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遇時被蕭啟程喊到會所“夜歸人”去,說有工作上的事情跟他談。
想來工作是幌子,想知道他和宋攸寧關系才是真,他前頭在祁慕顏病房里說了他和宋攸寧結婚的事情,估計他們都知道了。
這不,剛剛走到包間門口,手搭在門把手上,里面伴隨著麻將聲的談話就傳到秦遇時耳中。
“星辰,別動宋攸寧。老秦的人你動了,他會生氣?!遍_口的是蕭啟程,聲音淡淡地警告他的未婚妻陸星辰。
陸星辰不甚在意地說道:“宋攸寧怎么就是老秦的人了?明明他和小七才是一對?!?p> 蕭南溟一聽這話,笑了,“嫂子,我以前也覺得他兩是一對兒。但他兩一沒牽過手,二沒親過嘴,更沒上……”
話沒說完,就聽到他哎喲一聲。
秦遇時從門口這邊看過去,見蕭啟程拿了自己面前的籌碼扔到對面蕭南溟腦袋上,“你嫂子還在?!?p> 他們私下里什么大尺度的話題沒說過?但現在還有女孩子在,始終得收著點。
蕭南溟揉著自己額頭,嘴卻依舊沒停,“后來想想,如果我要是喜歡一姑娘,從喜歡那天起就得把她弄到手。精神上的享受全都是扯淡,實實在在的才踏實。你看我哥喜歡你,從一開始就和你訂了婚,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哥第一個不同意?!?p> 陸星辰眼神望向蕭啟程,他們兩的確很早就訂婚了,她也一直都是準蕭太太。
但一直因為各種原因沒有結婚,不是她忙,就是他忙。
但也正是因為她是蕭啟程未婚妻的緣故,讓很多追求者望而卻步。
所以,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占有他,是嗎?
“那反正我不相信老秦和宋攸寧已經結婚了?!标懶浅秸f。
“所以組了這個局,待會兒老秦來了問清楚。”
門外的秦遇時眼神暗了些,還好他們是他最好的朋友,否則合計起來算計他,他非得好好教訓他們一番才是。
彼時,秦遇時推門而入,里面談論的話題戛然而止,只剩下打麻將的聲音。
秦遇時身穿墨色西裝,礙事的領帶早已被丟在車內,突出的喉結在挺括的衣領下滾動。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有些許倦色,像是沒休息好。
蕭南溟打趣道:“老秦,你這是照顧小七照顧瘦的,還是操心誰累成這樣的啊?”
蕭啟程組的這個局,就是想打聽清楚秦遇時和宋攸寧的關系,但人家本人不開口,就有出頭鳥非要來問。
秦遇時脫了西裝外套,很快就有人給他讓位置,他搖頭,“不想打。”
他這一天天地忙得不行,現在根本不想在牌桌上和他們算計。
他將西裝順手扔在沙發(fā)上,摸了煙出來,坐下,點燃,看著麻將桌那邊的人。
確切地說,看著蕭啟程左手邊的陸星辰。
陸星辰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那種……心虛的、做了壞事的不自然。
他吐了一口白煙,薄煙模糊了男人原本凌厲的面部線條,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看來今天沒少抽煙,“小七有祁家的人照顧?!?p> 麻將桌上的幾人交換眼神,他這是在撇清自己與祁慕顏的關系?
都是人精,就沒再繼續(xù)追問祁慕顏和他以后會怎么樣。
但陸星辰這不是為好朋友擔心么,怎么以為是天造地設的兩個人,就變得沒關系了?
她想說什么,胡亂地打出一個八萬,她下手方的蕭啟程開口:“胡了,清一色?!?p> “哥你這就有點過分了,連嫂子的牌你都胡?”
陸星辰回過神來,蕭啟程整晚放了她不少牌,這會兒胡她,肯定是不想讓她說什么。
蕭啟程心安理得地將牌放倒,還真是清一色,他一邊收陸星辰給的籌碼,一邊對秦遇時說:“老秦,薛家那個海外侵權的案子,你說是打官司的好,還是私下和解的好?”
這兩兄弟,一個套秦遇時和祁慕顏什么關系,一個看他與宋攸寧到什么地步。
秦遇時也沒和蕭啟程拐彎抹角,說:“你整垮薛家都沒關系,但宋攸寧……別動她?!?p> ……
宋攸寧是傍晚的時候離開醫(yī)院的,她從秦夫人病房離開之后又折返回弟弟的病房。
原本守在外面的警察撤了,應該是祁家那邊讓人撤了的。
這件事……是不是到這兒就畫上了句號?
秦家的出面斡旋,平息了整個事件,那就這樣吧,該彌補祁慕顏的她會盡自己的全力去做好。
而弟弟這件事,既然不是祁家做的,那是誰?
宋攸寧將可能的人一一列出來,嫌疑最大的,莫過大伯父一家……
如果是他們,那就在舊賬上多添了一筆,以后清算的時候,一并算……
……
宋攸寧打車回秦宅,先前給秦遇時發(fā)微信說談談,那人也沒回消息,那就只能在家里等她。
車子剛到別墅區(qū)門口,宋攸寧手機響了起來。
秦遇時發(fā)來的短信。
——夜歸人,309包間,現在過來。
剛要下車的宋攸寧及時收住腳,對出租車師傅說:“麻煩,夜歸人?!?p> 想來,是秦遇時也打算和她好好談談的。
宋攸寧其實很少來這種紙醉金迷的會所,會讓人迷了眼,失了心。
她穿過打扮得火辣的漂亮姑娘與風流多情的男人,沾染了一身的酒氣與香煙味,去了三樓。
三樓以上就是包間,但宋攸寧記得像秦遇時他們這種在寧城各大會員制會所里面都有獨立包間的人,怎么約她在三樓的普通包間里見面?
哦……也許他和朋友在樓上談事情,順便和她在這兒談談。
“咚咚咚……”宋攸寧敲響309的門,歌聲傳出,沒人回應。
宋攸寧推開包間的門走進去,里面只開了很暗的幾盞彩燈,目之所及的地方,沒有人,只有顯示屏上自動播放著歌曲。
秦遇時還沒來嗎?
她拿出手機打算給秦遇時發(fā)微信,隱隱間覺得有什么不對。
秦遇時為什么不給她發(fā)微信而是發(fā)短信?
在她眉頭微微擰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人,她下意識要轉身,那人已經先她一步將白色棉布捂在她的口鼻上。
刺鼻的氣味瞬間侵入她的鼻間,她的瞳孔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放大,試圖看清楚那人是誰。
而身子,卻慢慢地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