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清風拂云,一束束金色的光芒從高遠的天空照射在茂密的碧枝綠葉上,層層穿透而來,最終打在張萱然倔強的臉上,反射出不同于往日的光輝。
樹枝忽然隨風晃動起來,萱然臉上的光芒也隨之忽明忽暗,但無論細密的枝葉是如何搖擺,明暗的光芒又是如何閃動,都絲毫改變不了她倔強的面孔。
難得張萱然如此積極主動的爭奪機會,又是如此的堅定不移,在四道目光的纏斗中,韓青鴻終于敗下陣來。
“好吧,那便按照原定的計劃好了,不過如何的打法你必須聽我說,我們的目的是比賽獲勝,不只是為了到此一游?!?p> “嗯!”從韓青鴻的嘴里搶到機會,張萱然心里痛快極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嘻嘻一笑:“什么都聽你的!”
“好!”韓青鴻平時或許會嬉笑怒罵,不拘小節(jié),但在正經(jīng)事情上卻很是一本正經(jīng):“你也看到了,孫悟凡和李傲天走的都是剛猛的路子,雖然李傲天會輸,但我們因此了解了孫悟凡的作戰(zhàn)風格,便能對癥下藥,盡快解決他。其實他們石鼓書院和我們書院很像,只要聯(lián)手拿下對方最強的那個,其他人便不成問題,呃……”
這番話的意思不是在說韓青鴻自己強大,而李傲天和張萱然都是弱雞嗎?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韓青鴻頓了頓,暗暗觀察張萱然的臉色,見她仍然是一副認真聽講、理所應當?shù)臉幼?,韓青鴻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道:“所以,對戰(zhàn)孫悟凡要以柔克剛,我本想以小擒拿手克制他,但既然是你上的話,則要換一種打法?!?p> “嗯,你就直說吧,什么打法?”張萱然積極尋求對戰(zhàn)策略,韓青鴻抬頭見場上李傲天堅持的時間恐怕不多了,亦是言簡意賅:“必須攻之以要害。”
“嗯!什么要害?”張萱然舉目望著比武場,兩眼直冒光,到了此時,她亦能看出李傲天已然左支右絀起來,落敗只在旦夕,離她上場的時間不遠了!
張萱然問的如此干脆,倒讓韓青鴻不知從何處說起了,他向來嘴皮子利索,此時倒也難得吞吞吐吐頭一次:“就是……要害嘛……這個就是……男人的要害……胯下……”
“噢!不就是踢褲襠嘛,我明白!”張萱然大剌剌的會心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細牙,倒教韓青鴻不好意思起來,他自是不知張萱然曾重創(chuàng)過李傲天的褲襠,其過程不但異常順利,而且將李傲天踢的幾無還手之力!
好漢不提當年勇,張萱然不是那種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人,李傲天當然更不會到處去宣揚她的威風,于是此事變逐漸成為了一樁隱秘,不為人所知。
“咚咚咚咚咚……”
孫悟凡見時機差不多了,一套快速的組合拳下來,李傲天十拳已有九拳處于防御狀態(tài),終于便被孫悟凡破開了防御,緊接著又是“咚咚咚咚咚……”
一片拳頭打在胸口,李傲天已防御不住孫悟凡的猛烈進攻,雙臂劇痛的他唯有連連后退,努力憋著的血沫終究還是從嘴角處流了出來。他明顯已經(jīng)招架不住,此時認輸也是情理之中,只是他賽前信誓旦旦的說要一穿三,從韓青鴻手里硬生生搶來第一個出場,想不到竟是這樣的結果,事后人們會如何評價他的表現(xiàn)呢?丟臉?夜郎自大?
好不甘心啊!
李傲天還在硬撐著,但嘴角那片愈加濃郁的血沫宣告著他這場比武即將敗北。
“下去吧!”孫悟凡陡然一聲大喝,高舉粗壯的臂膀,飛身一記天馬回旋碎胸拳!
“咚!”重拳之下,李傲天的身體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飛而去,一直飛出了比武場。
“噗——”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濃血噴出,李傲天羞愧的閉上了眼睛。
是羞愧,不是死了,孫悟凡見他遲遲不肯認輸,這才一拳結束了比賽,否則再打下去,李傲天只會傷得很重。表面上是被人打飛,其實是被人保護一般送下了場,明眼人都看的清楚,李傲天才會感到更加的無地自容,不好意思起身,順勢閉目裝死。
直到韓青鴻抓起一只腳,把他拖回了休息區(qū),才敢睜開眼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一意的恢復起自己的傷勢。
“石鼓書院,勝!”
這第二場第一輪比賽,石鼓書院毫無意外的取勝了。孫悟凡挑釁一般的沖著韓青鴻抬了抬眼皮,來一場真正的較量,哪知韓青鴻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抬頭示意張萱然上場,只換來了孫悟凡一個無奈的表情。
“茅山書院的策略似乎有些與眾不同?。俊?p> “是啊,我們幾個書院都是派最強的先上場,打出威風、打出氣勢來,茅山書院反而將最厲害的韓青鴻放在最后,不知是何講究?”
李傲天第一個出場,已是有些奇怪了,孰強孰弱,明眼人一看便知,何以茅山書院如此托大。此時又見張萱然第二個出場,其他幾個書院的院長都忍不住紛紛問尋起來,但表面上似是問尋,實則揶揄的意思更多,茅山書院缺乏比武經(jīng)驗,不會安排出場人員順序?
“正是針對你們的新玩法,反其道而行之,咱們且看著便是?!背L斓缕ばθ獠恍Φ拇鹆艘痪?,他不知道除了這樣說,還能怎么說,寬袍大袖中已暗暗握緊了手心。為什么不是韓青鴻上場,而是張萱然,他也很奇怪,莫不是張萱然有什么自己并不知曉的絕技?他自是知道韓青鴻等人絕不會拿比賽,拿書院的前程鬧著玩,若真是如此,非常令人期待呀!
“呵呵……”常天德的說法,只引得幾位院長白開水般的嘲笑。
“我看常院長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蹦俏怀⑴蓙淼谋O(jiān)督排位賽卻一向沉默不語的鐘姓官員忽然開了口,他一張嘴便是為茅山書院站臺。
咦?幾位院長的紛紛起疑,此人似與常天德并不相識,何以會站在茅山書院一邊,真教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人家既然這么說了,自是有朝廷的分量,他們便識趣的不會再多說什么。
不要說其他人疑惑,常天德更是奇怪,難道此人與我茅山書院有什么淵源,沒有吧?他完全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只知道姓鐘……我好像并不與哪位姓鐘的大人相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