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相逼
“什么??。 碧K舟懷疑自己的耳朵幻聽了,不然怎么感覺有種五雷轟頂?shù)母杏X。
“做我的女人。”
延龍帝很是好心的又重復(fù)了一遍,眼里閃著奇異的光芒。
現(xiàn)在蘇舟是真的聽懂了,也明白延龍帝不是有病了,而根本就是個變態(tài)。
沒得到趙流云,又把主意打她女兒身上了,況且,他不會不知道她是他兒子的心上人吧?
當(dāng)真是喪心病狂!
“怎么,你不愿意?”
“你覺得我該愿意嗎?皇上不會不知道我是你兒子的女人吧?”
蘇舟似笑非笑,一句話說得露骨尖銳。
延龍帝聞言,幽瞳盯著蘇舟的臉,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腰板兒挺直,王者氣派在無意中便散發(fā)出來。
“如果你還想朕那七兒子多活幾年的話,朕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再回復(fù)朕。”
蘇舟看向延龍帝,宛如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
當(dāng)真是皇宮這個大染缸浸泡出來的最強(qiáng)貨色,這思想就是不一樣,變態(tài)程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呀!
居然拿自己的兒子的生死威脅他人,真是刷新了蘇舟的三觀了。
見蘇舟不說話,延龍帝也不介意,做了一會兒便走了,徒留蘇舟在這地宮里。
端王府
天色暗暗,端王府內(nèi)一片寂靜,丫頭婆子都極力保持安寧,以免刺激到趙潛。
正因?yàn)槿绱耍醺饷嬖孤曒d道的聲音就更明顯了。
其一其二在門口守著,看著這群無知的老百姓,也是無可奈何。
今夜難得天晴了,已半月不見的月色羞澀的冒出頭來。
主屋里也沒有點(diǎn)燈,淡淡月色灑向窗臺,隱隱看見一人端坐在窗前,望著外面月色發(fā)呆。
從廚房回來后,趙潛便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窗前望著天,不動,也不說話,一坐就是一整天。
劉忠心在門口徘徊了半天,也不敢進(jìn)去打擾,怕一個不慎就被心情極差的端王殿下嗝屁了。
月上中天,王府外的人都散了,一輛馬車咕嚕咕嚕的駛來,那是丞相府的馬車。
陸行之到主院的時候,劉忠心正坐門檻上打瞌睡。
陸行之跨過劉忠心,推門而入,劉忠心驚醒。
“相爺!”
陸行之徑直進(jìn)了屋,到了趙潛身后,靜靜佇立。
良久,趙潛轉(zhuǎn)過頭,月光灑下,投射出趙潛側(cè)身的剪影,陰陰暗暗,不甚分明。
“仲謙。”
“嗯?”
“他在逼我?!壁w潛望向陸行之,眼光透亮,有什么晶瑩的東西悄然落下,閃的陸行之心口微頓。
陸行之袖下的手緊緊握住,良久漸漸放開。
“你做什么,我陸府都支持。”
是陸府支持,而不僅僅是丞相府。
這是爺爺答應(yīng)姑母的,也是他的責(zé)任……
嘉興二十四年,六月中旬。
延龍帝昭告天下,封長公主趙流云之女蘇舟為朝容郡主,為滋養(yǎng)皇帝龍體,聘其為德妃,望其沐澤龍脈,福澤天下,從此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自此令一下,不過兩日,天罕見般的放晴了,切多日來不再下雨,萬民都信了蘇舟本乃神女的話,甚至有人家中還供奉著她的畫像,時常跪拜,望她保佑五谷豐登,無災(zāi)無難。
蘇舟的名聲風(fēng)極一時,坊間議論聲不斷。
“那蘇舟也是個可憐人?!?p> 周正坐在角落,聽著不遠(yuǎn)處幾個說書人坐在一起的討論。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別出去亂說?。 币话酌鏁粗^在一群人里低語。
“王兄有何見地但說無妨?!?p> “大家還記得當(dāng)年鬧得轟轟烈烈的那件事兒嗎,就是長公主死活要嫁給陸家公子,皇帝死活不同意,結(jié)果那兩人直接私奔了。
當(dāng)時都說是為了穩(wěn)固朝中局勢,不讓長公主下架,但事實(shí)上呀……我聽我那宮中做太監(jiān)的表哥說,當(dāng)今圣上是喜歡長公主殿下,不愿意把她嫁出去!”
說書人聲音極低,說的有模有樣。
“那皇帝是個癡情種,得不到,就暗中使計,殺了陸家公子,又強(qiáng)行把長公主接宮里來的。”
“這也太可怕了,長公主可是上面那位的姑姑呀,他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那皇宮里的人有幾個是正常的?就說端王殿下,不還是心悅蘇舟的,那蘇舟不也是他的姑姑?”
一人略微不屑的撇撇嘴,說書人多看了他兩眼。
“他那不是不知道蘇舟是他姑姑,要是知道鐵定不會這么做的呀!”
又一人是趙潛的粉絲,極力為他辯解著。
“不管怎么說,這皇宮里養(yǎng)出來的人,沒幾個是正常的?!?p> “只是,這蘇舟現(xiàn)在又是德妃了,做了皇帝的女人,那……上面那位不是又要娶自己的表妹了,而且這還是搶了自己兒子的女人!”
一個人瞪大了眼,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很是不可思議。
其他人聽到這番說辭,也是久久合不攏嘴,都陷于吃驚的狀態(tài)。
良久,還是那說書人回過神來,警告大家,“這話大家心里知到就行了,可別拿出去亂說,這可是要?dú)㈩^的?!闭f書人在脖子上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眾人禁了聲。
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是不讓他做,他便越想做。
不過短短半月,這趣談便在坊間傳開了,可誰也不敢拿明面兒上來說。
七月初,便是封妃大典了。
天朗氣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除了蘇舟的內(nèi)心。
她沒想到她真的會答應(yīng)了延龍帝的條件,或許是覺得延龍帝當(dāng)真是變態(tài),干得出那殺子之事吧,又或許是不敢和延龍帝賭吧,畢竟籌碼是趙潛的命,誰也無法保證延龍帝是不是真的變態(tài)!自從她答應(yīng)了延龍帝的條件的時候,她在這宮里過的那真算是順風(fēng)順?biāo)?,真成了個郡主,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過的好不安逸。
可身體安逸了,心又哪能安逸的了。
一大清早,小丫鬟們就吵醒了蘇舟,把她拉了起來上下倒騰著,勢必要把她打扮成最美的新娘。
等丫鬟們忙完后,蘇舟幽幽的睜開了眼看著面前的銅鏡里的人兒。
當(dāng)真是人比花嬌呀,蘇舟都不敢相信這是她自己。
十八年來,她從未穿過女裝,更沒有這般好好打扮過,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也可以這么的美,這么的嬌俏可人。
蘇舟在銅鏡面前自我欣賞著,看著看著,又發(fā)出一聲嘆息。
“郡主為何嘆氣?”
一個膽大的丫頭好奇發(fā)問。
“本……姑娘難得這般好看,結(jié)果趙潛欣賞不了,當(dāng)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