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昏迷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露出一個人影。
作小廝的打扮,衣服是灰藍(lán)色的,頭發(fā)都被束了起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有一壺酒三個酒杯。
“公子,小的進(jìn)來了?!?p> “嗯?!?p> 魏搖光坐在凳子上看向季桃,發(fā)現(xiàn)這小子易容了,整個面相看起來顯得特別猥瑣和諂媚,而且當(dāng)他與搖光對視眨眼的時候,簡直就是小人到了極點(diǎn)。
搖光悄悄抽了抽嘴角,收回了目光。
“似玉姑娘,不知道你能否為本公子撫琴一曲呢?上次還沒有聽完就離開了,本公子心中著實(shí)遺憾。”
“好啊,不知燕公子您喜歡聽什么曲子呢?還是與上次一樣嗎?”
似玉軟軟地趴在搖光的肩膀上,聲音特意放柔了,說話的時候用呼吸去撩撥搖光。
“今天就換一首吧,不如似玉姑娘彈一首關(guān)于梅花的曲子如何???”
魏搖光快繃不住了,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左邊脖子上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在起小疙瘩了。
啊!對陌生人的呼吸過敏,這是什么奇特的病啊!求快放過我吧,這位姑娘啊!
她內(nèi)心的哀嚎沒有人能聽見,季桃端著托盤在一步步的靠近,似玉姑娘用手指戳了一下?lián)u光的左臉,嬌滴滴地站起身,用若柳扶風(fēng)一般的身姿款步走到了古琴旁邊,坐了下去,伸出手輕輕撥了一下琴弦,開始一邊彈琴一邊用秋波向搖光送情。
這個時候季桃走到了魏搖光和似玉視線的正中間,魏搖光得著機(jī)會垮了表情,她伸手捂住了臉,無奈極了。
季桃把酒壺放在了桌面上,在一俯身的時間里,他說,“公子,把她打暈,我想說一些事情?!?p> 搖光輕輕點(diǎn)了頭,伸出手捏起桌面上的花生粒,使用內(nèi)力打向了似玉的太陽穴。
剛響起來的琴聲很快停下,似玉姑娘趴在了琴身上,陷入了昏迷。
“好了,你想告訴我什么事情?”
季桃手里握著酒壺給搖光倒酒,酒壺提起的高度約摸有十厘米,酒液呈線狀被倒入酒杯內(nèi),聲音很大,遮住了季桃的說話聲。
“我知道了?!?p> 一杯酒倒好了,季桃后退兩步站直了身子恭敬地給搖光施禮,然后離開了房間。
屋里只剩下魏搖光一個人是清醒的,似玉姑娘失去了意識趴在古琴上。
有夜風(fēng)輕輕地從沒有關(guān)緊的窗口里吹進(jìn)來,有一個金鉤沒有勾好,石榴紅的紗幔突然就散開了,正好遮住了半個窗口。屋頂上懸掛的紗燈似乎被風(fēng)吹到了,發(fā)出了搖曳的光芒,搖光面前的蠟燭也開始搖晃了起來。
看了那支蠟燭一眼,魏搖光端起剛剛季桃倒給她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啪!”
是酒杯被重重放在桌面上的聲音。
這一聲之后屋里就沒有了人影,偌大的房間里獨(dú)留下了似玉姑娘一個人趴在古琴上,而搖光剛才坐著的圓桌上用酒杯壓著一張銀票。
這個奴紅小樓的房頂與自己還真是有緣啊。
魏搖光蹲在奴紅小樓的屋頂上,放輕了呼吸謹(jǐn)慎地觀察著樓宇的四周。
剛才季桃說給她的話她沒有做到。
“公子,請立刻離開奴紅小樓!”
不知道是為什么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害怕,用盡自己所有的才能去探查一番,親眼去看看真相固然非常危險,但是卻也能夠直面破除危險的境況。
她魏搖光沒有退縮的選擇,就算要流血受傷她也不能放過任何詭異的地方。更何況她的直覺已經(jīng)在強(qiáng)烈地告訴自己了,一定要追查到底啊!
對不起了,季桃。
搖光在心里給季桃道了一聲歉。
她蹲在了屋頂翹起的飛檐上,趴伏了身子,把耳朵貼在屋頂?shù)耐咂?,安靜地聽取下面的動靜。
上一次在三樓遇見了奇詭的一幕,對于危險的警覺才救下了自己一命,這一次就一定更加謹(jǐn)慎才行,萬一那個男人還在三樓怎么辦呢?
魏搖光趴在屋頂聽了一會兒,最后選擇了一間最安靜的屋子,悄悄地挪了過去,用腳勾住屋梁,熟練而輕巧地倒掛在了狹窄的屋梁上,小心地控制住呼吸,搖光拿出靴子里的匕首,插在窗戶的縫隙里往下劃。
“很好,打開了窗戶?!?p> 收回匕首,推開窗戶飛快地溜進(jìn)屋里又反手關(guān)上了窗戶。
屋里一片漆黑,搖光蹲在窗戶下的陰影里,手里攥著一把匕首,屋外有月光透過窗紙照射了進(jìn)來,搖光反轉(zhuǎn)著匕首,看匕首反射出去的光打探著屋內(nèi)的情況。
她蹲在窗口的陰影里,可能是在與空氣斗智斗勇,也有可能真的遇見了未知的敵人,總之小心謹(jǐn)慎總是沒有錯的。不過她敢用匕首反射出去的光去打探情況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的行為,這就等于告訴了敵人自己的位置,很顯然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拿自己做誘餌的念頭。
魏搖光心中非常清楚,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是她一直被排斥在事件的外面,可事實(shí)上她早已經(jīng)身處這個事件之中了,從義人樓里鄭嘉聞告訴她不要插手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jīng)開始了。
有一個搖光自己也無法總結(jié)那是什么的定理,但是大多數(shù)人類都會犯:越是阻止的就越是忍不住想要去看。說了“不要過來”的時候,對面的人就會生出“一定要過去看看”的念頭,這種情況是無法避免的,也沒有辦法阻止,因?yàn)槿祟惪偸窍矚g違反自己說出去的話。
好奇害死貓嗎?
魏搖光承認(rèn)自己在一開始聽到鄭嘉聞?wù)f要用一萬兩買下她不許插手他接下來的事情時,心中是好奇的,她那個時候想的是如何利用鄭嘉聞的事情讓她找到一條路,設(shè)下陷阱找到證據(jù)。她是自私的,以至于她后來做出的事都在有意無意地為自己現(xiàn)在的選擇鋪了路,她也避免不了好奇,無法拒絕事情背后隱藏的利益。
今天上午的時候,鄭嘉聞讓他的屬下林相宜來警告自己了第二次,她同意了繼續(xù)合作,其實(shí)就是決定了自己要繼續(xù)插手這件事情了。
鄭嘉聞嗎?
看來他是要圖謀一筆無法估量的利益了。
會是誰呢?他到底是看上了誰的勢力與道路?
魏搖光倚在石墻上,背后一片冰涼,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匕首,腦袋里正在快速地思考著,整個人都處在一個戒備的狀態(tài)里,只要有任何攻擊她都會立馬做出反應(yīng)。
不過,她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屋里的殺意,甚至都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黑漆漆的一片。
正當(dāng)她要改變姿勢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時,她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有線!
線一樣的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纏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往前移動時讓線收緊了。
搖光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后退同時揮動手里的匕首想要割斷那些線。但是又豈會如她所愿呢?她沒有割斷絲線,反而讓那些線輕易劃破了脖子上的肉,細(xì)細(xì)的絲線勒進(jìn)了血肉里,皮下毛細(xì)血管開始往外流血,血液浸濕了絲線。
“不好!線上面有毒!”
當(dāng)魏搖光意識到這一點(diǎn)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開始喪失知覺了。
“夏侯明……一定要查出鈺時的情況啊!”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魏搖光把匕首扔在了月光之下,那插在木地板上的匕首表面光可鑒人,反射著冰冷的銀色月光。
魏搖光無力地倒在了地上,最后一眼停在了匕首的刀面上。
“夏侯……名,一定要……”
找到鈺時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