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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今天傲嬌了嗎

第四十四章不會離開,不會失去

余小姐今天傲嬌了嗎 玄綰綰 2082 2019-02-22 22:38:20

  從徐家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了。

  S市冬天的夜晚,最是陰冷潮濕。街邊堆積著昨夜剛下的雪,寒冷刺骨的北風(fēng)刮過,街上的行人裹著棉衣,帶著帽子,匆匆而過。

  黑色的賓利行駛在路上。

  徐季風(fēng)拿起一旁的毛毯給余清淺蓋上,又示意南懷關(guān)了正在播放的電臺。他怕她睡不安穩(wěn)。

  他低眸,看著懷中睡著了的女子,眼里一片柔情。

  老爺子和余清淺在書房談了很長時間,出來的時候,余清淺眼眶微紅,像是哭過的樣子。

  他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比她還要難受。

  拉著她的手,剛坐上車,她便往他身邊靠了靠,眼眶邊的淡粉色不見消退,蔥白纖細(xì)的手環(huán)上了他的腰,聲音帶著哭過后的沙啞,說:“我想睡會,你抱著我,不許離開?!?p>  她說“不許離開”的時候,聲音高了一個調(diào),抬眸看向他,表情認(rèn)真,好像真的很怕他離開一樣。

  他不知道老爺子究竟跟她說了什么,但是只要是她說出來的,他都會縱容。

  他點了點頭,她才放心地在他懷里睡了。

  手機(jī)振動了起來,他看了眼上面的聯(lián)系人,按了拒絕鍵。

  可是那人卻像是非要徐季風(fēng)接電話不可,一個接一個地打來。

  他輕皺了眉頭,右手擁著余清淺,他便用左手發(fā)了條微信給那人。

  徐季風(fēng):在忙,有事?

  陸恩自從出國后,便很少聯(lián)系他們這些朋友了,這次突然打電話來,想必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

  微信那頭許久沒有動靜,就在徐季風(fēng)準(zhǔn)備將手機(jī)放下時,屏幕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陸恩:我兩個星期后回國,要不要來接一下兄弟我?

  徐季風(fēng):沒空,你讓易白去接你。

  陸恩:沒空?你在忙些什么?有什么能比你兄弟重要的!

  徐季風(fēng):工作,談戀愛,哪樣都比你重要。

  陸恩:……

  陸恩:再見?。?!我去找易白了。

  徐季風(fēng)看著屏幕上那個再見的表情包,笑了笑,按了電源鍵,便把手機(jī)扔在一邊,專心盯著余清淺的睡顏看。

  ——

  意嵐居

  南懷停好車子,轉(zhuǎn)頭去看坐在后座的徐季風(fēng),剛準(zhǔn)備開口便被徐季風(fēng)制止了。

  他看了一眼在老板懷里的女子,點了點頭。

  南懷是徐老爺子派給徐季風(fēng)的司機(jī)兼保鏢,從徐季風(fēng)回國后就一直跟著他。

  徐季風(fēng)是徐家獨子,剛回國就接手徐氏,據(jù)杜澤說,他的手段甚至比當(dāng)年的徐年屹更厲害。

  在公司的時候,他就一直是一張冷漠臉,回徐家也是同樣的一張臉。南懷一度以為笑這個表情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徐季風(fēng)的臉上。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似乎對什么事情都很冷淡的男子,現(xiàn)在竟然為了他懷里的那個女人,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笑容。

  南懷看了一眼后視鏡。

  徐季風(fēng)正在幫余清淺蓋好毛毯,眼里藏著掩不住的深情。

  朦朧睜開眼,便對上了那雙柔情的桃花眼。

  她從他懷里抬頭,怔愣的目光一直盯著眼前的男人。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有余老爺子,有劉叔,還有那個站在墓碑前冷漠絕望的男人。

  原來她不止見過他一面。

  看著他看著她的神情,溫柔得都快溢出水來了。

  她真的很難將眼前的人與那日葬禮上冷漠寂淡的人當(dāng)成同一個人。

  想起徐老爺子告訴她那些話,她心中不禁一痛。

  老爺子說:“那孩子不容易,我看著他長大卻從來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父親走的時候,他沒留一滴眼淚,一聲不吭地就進(jìn)入了徐氏,擔(dān)起了他的責(zé)任。可我知道他是心里苦,卻從不說出來,因為他怕……讓我們擔(dān)心,更怕……再一次失去?!?p>  說到最后老人哽咽了起來,竟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離開書房的時候,老人眼神懇切,聲調(diào)疲累,說:“清清啊,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我看得出來阿風(fēng)很喜歡你,爺爺老了,所求不多,只希望你們倆能好好走下去?!?p>  喪母喪父,這雙重的打擊,他是怎么撐下去的?又是怎么掩去悲痛去擔(dān)起那所謂的責(zé)任的?

  看著他對她笑,微紅的眼眶又泛起濕潤的眼淚。

  她看向他的眸子里是心疼,是疼痛。

  最后,撲到他溫暖的懷抱里,這一次她抱緊了他,想要給他力量和安慰。

  她想告訴他,你不會失去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她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剛醒便在他懷里低低地哭了起來,軟軟抽噎。

  徐季風(fēng)看著懷里的人,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怎么安慰,只能低軟著聲音說“寶寶不哭”,大手撫上她的背輕輕地拍著。

  他的聲音在她聽來更是催淚劑。

  上一次這樣肆意哭泣這么久,還是母親離開她的時候。

  那時的她覺得老天對她是極其殘忍而且不公的,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一邊自我折磨,一邊在不自量力地跟天抗?fàn)帯?p>  她求過,怨過,絕望過。最后,一切都深埋在時光的長河里,每每想起都心中大慟。

  然而,他所經(jīng)歷的一切竟比她更痛苦。

  雖然她愛著的、想著的、念著的母親遠(yuǎn)走他鄉(xiāng),不知去向,但每年還是能從舅父的只言片語中聽出來母親現(xiàn)在生活得挺好。

  可他呢,她喜歡的他又經(jīng)歷了什么呢?父母亡故,本應(yīng)該與她一樣放肆大哭一場,因為要承擔(dān)起父親的責(zé)任,用冷漠掩飾悲傷。

  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她從他的懷里抬頭,臉上是哭過后的狼狽。

  整張臉泛著淡淡的粉色,眼里殘留著淚花,額前的碎發(fā)也有著些許濕潤。

  那雙無辜難受的眼眸就這樣看著他,紅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歸于沉默。

  他溫柔地擦拭她的殘淚,理了理她散落的碎發(fā),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又惹她哭:“寶寶,做噩夢了嗎?”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搖頭,因為夢里有他。點頭,因為夢里的他冷漠又難以接近,卻又那樣的惹人心疼。

  可徐季風(fēng)卻是很不解她的動作。

  她默了一會,看著他的視線卻沒移開分毫。

  重回他的懷抱,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阿風(fēng),我不會走,不會離開,所以你不會失去我?!?p>  更不會再經(jīng)歷一次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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