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什么呀?”我叫嚷著從顧青晨的手里掙脫出來。
“這,這是什么?”我顫抖著手指向馬路,兩輛車相撞了,在我家的門口,比較大型的棕色私家車看起來最慘,車前蓋已經(jīng)飛出去了,車翻在那里,不知道人有沒有事,窗戶的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那輛黑色小轎車也沒有好到哪去,車子前面已經(jīng)變形了,司機被困在里面出不來。
顧青晨率先跑過去救人,他已經(jīng)把小轎車的門拉開了,原來司機還在駕駛座上,只是已經(jīng)暈過去了。
“我們把他先抬出來再說?!卑诐尚先兔Α?p> 我連忙從衣服里掏出手機撥打了122,“喂,我這里發(fā)生了一起車禍?!?p> “您好,請問在哪里發(fā)生的呢?”
我顫巍巍地回答了,接著補充道,“你們快點來吧?!?p> “不要慌張,可以把具體情況說一下嗎?”
我咽了一下口水說道,“有一個司機暈過去了,我的朋友們正在努力把他從車里抬出來了,另一輛車已經(jīng)翻了,車門也打不開?!?p> “請不要靠近車輛,可能會有危險?!?p> “啊?”我楞楞地看向白澤宣他們,兩個男孩正在用力地拉車門。
“我說!一定不要靠近車,等我們救援!”
“好,好的。”我說完掛斷了電話,跑到白澤宣面前。
我只能通過一些光線看到駕駛座上的人被什么東西弄傷了,白澤宣他們打不開車門,于是想把人給拉出來。
“等,等一下?!蔽彝蝗淮蠛?,“先不要動他,可能會二次受傷?!?p> “那你說怎么辦?”顧青晨恢復了理智,問我。
我其實只是根據(jù)電視劇的場景隨便猜測的,具體事實我也不知道啊,只好繼續(xù)說:“你們看,他已經(jīng)流血了,我們在不確定流血部位的時候,不能隨便把人從窗戶口拉出來吧?”
“有道理,而且車窗戶還有玻璃渣?!卑诐尚澩溃肷焓置业念^發(fā),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有好幾道劃痕,又把手縮了回去。
我有些心疼的看著他,卻被他冷淡地略過了,“很快就會有救援人員來了,我們先去看看剛才那個人!”
“好!”
“好!”
我們三個人跑回去看躺在地上的大叔,此刻他已經(jīng)悠悠轉醒了。
“我這是在哪?”大叔很萌得摸著自己的禿頂,一臉迷茫地看著我們三個人,“你們三個小娃娃在這里干什么?我難道是喝酒喝醉了躺這兒睡著了?”
“他不會是腦子壞了吧?”顧青晨問我。
我看著大叔,循循善誘道,“您還記得您叫什么嗎?”
大叔還沒有開口呢,警車已經(jīng)到了,還帶著急救人員。
我們四個人默默地看著他們卸下車門,小心翼翼地把司機抬了出來,現(xiàn)場處理司機身上的傷口,然后快速地塞進救護車帶走了。
我看著圍著我們的警察叔叔,連忙鞠躬。
白澤宣站出來解釋道:“當時我們兩個人就在門內,就看到了兩輛車子撞在了一起,其中有一輛車逆行了,你們調查監(jiān)控錄像就可以知道了。尾號是9397的小型轎車車主就是這位,他當時被壓在安全氣囊上,被我們救出來后又暈了一會,所以腦子不好使?!?p> 白澤宣說得警察叔叔一愣一愣地,連忙拿筆記錄著,“那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這個女孩和你們是什么關系?”
“······”我突然被警察叔叔點到名,緊張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澤宣替我回答道,“我們兩個男孩今天送她回家,我叫白澤宣,這個男孩叫顧青晨,女孩叫風小小,這是她家門口?!?p> 一個女教官突然問:“你們是哪個學校的,另外為什么兩個男孩同時送你回家?”
“J市一中?!蔽一卮鸬?,“今天是平安夜,大家一起出去吃了肯德基?!?p> “可以叫你的家長出來嗎?”警察叔叔看著我問道。
“可,可以啊?!蔽疫B忙跑回家里,拉著還什么都不知道的風姑媽跑了出來。
“這是怎么了?風小小你怎么把警察同志也招來了?”姑媽只看到了一群警察和白澤宣,顧青晨兩個人,然后對著他兩說道,“你們年輕人又干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了?”
“不不不,您誤會了。”那個女警察說:“剛才在您家門口發(fā)生了一起車禍,這三個孩子見義勇為,還成功救下了一個被安全氣囊弄窒息的人?!?p> “是啊是?。 边@時候禿頂大叔走過來說,“今天這車禍不管誰對誰錯,孩子們可沒有犯錯,相反,他們救了我的命?。∥疑嫌邪耸畾q老母,下有三歲孩子,我要是沒了他們可怎么辦啊?”
風姑媽這一鬧,莫名其妙我們三個人就成了見義勇為的英雄,不僅在場的警察給我們鼓掌,那個禿頂大叔還執(zhí)意要報恩,可惜被警察叔叔們帶走了。
風姑媽帶著白澤宣去包扎傷口了,我和顧青晨坐在沙發(fā)上,我小心翼翼地撇向他,發(fā)現(xiàn)顧青晨根本沒有要理我的意思。
“你沒事吧?”
顧青晨把手掌攤開給我看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客廳的氣氛很尷尬,而我還在回憶顧青晨對我說得話,他似乎說他喜歡我。
這時候風姑媽帶著白澤宣走了出來,白澤宣看起來有些疲憊,其實我們都很疲憊,目睹了生與死的交界線后,心情都很復雜,原來人是如此脆弱的生物,只要一個撞擊,一個失誤,就有可能救不回來了,所以才說人如螻蟻吧。
“我們回去了,你好好睡一會?!鳖櫱喑空酒饋韺ξ叶诘?,“明天就沒事了?!?p> 我目送他們兩個人走出去,然后跑上我自己的臥室,隔著窗戶看那兩個耀眼的男生走出我家的大門,拐進人行道上。
顧青晨總是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給我一些安全感,而白澤宣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我猶豫不決地坐在那里,盤算著內心的小九九,小狗躺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它似乎越來越大膽了,現(xiàn)在都敢滿屋子亂跑了,我看著它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它似乎從來沒有被溜出去過,證明它是一只宅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