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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壇城

331、自縛 (貳)

仁王壇城 云非無常 3042 2019-04-03 15:30:00

  “為什么?為什么為娘的最后一點心愿你都不愿意!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愿意,以后就是所有人都會羨慕的王子!這是別的孩子做夢也得不到的好機會,你……,你竟然敢說你不愿意!”

  憤怒扭曲的面孔上再也看不到一絲悲傷,有的只是被貪婪淹沒的瘋狂,少年見了反而松了一口氣,低聲道:“不用了!這樣的好機會我寧可讓給別人,母親你大可以找別的孩子代替弟弟的,不一定非要選擇我!”

  “這怎么可以,只有你是和你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舉止他的一切只有你最清楚,你們又是兄弟,只有你才能模仿的了,要是換了別人一定會被查覺的!”

  少年嘆了口氣,道:“查覺又怎么樣?那些東西本就不是我的,我不想要,也不能要!母親,弟弟才剛?cè)ナ溃覀冞€是不談這些了吧!”

  少年的拒絕顯然摧毀了婦人最后一點理智,她再也不能忍受,終于爆發(fā),尖叫著扯著兒子的衣襟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怪我偏心,只讓你一個人受苦。

  所以你一心想要你弟弟死,一定是你蠱惑他到后山去的。每日里都和說后山里的事,他又年輕,他不懂事,他一直都想去后山看你說的那個溫泉,牛耳草,還有那些草藥和毒蟲!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就是因為你生病沒法兒下地,才偷偷的去后山采藥去被毒死的,他一心想著你這個大哥,可你現(xiàn)在卻這樣對他,你是成心是要氣死我,要讓你弟弟死不瞑目啊!”

  少年當(dāng)聽到弟弟為了自己才去后山的時候,不由雙目圓睜,胸膛里一陣滾燙,心上激動,忍不住就要答應(yīng)了自己的母親。

  可不料,就在他心頭轉(zhuǎn)念之際,忽聽見爬在自己胸膛上的母親咬著牙狠聲說了一句話。

  聲音是那么的猙獰,仿佛來自地獄,而匍匐在自己胸膛上的也不再是自己的母親,更想是一頭隨時都要將自己撕碎的餓狼!

  “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聲音穿過少年人的耳朵,好似什么人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只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頭偏過一旁,眼角終于露出了一粒淚珠!

  順著少年人的目光,婦人見自己的長子正看著不遠處地上的那柄爛柴刀,這本是大兒子隨手之物,今天卻被小兒子帶著上了山,而如今刀還在,幼子的性命卻已失去了。

  她不能理解大兒子為什么要看著那柄柴刀,可在那一瞬間,她卻幾乎是跳著撿起了柴刀,轉(zhuǎn)過身來將刀刃對準了自己大兒子的胸膛!

  一旁的董四平不曾料到會出現(xiàn)這一幕驚險,想要出手阻止,可已遲了,當(dāng)下只得住了口,生怕自己不小心真的激怒婦人害了自己長子性命。

  鋒利的刀刃已將少年人的胸膛劃破,但見到血水自兒子身體里泉涌而出,婦人打了個寒戰(zhàn),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眼前的少年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她的手顫抖,本來力量十足的手臂也在這一瞬間便的無力起來。

  可她對自己長子的傷害已經(jīng)夠多了,多到已足夠令少年不再珍惜自己的生命。胸口劇烈的痛疼完全不能與心里的痛苦相比,當(dāng)婦人顫抖著雙手想要松開刀刃時。

  少年人枯干的手臂卻如閃電一般的捉住了她,力量大到不可思議,縱是婦人拼命的要將刀刃往回奪,可也還是無濟于事。

  “我早就不想活了!能早點結(jié)束這一切,我很開心!”

  一旁立著的董四平的在聽到這一句話時,立時心道糟糕,可當(dāng)自己沖身向前時,已然遲了。

  在婦人的驚叫聲中,少年已緊緊抓著母親的手臂連同那柄柴刀一起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內(nèi),鮮血出噴泉一樣的射了出來,直濺了婦人滿頭滿臉,及至將木屋中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

  一雙溫暖而又強有力的手,緊緊地貼在蕭銳的胸膛上,此刻的他渾身冰冷,身體如同堅冰一樣,溫暖的手掌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力量。

  他什么也不再想,只希望那雙手不要從自己的胸膛移開,朦朧中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手終于漸漸冷了下去,蕭銳有些焦急,他不由的伸出手臂將那雙緊緊握住,生怕失去她……。

  忽然間,少年人心頭閃過一線念頭,在那一剎那,蕭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強烈急切地要求自己從睡夢中醒來,可兩只眼皮卻似被壓了千斤巨石一樣,怎么也不能睜開。

  終于,他想到了一個辦法,一個狠心,哇的一聲,少年人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痛疼立時將他喚醒,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當(dāng)他睜開眼時,就見蕭萑正坐倒在自己的身上,周身已被汗水浸濕,身體已疲憊的癱軟做了一團,可她的雙掌卻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心房,見此情景,蕭銳什么也沒有去想,可眼角卻又忍不住閃出一絲晶光。

  雙臂一緊,少年人反將少女緊緊摟在了懷中,為對方輸起真氣來,而到了此刻,蕭銳才發(fā)現(xiàn)蕭萑的雙掌中正藏了一粒自己的回光玉,少年人看在眼里,嗓子不禁有些作癢,手底舒動,將少女摟的越加緊了。

  兩個時辰之后,少年男女紛紛從地上躍起,此刻的他們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體力,可剛才兩場驚險,令二人仍舊止不住的有些心寒。

  “現(xiàn)在要做些什么?”

  “不知道,不過先得除去這些礙眼的霧氣!”蕭萑舉頭望著迷漫著整個山谷的煙霧忿忿道。

  “哪,要不要我……?!?p>  蕭銳話未說完,卻被少女打斷道:“不用你幫手,我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

  聽蕭萑說的這么堅決,蕭銳自然沒有再插話的余地,而且他也很好奇從來很少施放法術(shù)的蕭萑會用什么樣的手段將這遮天迷霧驅(qū)散。可隨著蕭萑身后金光一閃,少年人旋即就明白了過來。

  轉(zhuǎn)眼之間蕭萑便將身后飛刀金翼悉數(shù)展開,如兩彎半月升在少女肩后,只聽蕭萑一聲嬌叱,每一枚金刀便如同火焰也似怒放起金光來。

  這些飛刀本是冷龍女承自主人食日狼的重寶,神奇之處不只用來傷人這一途,此刻在蕭萑運起全身真力,丹火焙煉下,刀刃金光直增了百倍。

  金光升騰到極處,佳人身影如籠在赤日當(dāng)中,任是蕭銳目光如何凌厲也不敢逼視。

  就見山谷下眼看著一輪赤日緩緩升起,待躍至中天,卻又一個撲刺如星丸也似在空中跳轉(zhuǎn),頃刻間功夫已將山谷繞了數(shù)遭,而空中的迷霧也在赤日火光的炙烤下化為雨水墜落塵埃。

  轉(zhuǎn)眼間功夫山谷中如被水洗過一般的清澈,原來竟是一處郁郁蔥蔥的秀麗深谷,至于原本腳下的赤砂,此刻也在冷龍女法術(shù)被破后還復(fù)本來成了綠草青青。

  蕭萑這番施為,讓蕭銳好生驚嘆,只為他知道,方才蕭萑一番作為,看似是用了莫大的法術(shù),其實卻純是她用丹火焙練的結(jié)果,沒有海量的真氣與靈力是絕對做不到的。

  看來蕭萑雖然才剛從落魂陣中逃得性命,可功力卻也在這短短的數(shù)日之間突飛猛進,增長了好些。

  可不想蕭萑化身赤日后,竟是半日不曾落地,只在空中來回巡游,體外的金光也沒有因為煙霧被驅(qū)盡而有所收斂,反而在少女加意的焙煉下越來越耀眼。

  就在蕭銳不解其用意時,山谷中一處池塘水底忽然綻起一團金光,少年人心頭轉(zhuǎn)動,立時便明白了過來,而在此一刻蕭萑也已升起了刀光,雙翼一展,利箭也似的一頭栽向了池塘水底。

  蕭銳見狀也帶佳人歡喜,忙也縱身上前,等他來到水塘跟前,就聽水下一聲巨響,蕭萑已如一粒炮彈一般自水中躍起,而掌中也多了一團金光。

  只是那金光內(nèi)好似有活物,少女受其牽動,竟然不能平穩(wěn)住身體,直待她一連施出三次力道,把一段玉臂催的青筋亂爆,掌中的金光這才漸漸黯淡了下去,到最后居然變成了淡青色。

  見此,蕭銳知道蕭萑終于大功告成,忙走近跟前道喜。

  果然,此刻蕭萑的手里多了一枚金光閃閃,卻又內(nèi)含青氣的鱗甲,說來好生奇怪,那鱗甲雖薄,但甲殼上卻似藏了一只細小的野獸,怒目圓睜正狠狠的怒視著打量自己的蕭銳。

  過后發(fā)起惱來,一個團身,把鱗甲耀的金光大綻。

  如此神奇的鱗甲,蕭銳從來沒有見過,不由疑聲道:“這就是猙獰甲嗎?可我怎么覺得它倒更像是一只猙獰卵或是猙獰蛋呢?”

  “這就是猙獰甲!先時我和你的甲胄里也藏有這樣的鱗甲,但可能是因為只是藏于人間的緣故,比這一枚的力量小了太多,如今有它駐持,我的碧游甲從此就有了無限的靈力,可以任意發(fā)揮這神甲的威力了!”

  “哦!有這么神奇?”蕭銳不由驚聲道,可很快他就閉上了嘴。只因為當(dāng)蕭萑將那猙獰甲扣在自己碧游甲肩下時,少女纏身的甲胄登時閃耀起水晶一樣透明的碧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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