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nèi)。
宋攸寧靠在床頭看季微給她削蘋果,賢惠的女孩兒果然連蘋果皮都削得那么藝術(shù),從下刀開始,蘋果皮就沒有斷過。
季微一邊削皮,一邊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不然你無緣無故怎么就奮不顧身去救人了?喜歡人家到不惜犧牲自己去救他的地步?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只是為了要秦遇時的一個人情。”
聽到“喜歡”二字的宋攸寧面露訝異神色,“我怎么會喜歡秦遇時?我只是……不能看我結(jié)婚證上的丈夫受傷?!?p> 啪嗒一聲,季微手中的蘋果皮斷了,掉進了垃圾桶。
這回,訝異的人變成了季微,“結(jié)婚證上的丈夫?”
宋攸寧點頭,然后將來龍去脈跟季微說了清楚,不是先前瞞著她,是沒找到機會。
“你瘋了嗎?拿自己的婚姻去賭?”季微言辭冷厲,拿出了鄰居姐姐的威嚴(yán),“攸寧,要是阿姨哪天醒過來知道你為了拿回遺產(chǎn),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jié)婚,她會非常生氣?!?p> 這些,宋攸寧都想過。
而且,她還是當(dāng)事人,比季微更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她跟季微說:“微微,我必須要拿回遺產(chǎn)。你知道我媽在醫(yī)院,每周要多少治療費嗎?有時候還要嘗試新藥,那根本不是我找份工作每個月拿著幾千上萬的工資,就能負擔(dān)得起的。而且,我弟馬上就要高考了,他成績好,我想讓他去最好的學(xué)府,最好還能出國深造,這些都要錢。”
季微啞然,因為這些都是明明白白擺在宋攸寧面前的現(xiàn)實,“可你也……犧牲太大了……”
婚姻啊,那是一輩子的事情!
宋攸寧搖搖頭,“微微,你有拼了命都想要守護的人,或者東西嗎?我有。我媽,我弟,他們兩是我最親最親的家人,我想他們過得好。還有我那個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的親生父親,他想要守著薛家,我就幫他。”
宋攸寧知道,沒有親生父親意外去世,也就沒有宋攸寧后來所遭受的一切。
但也正因為親生父親留下的那些,才讓宋攸寧在遭受這一切的時候,有了反抗的武器。
“不過說起來,秦遇時挺無辜的,有喜歡的姑娘,卻被迫娶了我。所以啊,我能還他一點,就是一點?!彼呜鼘幝柭柤?。
昨天在慌亂之中,的確想過躲在角落里不出來,那人的目標(biāo)又不是她。
但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為秦遇時做點什么來彌補自己心中對他的歉疚,所以就沒想那么多地撲了上去。
“不過微微,你怎么知道我受傷的?”宋攸寧問,想起來昨天蕭啟程問她是怎么知道他在珠寶展時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就擔(dān)心季微會被這件事影響到。
“蕭總和我說的?!奔疚㈦[約覺得有什么不對,蕭啟程單單和她說了這件事,還給了她一天的假,他不是個會管下屬私事的上司,“你別想那么多,蕭總?cè)撕芎茫粫f什么的。”
人好?
他和秦遇時兩人半斤八兩,油鹽不進,高深莫測,城府頗深。
只是宋攸寧不知道的是,她的真心話秦遇時沒聽到,開頭那句隨口說的話卻被人家聽了去,還記在了心上。
笛爺
秦遇時:誰讓你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