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避開那雙眼,但是他的視線卻狠狠地鎖住了她,時璽琛的眸色在這一刻幽深起來,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默默!”
時璽琛收回視線,南默才得以喘息,往聲源看去。
門口站著一位面容俊逸的男子,一身高定西裝一絲不茍,額頭上帶有細密的汗珠。
說曹操曹操就到。
李哲遠,她的好未婚夫,前世她傻得可憐,居然被這樣的一個廢物當成走狗一樣利用。
“默默,你怎么樣了?好些了嗎?”李哲遠沖過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另一支手放在她的額頭:“還好,溫度已經下去了。默默,你怎么這么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呢!”
南默靜靜地看著那假惺惺關愛她的男人,她倏地自嘲笑了笑,前世她還是真的傻啊,這么浮夸拙劣的演技,也能將她迷得七葷八素!
在李哲遠眼中,南默是害羞了,女孩蒼白的臉上因為他恢復了一絲血色。
不得不承認,南默很美,可那半張臉卻丑陋得讓人惡心。
李哲遠想到接下來的計劃,強忍下心中的反感,扯出一副深情的表情,含情脈脈看著南默:“默默,你怎么不說話?我剛剛從李家出來,默默你放心,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即便……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以后也會當一個稱職的好父親的!雖然我們解除了婚約,但你要相信,解除婚約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迫——”
他的眼角倏然略過身旁的時璽琛。
李哲遠的接下來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如鯁在喉。
這個男人的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擁有的。
那個男人此時微微低著頭,修長的手指緩緩翻閱文件,似笑非笑的眼尾掃過南默。
時璽琛在嘲諷她。
南默住進醫(yī)院的消息放出去三天,在第三天,這個自稱深愛她的前未婚夫才姍姍來遲。
以李家的權勢,掌握一個人的行蹤輕而易舉,而如果是真的在乎一個人,怎能允許她一個人面對未知的危險。
南默斂下眸,不愿直面男人的諷刺。
沒有男人的授意,李哲遠根本不會找到這個地方。
這個殘忍的男人只不過就是為了羞辱她罷了,現在他做到了。
而南默也早就認清了現實。
“多謝您的關心,李先生?!蹦夏雎曌钄嗔死钫苓h探究的視線。
李先生?南默從來都是喊他哲遠。
李哲遠一副至情至圣的模樣:“默默,你是不是生氣了?氣我沒照顧好你?氣我這幾天才過來?我只是很忙,你知道李家家大業(yè)大我身為太子爺……”
“夠了!”南默強行扯出一抹微笑,她一刻都不想聽下去,“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李先生您請便?!?p> 這個男人一分一秒都在提醒著南默,她上一輩子究竟是多么愚蠢。
“默默你又再氣我對不對?你看你臉色這么難看,你別氣我好嗎?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的巧克力。”白沐霖剝開一粒巧克力,送到南默嘴邊。
南默冷著臉,她現在愈發(fā)不愿看到他。
白沐霖心里“咯噔”一聲,這南默一天天巴不得黏在她身邊,今天這個態(tài)度,莫不是已經察覺到他的計劃?
不,不可能。
她那么蠢。
這一切都被南默收入眼底,她的臉色更加冷了。
她愈發(fā)想不明白,當初的自己有個什么腦子!
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時璽琛開了口:“甜食容易引起發(fā)燒反復?!?p> “是……是嗎?”李哲遠訕訕收回手,他神色一變,含情脈脈的眼神投向南默。
根據李哲遠的調查南默身邊的人他都認識,唯獨這個男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這個男人究竟什么身份,他跟南默之間又是什么關系。
那群廢物,居然把這么重要的信息給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