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九言的視線恢復了清明。
他看南默的眼神兒不再帶著憐憫:“你超乎我的想象?!?p> “謝謝,麻煩開車左拐?!蹦夏f。
九言咬牙,把他當成司機使喚的,除了先生也就只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知道這世上有個東西……”南默見他不動,漫不經心道,“有個東西叫枕邊風嗎?”
威脅,絕對是威脅?。?!
就是仗著先生寵她為所欲為!偏偏九言還真不能把她怎么樣?!太讓人絕望了!
九言沒這么憋屈過,礙于先生對這個女人的在乎程度,再思索下自己可能的下場,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發(fā)動了車子。
南默負責指揮,九言只能憋屈地當個司機。
終于,車輛停在山腳,南默下了車,徒步走到半山腳,看到了木屋門前纏著繃帶的曬太陽的年輕人。
這個人的架勢一看就是練過,南默只是靠近不小心踩碎了一片枯葉,這個男人便警惕起來,環(huán)視著四周。
老人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怎么了阿成,有人來了嗎?”
南默跟九言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
“是南小姐???!南小姐您來了?!”老人渾濁著雙眼,快步上前。
南默加快了步子,扶住老人:“伯伯,我過來給阿成祛除下余毒。”
“好!好??!謝謝小姐,阿成,你快過來謝謝她,這是你的恩人啊,救命的恩人!”老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阿成微微頷首:“小姐好?!?p> 老人拍著阿成的身體:“小姐,阿成身體壯實,等他好了給您做牛馬!您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吱聲!”
南默微微笑了笑,沒有推辭。
她這一次,確實是有事需要阿成的幫忙。
“這是小姐的孩子吧,長得可真俊啊!”老人笑呵呵道。
這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天有人這么說了。
九言的臉每聽到一次就黑一度。
南默捂著嘴笑,“伯伯,這是我朋友……”
九言抬起臉。
“的孩子?!蹦夏押蟀刖湔f完了。
九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才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原來如此……小姐快進屋吧!”老人顫巍巍說。
一群人轉移到屋里,幾人簡單寒暄幾句,南默就以治病為由讓老伯伯帶領著九言去了門外。
阿成長得五大三粗身形魁梧是個典型的北方漢子,實際上全程靦腆,不善言辭,一跟南默對視就臉紅。
南默一邊行針,一邊循循善誘:“你身上的毒,是日月堂下的吧?!?p> 阿成忽然緊繃著身子,猛地彈起身子,警惕地盯著南默。
南默嘆了口氣,招了招手:“你過來,不要亂動,背后還扎著銀針呢。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有別的意思?!?p> “真沒有,”無端對人好確實引人起疑,于是南默干脆開門見山,“不過我確實是有一事需要你幫忙?!?p> “不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也不會讓你以身犯險?!蹦夏f。
男人微不可查放松了警惕,猶豫著坐了回來。
“有點疼,你忍著些?!蹦夏捯魟偮?。一根銀針扎下,附骨之蛆般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冷汗很快出了一身,阿成痛得幾乎要暈過去,神智恍惚忽明忽暗,愣是一聲不吭。
南默又加了幾針,阿成終于一口黑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