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羽裳看著放在床邊自己的佩劍,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安,或許她該先回煉家看看。
“你醒了。”
蕭影站在她的窗外看著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走進。
“嗯?!彼龖袘械幕卮?,好像沒什么精神。
需要轉(zhuǎn)移煉羽裳的注意,不然她遲早會想要回去的,蕭影恍然想到不知怎的就脫口而出,“攝魂蠱的事,有其它線索了?!?p> 果不其然煉羽裳一臉驚喜的靠近窗臺,伸出半個身子沖著他問道,“真的嗎?是什么線索?”
他慢慢開口說道:“梁若衡還有個孩子?!?p> “你是說她孩子或許就是下蠱的人嗎?那會不會就是上次我們見到的繃帶男?!?p> 就在他們兩人單獨說話時,鳳卿的一名弟子過來請蕭影,看他神情緊張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神王,領(lǐng)主有請?!?p> 一聽有事找他,煉羽裳慌忙打開房門,跨步走了出來,“蕭影,我跟你一起去?!?p> 血霧宮正殿內(nèi),鳳卿坐在木輪椅上,神情凝重的與身旁的弟子說著話。
一眼就瞧出不對勁,煉羽裳著急的開口問道:“鳳領(lǐng)主,出什么事了?”
鳳卿抬頭看向蕭影,扶著輪椅兩側(cè)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握緊,“今日有弟子來報,滄闕東嶺二十里外的十余座荒墳一夜間里面的尸體全都不見了。”
尸體不見了?煉羽裳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釋然和尚的情形,難道說他們也都中了攝魂毒蠱?
“那十余人死了多久?”
弟子們面面相覷,回想了一番,“都是最近七日內(nèi)離世的?!?p> 煉羽裳大驚:“七日內(nèi)突然死了這么多人,難道你們沒覺得奇怪?”
鳳卿覺得煉羽裳的話有些好笑,明白告訴她,“在滄闕每一日都有可能死這么多人,我們魔門弟子如果技不如人就只有這一個下場!”
“既然鳳領(lǐng)主覺得平常,又何必如此在意?”
一名弟子見他們針鋒相對,只好上前解釋,“姑娘有所不知,現(xiàn)在這些原本死掉的人忽然又能走能動,還跟著一個光頭和尚朝仙門各派的方向去了?!?p> 煉羽裳一聽釋然帶著中了毒蠱的魔門弟子往仙門而去,二話不說掉頭就往血霧宮外跑去。
她拔出月泉劍,也顧不上功力是否能駕馭御劍飛行,強行運功就踏了上去。
看著煉羽裳御劍而去的背影,鳳卿呆住了,回頭看著帝賾問道,“她是仙門弟子?”
鳳卿氣的面紅耳赤,指著外面大喊道:“來人……把她給我抓回來?!?p> 蕭影突然一掌打死了剛剛告訴煉羽裳消息的滄闕弟子,他血紅如火的眼眸瞬間讓所有弟子嚇得腿抖如篩糠,傳聞中神王喜怒無常,果然所言非虛。
鳳卿忍不住喚了蕭影一聲,“帝賾!”他不相信的看著地上慘死的弟子。
蕭影握緊拳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鳳卿慢慢說道:“沈嚴說的果然是真的?!?p> 原來在他們來滄闕前一日,沈莫知便已經(jīng)到了血霧宮。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梁小柔,沈莫知沒讓她靠近,只是遠遠向鳳卿詢問:“鳳領(lǐng)主認識她嗎?”
鳳卿瞅了梁小柔一眼,當日從滄闕離開的女孩,他依稀有些印象。
“比那叛徒順眼多了,當年梁若衡有這臉蛋也不至于被拋棄了吧!”
沈嚴人稱莫有不知,梁若衡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滄闕女子梁若衡,相貌平平可偏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凡是見過的人或事只需一眼便能分毫不差的記下來。
當年她趁自己師弟鳳卿練功之時潛入血霧宮下毒,還盜走秘寶幻光訣,不過后來被抓了回來,剜掉雙目送去千山嶼為奴,在去千山嶼的路上自盡而亡。
……
沈莫知等在出滄闕的必經(jīng)之地,他知道煉羽裳是決計會出現(xiàn)的。
聽說一群中了攝魂蠱毒的魔門弟子去了玄門,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果然不出他所料,煉羽裳獨自一人朝著這方而來。
她神色凝重,絲毫沒有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樹蔭下站在一個人。
沈莫知慢慢走了出來沖她喊了一句,笑著跟她打招呼,“煉姑娘這么著急是往哪走啊?”
帝賾不在她身邊,落單的煉羽裳自然是翻不出他的手掌,正好可以嚇唬嚇唬她。
突然出現(xiàn)的沈嚴讓煉羽裳停住了腳步,她眉頭一皺臉色蒼白的掃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并無旁人在側(cè)。
“別看了,就我一個人。”
沈嚴用手隨意指了指,嗖的一下,扭頭準備逃走的煉羽裳被一枚暗器打中膝蓋,她吃痛的單腿跪了下去,嬌弱無比。
“話都沒說上幾句,煉姑娘這是做什么?”他傾下身子打算扶她起來。
而煉羽裳則是轉(zhuǎn)頭咬牙切齒的推開他“沈嚴,你想殺我就動手吧!”
她說的義憤填膺,因為她知道在奇氏山莊的一劍之仇,沈嚴肯定不會忘記。
沈嚴看著她不怕死的模樣笑得異常古怪,低頭靠近輕言細語道:“我不殺你……我要留著你的命慢慢折騰?!?p> “你到底是什么人?”
煉羽裳突然一臉疑惑的反問沈嚴,此刻她與沈嚴近距離接觸,才有機會發(fā)現(xiàn)他的容貌果真與佛像,以及曲梓音的那副畫像都出奇的相似。
可她記得妙心分明說佛像是魔域之主銀琰,他們二人到底有何關(guān)聯(lián)?
“那日鸞梳鏡像中你不是都看見了嗎?”
沈嚴故意說的曖昧不清,可煉羽裳不傻她知道鏡像中的人并不是他。
她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沈嚴,心里不明白怎會有這種人,只得氣憤不已的說道:“你可真夠無恥的”。
“看來他都告訴你了?!?p> 沈嚴咧嘴大笑了起來,他的笑陰森詭異,讓煉羽裳渾身膈應(yīng)的慌,忍著痛她吃力的站了起來,“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沈嚴伸手按壓住煉羽裳的肩膀,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煉羽裳的四肢傳來,那感覺簡直像被人撕裂一般。
煉羽裳蜷縮倒地痛苦的哀嚎著,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可沈嚴卻并沒有收手的打算。
有一瞬煉羽裳甚至能感覺自己的身體沒有了知覺,可一旁的沈嚴嘴里卻還念念有詞道:“靈不對,魂也不是,真是古怪的很?!?p> 沈嚴胡說八道的也不是第一次,煉羽裳并未理會他說的話,因為渾身上下的疼痛感覺讓她已經(jīng)無法去思考沈嚴此刻嘀咕的話,到底指的是什么。
眼前漸漸抹黑,煉羽裳沒能挺住昏厥了過去。
迷蒙中有個輕柔的手替她擦拭著臉龐,煉羽裳想要看清可眼皮沉的就像壓著兩塊石頭,她只能無力的哼唧了一句,又昏昏睡去。
兩個男聲突然出現(xiàn)在耳邊,“她醒了萬一承受不了自盡怎么辦?”
“你再同我玩笑?”
“當然不是?!?p> “那你就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