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慕歌的精心雕刻下,醫(yī)館的牌匾就做好了,沒有華麗的名字,只有簡簡單單的醫(yī)館,但蘇慕歌在周邊雕刻了一些花紋,讓整塊牌匾更加的好看,其中花紋的紋路,大致取于中草藥的花,非常美麗。
“慕歌,你的手真巧?!?p> 顧輕塵看著一塊木頭,一點一點的,在蘇慕歌手中變成精致的牌匾,對她的贊許,更是多了幾分,如今有這樣的女子,倒也是十分罕見。
蘇慕歌笑了笑,“趕快掛起來,然后擇個良辰吉日開張。”
顧輕塵點點頭,看著牌匾,又看著蘇慕歌,笑道:“不如就今日?”
這么隨便?原以為古人都注重時辰,卻沒想到,顧輕塵如此隨意,倒也符合她的意思,本就不喜什么時辰,對她來說,救人,不分時辰。
“也可以。”
蘇慕歌便于顧輕塵一同來到正門,藥鋪原來不只顧輕塵一個人,還有一個書童在張羅著。
“這是平生,是我進京時救下的一個孤兒,見他一個人孤苦伶仃,便讓他跟隨我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
平生怯生生地,不敢抬頭看蘇慕歌,許是因為不熟悉的原因,總是有意無意的閃躲,不敢直視蘇慕歌。
正門對著繁華的街道,當正門打開的時候,許多人都紛紛駐足,這店鋪,本以為一直沒有人居住,卻沒想過有一天竟然開起了醫(yī)館。
“今日醫(yī)館開張,免費義診,免費抓藥,一天?!?p> 顧輕塵不愧是醫(yī)者仁心,第一天就免費,如此一來,折損不少,不過藥幾乎都是他親手采摘的,親手買進來的,費不了太多的銀子。
蘇慕歌蒙上一層面紗,她如今不太好露出真容,畢竟上京城的百姓,總是有認識她的,她與蕭云逸和離的消息并未傳出來,如此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的。
“看診大夫怎么是個女娃娃?”
其中一位老大爺非常不解,“如今女娃娃都能當大夫嗎?”
蘇慕歌笑道:“大爺,大夫不分男女,能治病救人,就是好大夫。”
“大爺,我見你步履蹣跚,走路顛簸,總是向右偏,可是右腿有腿疾?”
蘇慕歌又給大爺把了把脈,脈象有些紊亂,并沒有什么大毛病,“大爺,你是更夫吧?!?p> 老大爺頓時感覺到震驚,“你這個女娃娃,怎么知道?”
“脈象紊亂,但心臟卻沒有毛病,應(yīng)該是熬夜所至,半夜寒氣重,天黑,你這腿傷,也應(yīng)該是前不久夜里摔傷,因為寒氣的原因,遲遲沒有見好,有什么人會在三更半夜行走?還是長時間行走?”
痕跡判斷,加上診斷,她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
“女娃娃,老夫小看你了。”
大爺感覺有些慚愧,竟然質(zhì)疑她。
“無事,我開一副藥方,你去拿藥。”
沒有質(zhì)疑,哪里來的肯定?在這北冥國,可從來沒有女人坐堂,給人看病,她應(yīng)該是開了先例。
大爺拿著藥方,交給顧輕塵,看著不算娟秀的字體,雖然字不太好看,可是藥方,卻是非常奇特,所用之藥,比例,是他從未從醫(yī)書上學(xué)過的。
二人一起,張羅著幾天,因為蘇慕歌藥方有奇效,看病價格,抓藥價格實惠,城中不少人過來看病,絲毫不介意是個女大夫。
“好累呀。”
從未想過自己的醫(yī)術(shù),竟然在古代這么受歡迎,如果她將一些現(xiàn)代醫(yī)術(shù)方法帶到古代,恐怕,這生意要更加紅火,但是現(xiàn)代的醫(yī)學(xué),手術(shù)之類的,只能想想而已,畢竟醫(yī)療水平有限,能達到很不容易。
“歇一會兒,下午應(yīng)該還會有病人來?!?p> 顧輕塵也沒想過,生意竟然這么好,這幾天,雖然他們送出去不少藥材,但這些藥材都是他和蘇慕歌一起去采的,成本不高。
“我四處走走吧?!?p> 蘇慕歌很久都沒有好好看看上京城了,最近一直都在忙,本來想著離開王府之后,一定要一睹上京城的風采,卻沒想到一直沒有機會。
“我陪你一起去?!?p> 蘇慕歌點點頭,一起走走,放松一下也好。
“蘇姐姐,你和師父早去晚回,醫(yī)館里有我呢。”
平生對顧輕塵使了一個眼色,師父,放心去吧,機會有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幾日相處下來,平生也不怕蘇慕歌,有時還會開玩笑,想盡辦法撮合蘇慕歌和顧輕塵。
正午時分,街上沒有多少人,都回家吃午飯了,所以街道有些冷清。
“小妞兒,去哪兒呀?”
蘇慕歌聽見聲音,便覺得應(yīng)該又是附近的街頭霸王欺凌女子,她可看不慣這種事。
于是便拉著顧輕塵循著聲音找去。
“你,滾開。”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呦呵,還挺烈,小爺我喜歡,兄弟們,上。”
十幾個壯漢圍著一個小姑娘,蘇慕歌從暗處竄出去,一腳將其中一人踢出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蘇慕歌冷眼看著眼前的一群人,這群人,在街道欺男霸女,無人管制,應(yīng)該有官府的人,將他們的惡行壓下去,不然,也不會留到現(xiàn)在。
顧輕塵見蘇慕歌一下子沖出去,也只好慢悠悠地走出去,想起蘇慕歌敏捷的身手,不由得為之驚嘆,古道熱腸,功夫不錯。
蘇慕歌轉(zhuǎn)身,看著眼前的青衣女子,“青裳?你怎么在這兒?”
蘇慕歌摘下面紗,露出驚愕的面容,青裳怎么會離開王府,來到這兒。
“娘娘,青裳找你找的好苦。”
這幾日,她一直在城中打探消息,知道剛才,有人告訴她,東城有一位女神醫(yī),她便想到了蘇慕歌,于是一路便過來了。
“磨磨唧唧,兄弟們,上?!?p> 壯漢見蘇慕歌在那兒說話,全然不將他放在眼里,頓時便感覺到生氣。
“慕歌,你退一旁,這種事情,還是男人來解決的好。”
顧輕塵看著眼前的十幾個壯漢,不過是空有其表,輕輕松松,便將他們撂倒在地,“不行了?”
壯漢見自己的兄弟們都倒下了,心里有些害怕,但面子還是要的,于是也沖上去。
顧輕塵踢起一塊石子,用內(nèi)力射出,擊中那壯漢的腹部,壯漢吃痛地叫一聲,扶著墻倒下,久久不能站立。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p> 壯漢見情形不對,連忙求饒,若是再打下去,只怕自己的小命就要沒了。
“還不快滾。”
壯漢的小弟扶著壯漢跌跌撞撞狼狽地離開,生怕顧輕塵反悔,將他們殺了。
“街頭霸王如此橫行,為什么沒有人管?”
青裳有些疑惑,按道理說,官府早就應(yīng)該會將他們抓住。
“此霸王名為丁三,大理寺卿是他的堂叔丁立,丁立無子,平時便將他當做兒子來寵愛,自然也就不會抓他。”
顧輕塵對此人倒是有些了解,也不算多么奇怪,平時來來往往的病人,都會講一些關(guān)于城中的事情,只是她不喜歡記一些無聊的事,便也沒有注意。
“娘娘,你快跟奴婢回府吧,你為什么要離開王府?”
青裳始終不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王爺待她是真心,她也喜歡王爺,為什么要離開?
“我們回醫(yī)館再說。”
顧輕塵也從青裳的口中得知,原來蘇慕歌已經(jīng)嫁人,對方還是皇親,心里頓時有一些失落,前些日子云王娶了一名蘇姓女子,外稱嫡女,實則庶女,皇帝也并沒有追究。
入王府之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云王毒解了,雙腿也能行走了,看來應(yīng)該都與她有關(guān)。
顧輕塵想要問什么,但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只好一個人去前面坐堂看病人,給她們二人一些空間。
“娘娘,你為什么要離開?”
看著青裳一臉疑惑,蘇慕歌也說不清楚她為什么離開,或許真的如她所說,不能接受他以后的三妻四妾,不能接受他背負的太多東西,或許,她只是想逃避。
她從未喜歡過人,也從未被一個人喜歡,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青裳,我已經(jīng)決定了,既然和離書已經(jīng)給蕭云逸了,那么從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也就不會再回去了。”
蘇慕歌看著來來往往的病人,笑著說道:“況且,我現(xiàn)在也很開心呀,每天治病救人,懸壺濟世,多好,倒是你,趕快回王府去?!?p> 青裳撲通一聲跪下,“青裳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王妃去哪兒,青裳就去哪兒,王妃若是趕奴婢走,奴婢就跪死在這兒?!?p> 青裳這一跪,倒是將蘇慕歌給嚇著了,看來她是鐵了心,要跟著她,將她留下來也好,她一個女子整天跟兩個男人待在一起,都快忘記自己是個女的了。
“青裳,你可以留下來,但是不能叫我王妃了。”
“是,小姐?!?p> 蘇慕歌將青裳扶起來,指責道:“青裳,以后不許隨隨便便的下跪,我們這一雙膝蓋,跪天跪地跪父母,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我們女人也不能說跪就跪。”
青裳點點頭,“青裳明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