯了,這次說什么也絕不能再犯錯了。
思及此,沈清許被他的動作嚇到了,徒然瞪大了雙眼,“顧先生,你要做什么?”
顧北宸終于有了要說話的意思,他微微俯身,一雙深邃的眸子對著沈清許的那雙清澈的眸子,“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清許懵了,他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感覺?顧先生指的是什么?”
“意思就是,你喜歡我嗎?”
顧北宸話音剛落,沈清許全身觸電般的顫抖了一下,雙腳退到最后腳跟抵在了墻根上,抓著背包肩帶的手似乎也已經(jīng)麻木了。
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卻好像又一片清明。
那是什么感覺?
好像一個潛藏已久的、隨時都可能問出來的問題終于被問了出來;也好像是一個炸彈隨時都會炸一樣。
沈清許眼神躲閃,不敢和顧北宸對視,開口也是幾近語無倫次,“我……我……”
顧北宸見她我了半天什么也沒說出來,他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微張的小嘴。
他想,不如他幫幫她吧。幫她看清她的心,幫她做一個選擇。
這么想著,顧北宸像上次一樣,低頭準備吻上她的唇……
門外,褚致遠和秦楓依舊僵持不下,褚致遠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耐性,他在外面站了都快二十分鐘了。對于兩個只是普通朋友的人,談什么事情需要談這么久?
“讓開!我要進去!”褚致遠吼道。
秦楓依舊絲毫不動,“對不起,褚先生,你不能進去。”
媽的,又是對不起!
說來說去就這幾句,對不起有什么用?
饒是褚致遠這么溫潤的人也快被這個煩人的助理給惹得爆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