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寧在大多數(shù)事情上都能做到從容冷靜,思慮再三之后做決定。
唯有關(guān)于母親和宋星河的事情,會讓她瞬間變得渾身都是刺,用她最堅硬的外殼來保護她在乎的人。
去醫(yī)院的路上,宋攸寧就十分緊張和自責(zé),擔(dān)心宋星河傷得嚴(yán)重,萬一落下什么毛病來,她怎么和繼父交代?怎么對得起繼父當(dāng)初用命來保護她和母親?
昨天她就該去警局,想方設(shè)法將宋星河保釋出來的,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這些事情。
宋攸寧火速趕到醫(yī)院,找到病房,病房外面有警察守著,但隔著病房門上的一小扇玻璃,宋攸寧看到滿頭纏著紗布的弟弟在病床上昏睡,那只打著點滴的手背,甚至還被銬上手銬!
警察正在核對宋攸寧的身份,檢查完畢之后,順手將身份證還給她。
宋攸寧收回身份證,質(zhì)問:“我弟弟怎么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你們警方保護不利,如果你們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p> 警察公事公辦地回道:“監(jiān)控都拍下來了,是他先動手,人家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p> 正當(dāng)防衛(wèi)會把宋星河打成這樣?是欺負她不懂法律嗎?
宋攸寧胸口堵著血氣,他們定然是在包庇誰,他們就是想廢了宋星河替祁慕顏出口氣。
“我會追究到底?!彼呜鼘幚渎曊f道,而后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看著宋星河頭部被包得只留一雙眼睛和鼻子在外面時,宋攸寧的心緊緊地擰著。繼父為了她和母親,失去寶貴的生命,而同母異父的弟弟為了她遭受飛來橫禍。
她覺得這些明明都應(yīng)該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怎么都讓她最親最愛的人替她受了?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弟弟和母親平安,這樣夠了嗎?
宋星河本來就昏昏沉沉的,半瞇著眸子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試圖喊人,但嗓子實在干啞。
“水……”
聽到宋星河說要喝水,宋攸寧馬上拿了一次性杯子接了飲水機的溫水,又插了吸管進去,這才遞到宋星河嘴邊。
干裂的嘴唇有了溫水的滋潤,才顯得有那么一點氣色,喝了水的宋星河嗓子舒服了很多。
“姐……我沒事……”
他聲音無力,還帶著點顫音,竟然說沒事。
宋攸寧強忍住眼眶里的淚水,“我不會讓你的傷白受的?!?p> “他們……故意激你……別上當(dāng)……”
連宋星河都看出來這是祁家故意的,而且還考慮到了她的處境,讓她別意氣用事。
她又何德何能,擁有這么為她考慮的親人?
他們都是很善良的人,為什么不能被好好對待?
宋攸寧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繼而對宋星河說:“好,我不上當(dāng),你好好養(yǎng)傷。你還要參加高考的,要去上大學(xué)的?!?p> 宋星河眨眼算作點頭,但眼底的不放心,還是有的。
在一個擔(dān)心著,一個心里謀劃著的時候,病房門被人敲響。
宋攸寧轉(zhuǎn)頭去看是誰來的時候,來人已經(jīng)打開病房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