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好戲連臺
這是一場開在午夜的宴會,是一場利益交換的盛宴。
魏搖光來到這里最大的目標(biāo)終于出現(xiàn)了。
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子簇?fù)碇幻\衣華服的中年男子從被撩開的紗幔外一步步走進(jìn)來,引進(jìn)來的風(fēng)吹起了幾個人的衣角,魏搖光微微瞇眼,不懷好意地笑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幾個人就是她要等的人。
不,確切的說也是傅惟仁要等的人。
她能夠感受到傅惟仁捏在她咽喉上的手指剛才兀自用了力氣,這是一種信號,要求她盯緊了。
搖光沒有回應(yīng)他,冷冷地瞧著走進(jìn)來的幾個人,看著他們互相交談,笑顏相對,心里的血都要涼透了,卻也十分的沸騰,做不到攥緊手掌,她就只能咬緊下唇,帶出了一點不為外人所知的狠厲。
幾個人慢慢走近了這里,穿著錦衣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這場宴會的主辦人了,主位怕是就是為他留的了。
他走了過來,眼前一亮,目光從搖光臉上輕輕劃過,不著痕跡,臉上立刻掛上了和樂的笑,撇下那幾個外邦人快走了幾步過來請安。
“右相大人,好久不見了!”
傅惟仁歪在椅榻上,僅僅是露出來一個說不出來情緒的笑,“森先生才是好久了呢?!?p> “大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愛開玩笑啊,老朽明明是一年一現(xiàn),這不上好久不見?!?p> “森先生才是愛開玩笑,一年沒見面了,怎么算不上好久不見了?你說是不是呢?”
傅惟仁把話頭遞給了懷里的魏搖光,少年抬頭看向了森先生,臉上是清雅的笑意,一雙明目波光瀲滟,眼角的紅梅像是要開在夜色里一樣,生動的過分了。
少年的聲音不卑不亢,清脆悅耳,不像是一個以色娛人的下人。
“森先生意在人生無常,一年一見,的確算不上好久不見。而右相大人意在人生苦短,一年一現(xiàn),怕是太久了?!?p> 這一番話說的很有哲理,森先生意外地笑了,揉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看這魏搖光。
“看來,大人這是又尋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小公子了,恭喜!”
有些地方就是這樣,明明是你的優(yōu)秀卻偏偏算在了暫時禁錮了你的人身上,仿佛一個附屬品,聰明和愚蠢都是主人的恩賜,真是笑話??!
魏搖光把目光無趣地挪開了,看著不遠(yuǎn)處那幾個外邦人,心里開始盤算著如果綁走了一個會有什么收獲。
她這邊危險的想法還沒想完,傅惟仁就發(fā)瘋了,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捏著她咽喉的手過分地下落改為捏住她整個的脖子。
“森先生我勸你最好不要打探太多,要不然這場宴會明年就不必舉行了?!?p> “大人還請息怒,老朽自然不敢試探您,不過我這游金宴可也不是說停就能停的?!?p> 森先生話說完了眼波一轉(zhuǎn),他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子述,笑著行禮,“子述公子可是稀客,你已經(jīng)許久沒有出現(xiàn)在老朽的游金宴上了,這一直空著的位置今天終于有人去坐了?!?p> 遮掩在面紗之后的面容看不清神色,搖光感興趣地把目光放在了對面的子述身上,一面好奇他那面紗后的樣子又一面好奇著這人與森先生的關(guān)系。
森先生看樣子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呢,沒有真名字,不知道背景,從他們的只言片語中看出來一點點的端倪,這可真是太難為人了。
子述面對著明顯更恭敬的森先生,他低聲笑了兩身,像是深澗流水的聲音傳了出去。
“森先生,我不是什么關(guān)緊的人物,來不來您的游金宴都好,最重要的是子言能來就好,他可是關(guān)鍵人物啊。”
“嘖!子述你這一番話說的我就聽不下去了。”
傅惟仁與子述的不對盤是真的很嚴(yán)重,針鋒相對也好,冷言嘲諷也罷,傅惟仁的很辣和捉摸不透對上子述的四兩撥千斤和淡然灑脫,還真是一場又一場的好戲。
森先生及時中斷了兩人的口舌之爭,說了幾句場面話,他走回剛才的幾個外邦人身邊帶著他們重新走過來,看樣子是要給傅惟仁引薦這幾人了。
機會來了。
魏搖光兩眼微微放光,也不管捏住自己脖子的手了,她動了動身子全身上下都透露出感興趣地氣息。
傅惟仁“嘖”了一聲,低頭伏在搖光的耳邊說話,“玉衡,你的感興趣太暴露了。”
“……”
離我遠(yuǎn)一點,謝謝。
就算是想伸手揉揉耳朵都做不到,也不用看了,她的耳朵肯定又紅了。
真的好想說臟話啊!這萬惡的封建階級,啊!不,是自己武功太差了,要不然哪里會被掣肘成這個樣子!
搖光因為傅惟仁的靠近而在一瞬間產(chǎn)生了太多的想法這就導(dǎo)致她的表情看起來呆呆的,仿佛是被傅惟仁調(diào)戲了之后的呆愣,更加加深了大家對于傅惟仁很寵愛他的猜測。
就連那幾個外邦人都意外而精明地看過去了,引薦的森先生是唯一一個很滿意這種樣子的人了,他笑瞇瞇地給那幾個外邦人介紹傅惟仁與神秘的子述公子。
子述不管森先生的閑事,他來到這里的理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此刻他的手指放在了黑色的桌子上,烏黑的桌子襯托出的他那雙手更加的白皙,手指有節(jié)奏在桌子上斷斷續(xù)續(xù)的敲著,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面對森先生的引薦他也只是輕輕地點點頭,不言語無動作,卻也無人敢說他一句不好。
等級森嚴(yán)真是一種可怕又好用的利器啊。
對面的搖光暗暗發(fā)出自己的感慨,那幾個人也不說有用的話,她瞧著無聊的緊,完全把身后的傅惟仁當(dāng)成了好用的圈椅沙發(fā),把下巴放在了簇?fù)砹撕脦讓右路氖直凵?,面上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一點無聊。
森先生是何許人也?那是一等一的人精,立刻就知道了該討這個漂亮的小公子的歡心,不能讓著小公子無聊吧。
他結(jié)束了引薦,只讓這些人坐在了緊挨著這兩張橫桌的位置上,暗示他們自行聯(lián)絡(luò),一回頭就看到了那漂亮的小公子感興趣地盯著那幾個外邦人看,他把這些歸為對于外邦人的好奇而暫時寬容了自己的警戒心,這就給了搖光以機會。
她終于聽到了那幾個外邦人的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