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十二騎,憑借著戰(zhàn)馬一往無前的速度,和鞍馬上高超的矛法,一矛刺去,中者無不穿腹而過,倒下戰(zhàn)馬,失去再戰(zhàn)之力。
還一邊大喊,“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瞧見不遠處的煙塵,胡人大軍立時亂成一團起來。
沈?qū)④姷热酥罊C會來了,立刻振奮起精神,長矛揮舞,一反往前的疲倦,雄風(fēng)乍起。
一路之上,上官瑾左刺右挑,無人是他的一合之敵,紛紛避讓而開。
轉(zhuǎn)眼便來到了胡人首領(lǐng)的面前。
倉促之間,胡人首領(lǐng)根本來不及思考,胡亂挺刀迎上。
“砰!”一碰之下,上官瑾宛如出海蛟龍的一槍,點在胡刀之上,胡刀霎時從中間裂成兩截,銀槍去勢不減,刺入胡人首領(lǐng)胸口,槍頭沒入半寸,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胡人首領(lǐng)胡刀墜地,蕭凡等人的攻擊蜂擁而至,縱馬殺到,一桿桿長矛,破風(fēng)刺刀,胡人首領(lǐng)只能拼命的用手中剩下的半截胡刀,胡亂揮舞,誓死抵擋。
“鐺...”一陣陣金屬碰撞聲和入肉聲響起。
恍然之間,胡人首領(lǐng)便跌落在地,生死不明。
上官瑾趁勢用拔劍術(shù),斬斷了胡人首領(lǐng)的大纛,劍光一閃,不見其影,大纛應(yīng)聲而斷,并大聲喝道:“大帥已死!”
“大帥已死!”
慌亂之中的胡人聞言,紛紛望見胡人首領(lǐng)的大纛傾斜倒下,本已凌亂的內(nèi)心,再次受到重擊,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遼闊的荒原四散而逃。
上官瑾等人像是猛虎下山一般,瘋狂的屠殺,長槍狂舞,像是有電光閃過,鮮血四濺,威力不俗。
胡人好鞍馬,好騎射,正面對決卻遠遠不及漢軍,尤其是煉鐵工藝落后,在長兵器上面,漢軍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
持矛沖擊,近身之后,基本上就是上官瑾手下十四騎屠殺的局面了。
胡刀劈到上官瑾等人身上,要不是因為力度不足,砍不進盔甲,要么就是被盔甲上一片片縫制成魚鱗狀的細鱗滑開。
戰(zhàn)場之上,“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胡刀對長矛,結(jié)果可想而知。
“兵敗如山倒!”
胡人首領(lǐng)的死亡,加上越來越近的漫天煙塵。
即使胡人數(shù)量眾多,也潰不成軍,四處狂奔,天生擅長逃跑的胡人,在荒原之上,就如同兔子一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軍帳之中。
“他們回來了?”蕭君武不停的走來走去,迫切的問道。
“將軍,這可不像你啊!”鐘離庸笑著道,他總感覺自從上官瑾來了之后,蕭君武的喜怒哀樂都不定起來。
但是具體那里奇怪,他卻又說不上來。
“是啊!”蕭君武一愣,面露出一絲笑容回應(yīng)道。
“黃當老將軍,他們能安然無恙而歸嗎?”蕭君武正色道。
案桌下一名胡須半白,眼神之中又透露出睿智光芒的老者沉吟許久,深深一嘆道:“難啊!”
這人就是年逾不惑,依舊鎮(zhèn)守北方,被胡人稱為“飛將軍!”的黃當,名聲之大,在軍營之中不遜色于蕭君武,可惜的是廉頗老矣!
只有憑借著幾十年來豐富的經(jīng)驗,散發(fā)著最后一道熱光,為帝國最后加一把火。
他和蕭君武都值得欽佩!
天邊的紅日升起,光芒既不刺眼,亦不強烈,紅的似血。
“報!”
“將軍,沈?qū)④姲踩粴w來!”哨兵臉色之中藏不住心中喜色。
“你確定?”蕭君武道。
“是的將軍,卑職親眼看見,三十里開外,一股騎兵朝著大帳趕來,正是打著沈?qū)④姷钠鞄?,所以快馬速速前來匯報,估計要不了多久,沈?qū)④姳隳芑氐??!鄙诒馈?p> “好,你先下去休息吧!”蕭君武不自覺揚起眉梢道。
“喏!”哨兵道。
“將軍太好了,上官兄弟果然不負所托??!”鐘離庸興奮道。
“我倒是有點好奇,這上官瑾真有你們說的那番化腐朽為神奇?!秉S當?shù)馈?p> “是不是如此,黃老將軍何不如隨我一同前去看看。”蕭君武右手撫摸起他的絡(luò)腮胡子,一手按著腰間長刀,神色得意道。
“末將正有此意。”黃當?shù)馈?p> “黃老將軍,這上官瑾可是不遜色于你當年??!你這飛將軍之名,恐怕要讓賢了!”鐘離庸微微笑著打趣道。
“若這上官瑾若真少年英雄,讓與他又何妨?”黃當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意道。
“黃老將軍胸襟真是寬廣如同那廣闊的草原?。⊥磔吪宸?!”蕭君武道。
蕭君武乃是一軍主帥,在黃當面前執(zhí)晚輩禮,甚是恭敬!
黃當?shù)男闹凶匀皇谴鬄樗臁?p> “走吧!”黃當笑著道。
說話之間,一陣喧天的馬蹄聲傳來,卷起陣陣飛煙,吹動著蕭君武和黃當額頭之上的綸巾,隨風(fēng)搖擺。
一個個臉上,盔甲上,長矛上,弓箭上沾著泥土混雜著腥臭發(fā)黑的鮮血的戰(zhàn)士策著大馬,來到蕭君武眼前。
令眾人深深的動容著,破爛不堪的盔甲,發(fā)黑的血跡,缺口的長矛彰顯著他們之前曾經(jīng)歷過多么慘烈,甚至慘烈都不足以形容的廝殺。
“將軍,幸不辱命!”上官瑾迅速下馬,雙手抱拳,單膝跪于蕭君武身前,低頭沉聲道。
蕭君武立馬握住上官瑾的雙手,攙扶著他,不讓他下跪,顫聲,連說三個:“好!好!好!”
眾將低泣,這三個字是多么的沉重!
幾乎是他們差點用性命換出來的。
忽然,蕭君武的神色變得極其嚴肅,一絲絲久居上位的威嚴之氣,加上多年南征北戰(zhàn),經(jīng)過無數(shù)尸山血海的煞氣。
令得眾人脊骨發(fā)寒,縮著脖子,不敢正視蕭君武。
黃當眉頭一蹙,不知蕭君武為何如此!
蕭君武虎目瞪圓,大喝一聲,怒斥道:“沈聘,你可知罪?”
“將軍,末將只是...”沈聘立馬低頭道。
“夠了,我不想聽解釋,也不管你有何天大的理由。兵者,死生之地,我提醒過你多少次,不要意氣用事!”
“就因為你,差點陷我數(shù)百將士死于非命,你可知罪?”蕭君武大聲道。
“末將知罪,甘愿認罰!”沈聘心中升起一絲不甘,但是仍舊沉聲道。
“好,來人!”蕭君武命令道:“給我重杖一百軍杖,再由中郎將連降兩級,降為部曲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