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付年涼薄的眼神,卻因聲迸發(fā)出一道光。
她在他的光里,看到了自己。
一天考試的疲憊,煙消云散;
一整個下午糟透的心,瞬間被撫平;
小腹處的疼痛不在,蒼白的臉頰被涌上的淡粉色暈開。
從上到下,從頭皮到腳趾頭……每一寸毛孔都舒展開,冒著粉色泡泡。
“小學妹,數(shù)學考的如何?”白晨等不到回答,再次詢問。
簡然拉回來,手按著唇,“噓!”
白晨:“……”小學妹數(shù)學沒考好?
簡然的舉動,讓白晨不敢再問。
夏允蕓跟著簡然一起放輕腳步,往高一九班教室方向走。
快走到時,簡然和夏允蕓嘀咕幾句,飛快跑回。
“付年,等我,我會很快的。”
簡然丟下話,又飛快的跑到夏允蕓那邊。
白晨一頭霧水:“付年,簡然小學妹在搞什么呀?”
靳付年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噓?!?p> 白晨:“……”
白晨一顆好奇心被吊起來,學著簡然她們放輕腳步,在后面跟著。
高一九班教室里,基本走光,只剩下曹佳她們三人組。
舒歡:“佳佳,你說簡然這次數(shù)學應該考不過孫雪顏的吧。”
舒歡跟簡然在一個考場,對當時的情況她最了解。
曹佳:“肯定呀!交卷交那么早,怎么可能能考到好成績。”
舒歡點頭,“當時,她提前交卷把我們全考場的人都愣到了……現(xiàn)在想想當時簡然臉色確實不對勁,佳佳,你說該不會真的有人故意給她下藥,還有那個小紙條,不是她作弊的證據,是下藥那人賊喊捉賊?”
“你問我,我哪知道!”曹佳語氣很沖,“不過,依我看,那個小紙條肯定是她想用來作弊,結果弄巧成拙,沒了小紙條題目不會寫,干脆早早交卷。”
“嗯?!笔鏆g點頭,“我也覺得是這樣?!?p> 一直沒出聲的張圓圓咬著唇,“那個,或許簡然說的不假?!?p> 曹佳看過去,“張圓圓,你怎么知道,她說的不假?你看過那個小紙條?”
舒歡附和,“就是呀!張圓圓你也沒見過那張小紙條,你怎么能幫簡然說話。”
對面她們的責備,張圓圓唇瓣被她咬破,“我……”鮮血順著滑入口腔,“我只是假設這種可能性?!?p> 曹佳投過去的目光驟生寒氣。
她果然猜得沒錯,小紙條就是張圓圓這個蠢貨寫的,給簡然通風報信的。
只是,張圓圓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在糖醋排骨里下藥,她又知道多少?
那紙條上真的只寫了【有人要害你,小心】短短7個字,還是還有其他內容,簡然有意隱去?
舒歡冷哼:“張圓圓,你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越發(fā)向著簡然,你忘了你是跟我們一起的嗎?”
張圓圓嘴巴微張:“我……”
曹佳打斷,“好啦,別怪圓圓了。舒歡,你也別多想,圓圓,只是太善良了。”一道目光投在張圓圓身上,“圓圓,你說是吧?”
太善良,三字曹佳咬的重,張圓圓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有曹佳的目光讓張圓圓很不舒服,被目光盯著,好似虎視眈眈的惡狼隨時會撲來。
……
教室空曠,曹佳她們三人的談話聲無疑被放大。
“曹佳心思竟然這般歹毒!”夏允蕓氣呼呼的拉拽著簡然,“然然,看來那個小紙條應該是張圓圓寫的,曹佳對你干的那事張圓圓肯定知道,我明天來就找張圓圓,讓她和我們一起去班主任那,讓曹佳好看!”
簡然搖頭,不贊同夏允蕓的提議。
小紙條出自張圓圓的手筆,她隱約猜得到,連背后給她下瀉藥的人,她也猜對了一半。
“蕓兒,張圓圓不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p> “不會吧!”夏允蕓大叫,“她都給你寫小紙條提醒你,怎么會不站在我們這邊!”
“再說,曹佳那樣心腸歹毒,張圓圓不幫我們還幫她?”
簡然沒出聲。
按照張圓圓目前來看,站他們這邊的可能性很大,但……正如,曹佳所說張圓圓本性是善良的,若是曹佳利用這點,到時候事情捅出來,張圓圓未必會揭穿曹佳。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張圓圓只是給我提醒,她手上有沒有曹佳下藥的證據,我們不清楚。如果我們揭發(fā)了,她手上卻沒有證據,蕓兒,我們就打草驚蛇了?!?p> 夏允蕓神色凝住,“那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算了!”
簡然:“不會算的,放心,蕓兒!”
簡然聲音不大,卻透著堅定,仿佛帶著一口氣——不成功便成仁!
白晨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后面,此刻,看著簡然的白晨微楞,眸光深處迸發(fā)出連他自己沒在意的東西。
靳付年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白晨輕咳,“付年,你……”摸了摸鼻子,“那個我先走了,小學妹再見!”
白晨離開,夏允蕓也沒有多待。
簡然背著書包步伐跨的大大的,腳步一深一淺跟在靳付年的身旁。
“付年,你都聽到啦?”
“沒有?!?p> “哦?!焙喨皇钠沧欤至嗑o書包袋。
“試卷做完了?”
“付年,你是在跟我說話嗎?”簡然撇下的嘴高高翹起。
“廢話?!?p> 她兩眼閃著金光,“你很想知道我數(shù)學試卷做沒做完?”
靳付年大步朝前走,留給她一個后腦勺。
簡然絲毫不在意,快步追過去。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哦?!?p> 靳付年步伐加快,再次留給她一個后腦勺。
簡然再次追過去,“付年,難得你不想知道?”輕嘆氣,“不想知道,那就算了?!?p> 靳付年沒有搭理她。
她也沒再提此事,絮絮叨叨的在他身旁說著下午她是怎樣的倒霉,剛剛她和夏允蕓那段對話,還有特意去教室聽曹佳她們的對話等,來龍去脈基本交代干凈,卻對于數(shù)學考試情況只字未提。
在她話癆中,他的腳步不自覺放慢、放緩,眼眸從余光落在身旁小人兒身上,再到投去小部分視線,大部分視線……全部注意力。
這家伙什么時候,如此穩(wěn)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