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也知道冷,我跟郭瑞奚落他一番,剛打牌煙抽完了,我向郭瑞要了一根,揮手讓他們慢點騎。
他倆走后,我蹲在地上抽著煙,頭一次打牌玩這么晚回家,要不是太冷,我估計他們能玩到12點。
冷并開心著。
等了好一會,33路來了,我上車往后走去,可能是快收車,車上的人跟早高峰似得,格外的多,不過擠著挺暖和。
下車時身體溫度恢復(fù)許多,我快步往家走,進到家門,老媽問去哪了咋這么晚才回?我說跟同學(xué)在環(huán)城公園玩呢,那沒電話給你回不了。
我不愿多說,換好家居服去小賣部拿了包方便面泡上,老媽說下午的飯在冰箱,給你熱熱。我擺手說不用,就這挺好。
吃完洗漱我躺在床上,老媽他們關(guān)電視也回臥室。
一夜無夢,第二天我坐車去學(xué)校,進教室見他們諞著,我走過去說昨天光顧打牌,下午沒吃飯都忘了。楊濤在一旁說要不要這么夸張,天這么冷你們能打到快10點。我們相視一笑沒有說話。
有時每個人的快樂是不一樣的。
我們每天有規(guī)律的瞎玩,漸漸的有些同學(xué)知道我們有鑰匙,中午吃完飯也早早的來教室取暖,畢竟外面的天太冷了。
有時我們中午從外面回教室,有好多同學(xué)比我們還積極,早在教室外等著我們。一來二去,有好多同學(xué)跟我們也就熟絡(luò)了。
孫斌,就是其中一個。
這小子把自己打扮的老成的很,黑色大衣黑色皮鞋,天天都是一身黑。雖然他也帶眼鏡,不過臉上的青春美麗痘暴露出,他其實跟我們同歲。
我們打牌時,孫斌不怎么說話,不過愛給我們發(fā)煙,雖說檔次不高,不過我們也不挑。
畢竟除了大叔偶爾買硬白沙抽,我們幾乎清一色白祝爾康。
孫斌喜歡看課外書,每天都會帶故事會、漫畫什么的,有時遇到自己不喜歡上的課,我會找他借書看。慢慢的,我跟他關(guān)系也越來越好。
一天中午打完牌,我去上廁所,孫斌跟過來遞給我一包煙,我一看是軟長沙,我說啥意思?
孫斌說給你的。他見我滿臉的疑惑,笑著說我家開煙酒店的,平常上學(xué)都會順包煙出來,剛看你打牌煙不是散完了嗎,給你一包。
我見煙沒拆開,不好意思的說這不太好。他硬塞給我,“怎么,害怕我給的是假煙。”
我想到小舅跟我說的話,不過這幾天接觸孫斌,直覺告訴我,他不是這種人。
我接過煙說謝謝,拆開煙拿出兩根,我倆點上煙,孫斌說應(yīng)該謝謝你們,這馬上一學(xué)期結(jié)束了,我還沒什么朋友,要不是你們跟我玩,我都想退學(xué)了。
我叼著煙說:“言重了,以后一起玩。”
沒想到班里還有連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人,這太孤單了,以后帶上孫斌一起玩。
就這樣,孫斌也加入我們的行列,我們又買了一副牌,現(xiàn)在人多牌少,總不能老是綁鍋打。
孫斌也是豪氣,我們中午打牌的煙幾乎他包圓了,最多的一次,他在桌上放了3包煙。
其他幾人,也適應(yīng)了孫斌這人,畢竟沒啥壞心眼,只是想多交幾個朋友而已。
一天中午,我們跟以前一樣進教室打牌,沒一會兒進來一個女生,我也沒在意,不過大叔說這女娃不是咱班的。我合上牌瞇眼打量著。
這女娃算不上好看,屬于大眾型,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兒的,但那頭發(fā)挺有個性,爆炸頭。
她嚼著口香糖走到我身后,把楊磊擠到一邊,說你們繼續(xù),我隨便看看,我是對面二班的。
羅蒙拍著腦門,我說么,怎么這么眼熟。
小插曲過后,我們依舊打著牌,不過身后多個女生,我玩的不自在,終于我忍不住了,我說同學(xué),你能看其他倆人打牌不,你在我身后我不自在。
那女孩看著我,說我不叫同學(xué),有名有姓,我叫李小玲。
他們哈哈一笑,我老臉頓時掛不住,說愛咋咋吧。
教室人漸漸多了,我們散攤收拾,李小玲幽幽的說:“你打牌好爛,輸?shù)每烧娑?。”我也不理她,低頭跟他們抬桌子歸到原位。
楊濤見李小玲離開教室,湊上前說:“那女娃看來對你有意思,這么多人玩就看你打?!蔽依夏樢患t,說想多了啊,哪有的事,沒聽她說嗎,我打的不行。
往后幾天,李小玲天天不落,每次都在我后面坐著看,整得楊磊倒是不會了,索性拉著孫斌、胖子在一旁打牌。
慢慢的我們跟李小玲聊上,得知跟她要好的同學(xué)最近發(fā)燒,在家靜養(yǎng),她一人中午沒事,就跑來看我們打牌了。
你那同學(xué)趕快好吧,這天天在男人堆里,叫什么事,關(guān)鍵還老在我身后看。
周五我跟他們說,以后每周五中午我要去奶奶家看看,你們玩不等我了。中午放學(xué),我去奶奶家,依舊是她一人,快走時奶奶又給我10塊錢。
我跟奶奶告別后,往學(xué)校走去,到了教室,我見他們用別樣的眼神看我,還沒開口,從一旁竄出一個身影。
張曉宸,你去哪了?
我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小玲,我沒好氣的說:“你管我去哪了,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藛?”
她噘著嘴小聲說:“他們說剛吃飯,你跟人打架被警察抓了,嚇?biāo)牢伊恕!?p> 我嘞個去,我看著他們一個個臉憋的跟豬肝似得,走過去說什么情況。
他們憋不住哈哈大笑,連大叔也是,這為老不尊的家伙,我心里正抱怨,大叔開口了。
張曉宸,剛我們回來,這小妮子就進教室,她問怎么沒見你人,我們說你去你奶那了。這可倒好,她到不信一會兒一問,還把你傳呼號要走,見你不回,我們只能編個理由了。
我聽大叔說完,從兜里拿出BB機,按了兩下發(fā)現(xiàn)沒電了。我搖了搖BB機說昨天晚上忘充電了,突然感覺身后有人將我抱住。
我回頭一看,頓時老臉就紅了,我硬拿開李小玲的手,說干嘛,咱倆啥關(guān)系都不是,頂多是同學(xué)而已,你這樣有點過了吧。
她說這幫壞人,騙我說你……
我連忙打住,說呸呸呸,沒有的事。
她也跟著呸呸呸,說對,沒有的事。我見她眼里有炙熱的溫度,忙走到大叔他們面前,“過了啊,怎么還咒開自己兄弟了?!?p> 大叔他們跟我陪著罪,說下次注意言詞。我說拉倒吧,別下次了。
我們說笑著,大叔說收拾吧,快上課了。我瞄了眼李小玲,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了。
看啥呢,你對象剛走了。
我無奈的說:“拜托各位了,我倆啥都不是,別跟個婆婆嘴似得?!?p> 楊濤壞笑著說:“還啥都不是,人家都抱你了?!?p> 我……
上課時我托著腮想,什么情況,我倆幾乎沒什么交集,除了中午挖坑見那一會兒,都沒怎么交流她看上我,我有什么是她看上的。
放學(xué)后,我跟郭瑞、羅蒙在車站等車,他們說明眼人能看出來,李小玲對你有意思,你咋想的?我平淡的說:“能咋想,都不了解,我沒啥想法。”
羅蒙摟著我的脖子,說人家對你有情,你可別沒義呀。我說去去去,趕緊上車吧,要有義你去義好了。
我揮手看他們上車,心想走過花中不沾花,隨他們說去吧。
周一上學(xué),班頭走到教室,說下周就要考試,三門科目,專業(yè)課和語文、數(shù)學(xué),這幾天好好復(fù)習(xí)。
班頭走后,楊濤對我說:“復(fù)個6呀,能把專業(yè)科目計算機考好就行。”我點頭小聲附和道:“還有語文?!?p> 好快,彈指間就要考試了。
中午我們回教室,見李小玲在我班門口站著,孫斌說你那同學(xué)病還沒好???李小玲白了他一眼,說要你管。
我們進到教室照例打牌,我剛坐下,感覺大腿有一力量,我抬頭,看到李小玲坐在我腿上。這幫壞人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我,我為了不掉面兒,梗著脖子揭著牌,任由她坐著。
反正我又沒吃虧。
李小玲在我腿上坐了好長一會兒,直到我說腿麻了她才起來,不過只是倒了個腿。
剛才坐左腿還覺得沒啥,她靠著桌子,不過換條腿后,這動作就曖昧了許多。
我見她理所當(dāng)然的靠著我,在看這幫人看破不說破的表情,頓時心里感覺有些煩躁。
一局打完,我讓楊磊替我,我輕推開李小玲,說走外面說話。我一瘸一拐的走到教室外。
腿坐麻了。
見她跟來,我緩慢的往樓下走去,她上前要來攙我,被我擋住。
李小玲,你什么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說:“沒看出來我喜歡你嗎?”
我說:“你喜歡我什么我改?!?p> 她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說怎么,你不喜歡我嗎?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我說是的,咱倆本身就不熟,我不了解你,對你也沒有心跳的感覺,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這是我下樓時想好的說詞,李小玲這人太過奔放,從上一次她從后面抱住我就能感覺到。我對這樣熱情的女生,一來是沒什么感覺,二來即便真好上了,我也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