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我……”凌煙一張小臉滿是糾結(jié)，抬頭看向婦人欲言又止。
眾人望向凌煙，神情都略帶緊張，剛剛都商量好了，但卻忽略了凌煙這個當(dāng)事人。
聶耀世年紀(jì)小沉不住氣，率先問道：“煙兒妹妹，你不愿跟我們走嗎？景陽可好了，我家還有一個妹妹可以一起玩，就跟我們回去吧，我們都會對你好的?！?p> “對呀。
我們真的會對你好的，會給你一個家，家里會有我和耀世他爹做你父母，還會有耀世和我另一個女兒錦瑤和你做兄弟姐妹，還可以學(xué)知識，就跟我們一塊回去吧。”
“家，父母，兄弟姐妹”這些字眼讓凌煙內(nèi)心起了波瀾，她終究也只是孩子，從小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有的只是婆婆，后來連婆婆也沒有了，心總是會難過，總是會有渴望的。
婦人看著凌煙有些動搖，便趁勢說道:“煙兒，你聽我說，嬸子并沒有嫌棄你，不要你的意思，嬸子也舍不得你，可你跟著嬸子只會被耽誤，嬸子不能自私，不能阻礙你的將來。
你那么聰明，還能識字，我知道你從前都是你婆婆教你的，婆婆去后，你就去私塾，偷偷的趴在墻角窗外聽先生講課?！?p> 說著說著，婦人的眼眶紅了，頓了頓又道：“可是，煙兒，如今你能夠有更好的生活了，再不用像以前那樣了，能夠上學(xué)繼續(xù)學(xué)知識了，還能去景陽，那可是我們南慕的都城，多么繁華啊。
這是我們小村遠(yuǎn)遠(yuǎn)不能比的，你就隨他們走吧！若真舍不得嬸子，以后有空就回來看看，也祭拜一下你婆婆?！?p> “對呀，對呀，就跟我們走吧?！?p> “……”
聽著周圍人的勸說，凌煙最終同意了。
在眾人的目下，凌煙朝婦人下跪磕頭：“凌煙拜別嬸子，愿嬸子身體健康，事事無憂，雖只是半年，但凌煙永不敢忘，他日必定歸來相報?！?p> 凌煙起身后，聶耀世便迫不及待地過來拉著凌煙上了馬車。
聶母看著實在無奈，也太心急了吧？隨后抱歉的向婦人致意：“大姐，這孩子就是這樣不知禮數(shù)，實在不好意思。
不過天色確實不早了，我們也要趁早去城里的驛館投宿了，不用送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煙兒的?！闭f罷也上了馬車，并吩咐可以出發(fā)了。
馬車逐漸遠(yuǎn)去，揚起漫天風(fēng)沙，婦人紅著眼睛站在院外目送著，直至殘影也不看見了。
……
次日，馬車離開驛館出了城，奔赴南慕都城景陽。
凌煙坐在馬車上，用手掀開簾子一角，看著移動的景物，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城。
這座從出生起便在這生長的城，父母，婆婆皆葬在此的城——凌城。
婆婆說過她出生在凌城，姓也來源于此，不能夠忘了，更要記得……
想起婆婆的囑托，凌煙下意識握緊了脖子上的玉佩，撫摸著懷中的盒子。
“哎？煙兒你盒子里的是什么呀？”聶耀世好奇的問道。
“是婆婆留給我的醫(yī)書，藥粉便是我用在醫(yī)書里看到的配方所制，用來防身在好不過?！?p> “哇！好厲害呀！”聶耀世一臉崇拜，這個妹妹懂的真多。
嗯，他要努力，將來反過來保護她。
聶母拉過凌煙的手說道：“真是越看煙兒越喜歡，聰明又乖巧，哪像錦瑤那丫頭，整個一假小子，像只皮猴子，希望你這個做姐姐的好好帶帶她，學(xué)著文靜一點。”
“是，母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