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峍擔心的不敢合眼,累了困了,就窩在他的床角,每隔一會兒就起來摸一摸他的頭。
中間她還用溫水幫他擦了上半身,他迷迷糊糊睜眼看了看她又睡了。
在他發(fā)燒的第三個晚上,燒終于退了,他的睡眠也安詳了許多,她才敢出了他的臥室,關上門那一刻她忽然莫名的特別生氣,她找到電腦,網(wǎng)上查詢尨山的法人是誰,確定是蕭萊后,她拿起駱君卓的手機,找出蕭萊的號碼。
憋起一肚子氣的她撥通了蕭萊的號碼。
“君卓,那邊怎么樣?”蕭萊興沖沖的問。
“你說怎么樣?”顧青峍厲聲質問他。
蕭萊懵了,看了看號碼沒有錯,“你是誰?”他問。
“你別管我是誰,你們公司是魔鬼嗎?怎么這么折磨人,為了掙錢就可以不顧人的死活嗎?你有沒有良心,錢重要還是人重要?”
“人重要”蕭萊機械的回答。
“我告訴你松哥這是退燒了,如果還不退燒我就去法院起訴你們壓榨員工?!?p> “松哥?噢,對,君卓。”很久沒人這么罵他了,他有些恍恍惚惚,“不是我壓榨他,我勸過他的,他很執(zhí)拗,堅持加班工作?!?p> “鬼信你,如果松哥再有這么一回,我就拿著菜刀去找你算帳,我說話算話,資本家惡魔?!?p> 罵完她就掛了電話,徒留蕭萊一人在電話那邊自言自語。
“資本家惡魔?他媽的,有錢也是錯?不過,這女人是誰?怎么都沒聽君卓提過?”
欒頌天進來時見他愣著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嘀咕什么呢?”
“我被罵了。”
“你老子?”
“我老子現(xiàn)在罵我都得掂量掂量?!?p> “那是誰?”
“一個女人”
“你的女人?”
“要拿著菜刀找我算帳的女人你敢要???”
“兇猛,絕對不要,我現(xiàn)在都如坐針氈?!?p> “她罵我是資本家惡魔。”
“哈哈,這人到底是誰?”
出了氣,顧青峍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她放下電話轉身時,駱君卓穿著睡衣站在臥室門口,面色蒼白卻笑瞇瞇的望著自己。
生病的幾天讓他更顯消瘦。
“資本家惡魔罵的很好,舒服了?”
被抓個正著。
“??!給你手機,松哥?!?p> 她把手機放在他手里,又退回了幾步。
駱君卓查了一下通話記錄,看到被罵的人后他哈哈大笑。
“對,他就是資本家惡魔?!?p> “他不會給你穿小鞋吧?”她現(xiàn)在冷靜了,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
“沒事,穿就穿吧,反正有人會幫我出氣,拿著菜刀找人算帳這樣的場景我還是蠻期待的。”
“呵呵,我是拿筆的,哪會拿菜刀?!?p> 駱君卓見到兩次她沖動時做出過的舉動,一次是將滾燙的火鍋盆倒向混混,另一次就是為了自己罵蕭萊。
他發(fā)現(xiàn)顧青峍在他的眼里變得非常的可愛,他忽然有了一種撩撥她的欲望,從前的她在他眼里真的只是個鄰家小妹妹,而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改變了看法。
看了下手機時間,竟然已經(jīng)過了三天,再看到她臉上的倦容,他知道這幾天是她在照顧自己,他心中感動,走過去將她擁在懷中。
“謝謝你照顧我,我好了,你去休息吧?!?p> 被他這樣抱著,她很不習慣,她想掙開,但他并沒有松開手。
不是他說讓自己休息去嗎?怎么還不放開。
“松哥,那個......我去睡覺?!?p> “從今天開始我不只是你松哥,還是君卓?!?p> “啊?”她不明白,為什么他還是君卓?
“不明白?我要將我的角色變一變,青峍,從今天起我不會把你當妹妹看?!?p> 她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老天,開什么玩笑,她怎么接受得了。
他松開她,見她呆滯的神情他很滿意,看來她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顧青峍躺在床上還在想駱君卓跟她說的話,他不是認真的吧?可是語氣真的很認真啊?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她真是太累了。
她睡的很沉,在她睡覺的時候,駱君卓清理了家里,將自己收拾干凈,出去吃了個飯,還給她打包回來一份,因為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醒。
事情都做完后,他坐在沙發(fā)上想這幾天能記得的片斷,他記得爸媽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他記得每次睜開眼時青峍暖心的聲音的擔憂的神情,他記得她幫自己換額頭上的毛巾......他回憶起與她相處的每個片段,是的,他對她的感覺是不同的,從一開始她很容易就進入到他的生活中,也許就是注定了的。
想通的他心中清明了很多,后知后覺,卻是沒有晚,他嘴角上揚。
今晚的夜空異常寂靜,金色的月亮大而明亮,是個值得記得的好日子。
他來到她的房間,摸了摸她的頭,坐在她的床邊。
“你在我身邊這么久我才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覺,為我兇的樣子的真的很可愛,從今以后你逃不開了,我也不會讓你逃開的。”
顧青峍翻了個身,手搭在他腰上,他溫暖一笑,拿開她的手,幫她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雨點滴滴答答敲擊著窗欞,不時還有呼呼的風聲,伴著這樣的聲音顧青峍翻了翻身,這一覺睡的好舒服,她想著。
“醒啦?”
這個熟悉的聲音響在她的頭上。
她睜開雙眼,駱君卓的就坐在她的旁邊一臉笑顏的盯著自己看,昨晚的記憶從腦中竄了出來。
她慌張的爬起下床。
“看來沒忘?!瘪樉抗室庹f。
“松哥,別鬧了?!彼?,人活著不容易,為什么要這么復雜?簡單點不好嗎?
他過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她呆若木雞。
“我沒有鬧,理科生的決定是動搖不了的。”
駱君卓說完就出了她的房間,走的時候還不忘給她一個狡黠的小眼神。
顧青峍扶著額頭懊惱,這叫什么事?
她已經(jīng)把引狼入室那個成語變成了現(xiàn)實。
為什么自己要提議讓他來自己家住?
阿寧住了一段,駱君卓又來住,她還曾衣衫不整的出現(xiàn)在舒海濱面前,指不定他給自己想成什么女人了,老天,這個時候她怎么想起他,還為他考慮,看來真的是被刺激的不輕,思維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