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尊不好惹的菩薩
羅剛給她打電話,發(fā)短信,很明確地說明自己的心思,但是葉梓的回答就是:多謝羅總的厚愛,我目前只想工作,其他的暫時沒想過,目前也不會考慮…諸如此類云云,就和羅剛劃清了界限。但是羅剛不死心。
對葉梓他算是耐心的了,像羅剛這般身份的男人,拽著桿子往上爬的女人都不計其數(shù),可是唯獨(dú)葉梓對他不卑不亢,避而遠(yuǎn)之,這多少讓他這個男人想征服一切的雄心更勝一籌了。
“我還好,謝謝羅總關(guān)心!”葉梓不露痕跡地避開了羅剛伸手過來扶她的手,側(cè)身往外走,推著點(diǎn)滴架子去了客廳里,里間空間小,拉拉扯扯的萬一被護(hù)士誰看到,以為他們在里間干些什么事情就不好了。羅剛跟上。
“怎么沒人照顧你?你家里人呢?”羅剛跟在葉梓身后問道,“我?guī)湍阏垈€護(hù)工吧!”
“不用了,羅總,謝謝你,我有人照顧!”葉梓還是很直接地回絕了羅剛的好意,干脆到讓羅剛尷尬。
“葉梓你為什么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羅剛耐著性子,軟言細(xì)語道:“我對你不是逢場作戲,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忌諱我的已婚身份,我可以離婚!”
“別!”葉梓伸手一擋,“羅總你可別這樣,我可受不起,我知道羅總你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羅總!”
“為什么?”以羅剛對自己的自知之明,他完全就是讓女人無法抗拒的類型:多金,儒雅,體貼,溫柔。
“不為什么,因?yàn)槲矣心信笥蚜?,我要對他?fù)責(zé)!”葉梓很淡定地說。
“不可能,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我了解過!”羅剛不信,他對葉梓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包括葉梓的家庭,從小到大的一些大致情況,以及她現(xiàn)在住哪里。
“羅總,我為什么就不能有男朋友?我都二十六了,有個男朋友不稀奇吧?”葉梓很不解地對著羅剛兩手一攤,她就不明白了這羅剛到底是哪里來的鍥而不舍精神???對她這么的不離不棄。
“葉梓你不要找這個理由搪塞我….”
“今天怎么樣了?”還沒等羅剛說完話,霍再思拿著病歷本走了進(jìn)來,見病房里有一男人愣了一下,“這是?”
“你來的正好!”葉梓忽然就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用那只沒有打點(diǎn)滴的手挽上了霍再思的胳膊,霍再思一時有些恍惚,用眼神看著葉梓:“你唱哪出???”
“再思,這是我的客戶羅剛羅總!”葉梓挽著霍再思親昵地介紹,“羅總這就是我剛和你說的我男朋友霍再思,他是這個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
“是嗎?”羅剛當(dāng)然不信,霍再思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葉梓,羅剛知道這個醫(yī)生八成是被強(qiáng)拉進(jìn)來的臨時演員,這葉梓為了拒絕他也太慌不擇路了,要演戲也找個會演的才行。
“他真的是你男朋友?”羅剛嘴角露出一副輕蔑的樣子,對著葉梓說:“他知道你胸口的那顆痣嗎?他知道你接吻的時候最喜歡被咬嘴唇嗎?他知道你睡覺時喜歡裸睡嗎?”
“啊~”葉梓捂著耳朵大叫,“你夠了,你真下作!別在這里無中生有!”
“要拒絕我有很多種借口,這種是最不明智的!”羅剛笑笑,盯著葉梓,抬腿準(zhǔn)備離開,與葉梓擦肩而過時忽然趴在葉梓耳朵邊說了句:“我對你勢在必得!”而后輕笑著走出了病房。
“霍再思不是的,他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一見羅剛離開葉梓迫不及待地就和霍再思解釋,“我真不知道他為什么說那些話,但是我和他真的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請你相信我!”說完就眼巴巴地望著霍再思,等著霍再思的反應(yīng)。
“這和我有關(guān)系嗎?”霍再思面無表情地回道,看葉梓的眼神很復(fù)雜,有懷疑,有輕蔑,有后悔,有痛苦…
聽到霍再思這么說,再看霍再思看她的眼神,葉梓原本閃著光的眼睛黯了下去,拉著霍再思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是啊,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和你解釋什么呢?真是對不起了!”
“下次找我演戲先問問我同不同意!”說完這些霍再思一臉鐵青地拿著病歷本一甩頭出了病房,那決絕的模樣…讓葉梓竟然有些心痛。
福瑞德公司里。
“哎呀羅總真是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啦?”福瑞德公司袁啟東滿臉堆笑,把財神爺羅剛給請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后仰著脖子對著外間大喊:“小陳,泡杯茶來!”
“哎!袁總我來!”距離袁啟東辦公室最近的王筱筱接收到信號,立馬起身去茶水吧泡茶去了。一辦公室都是一臉鄙夷的人。
“羅總有事直接打電話即可,實(shí)在需要見面談的,我們可以上門去??!”袁啟東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撕開包裝,抽了一根出來恭敬地遞給羅剛,“您這樣真是折煞我們了!”
“哼,你們公司的人怎么請的動???”羅剛接過煙,陰陽怪氣地說道,“架子可不是一點(diǎn)兒大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羅剛欠你們錢沒還呢!”
“羅總您這是….”袁啟東轉(zhuǎn)著他那綠豆般大的眼睛,揣測著羅剛今天這趟來他這兒的目的,剛好這時王筱筱進(jìn)來了。
“袁總這是您讓給羅總泡的茶,用的是上好的龍井!”
“好的,去看看葉梓手里羅總的項(xiàng)目做的如何了?等我空了來跟我匯報!”袁啟東一甩手,王筱筱退出了辦公室。
葉梓拖著支架,上面掛著點(diǎn)滴,披散著一頭長發(fā),穿著醫(yī)院的病號服,那病號服把她襯得更加瘦弱了,她心不在焉地拖著支架經(jīng)過中心服務(wù)臺,走向?qū)γ娴碾A梯式電梯。
當(dāng)葉梓從病房里走出來,霍再思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了,手上雖然在看著自己負(fù)責(zé)的病人的病情跟蹤表,但是眼睛的余光卻一直追隨著葉梓,本想因?yàn)樽蛱炷且怀鏊麄儌z之間會很尷尬的,霍再思正在想等會兒葉梓過來了,自己怎么和她說話才好,可誰知葉梓壓根就沒注意到他這么一個大活人站在服務(wù)臺前,直接越過他走了。
從住院以來,霍再思還是第一次見葉梓這副模樣,雖然生著病,但是精神頭挺好,整個臉上還是洋溢著正氣的,可是今天這失魂落魄是為哪般呀?霍再思有些不放心,放下手頭的活兒跟了過去。
葉梓在樓頂上漫無目的地蕩著,沒什么特別的,霍再思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下樓了,可是這個時候葉梓的手機(jī)響了,霍再思也沒想偷聽,他只是有些不放心,因?yàn)槿~梓一直走,一直走,樓頂靠北面平時去的人很少,因?yàn)槟抢镲L(fēng)大,這幾個季節(jié)的風(fēng)吹過了皮膚干,所以不太有人愿意去北面。
“你說什么?”空曠的北面樓頂上順勢而吹的風(fēng)把葉梓的話帶進(jìn)了霍再思的耳朵,葉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霍再思在后面看著。
“袁總,你知道那個項(xiàng)目我跟了多長時間嗎?兩個月,兩個月啊袁總,我只是闌尾炎動了個小手術(shù),死不了人的,我是住院了,但是項(xiàng)目進(jìn)度沒有落下吧?冬雨和一俊他們一直在跟著,進(jìn)度沒慢啊,為什么要讓我退出?”葉梓沒想到袁啟東打電話來竟然是讓她把項(xiàng)目轉(zhuǎn)交給王筱筱,這怎么可能?
“什么?讓我去和羅總說?”葉梓的嗓門又拔高了一個八度,“我為什么要去求羅總?如果是我做的不好,有不足的地方指出來,我改進(jìn)啊,而且在這個項(xiàng)目上我比王筱筱她有絕對的實(shí)力,而且過不了兩天我就出院了,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您要提出來讓我退出?”
“又是吃飯?”葉梓顯得有點(diǎn)兒不耐煩,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不停地爬著自己的頭發(fā),似乎想安撫自己的浮躁的情緒,“有什么飯好吃的?我們是做生意的,工作做好了不就可以了嗎?公事公辦,就算有私下交情,那不也得看我們之間投不投緣嗎?我和他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什么?你還要扣我獎金?為什么要扣我獎金?”霍再思都被嚇了一跳,印象中的葉梓都比較溫和,沒這么尖銳,忽然這般歇斯底里地讓霍再思有些詫異,這電話里的是誰?說了什么話惹得葉梓這么暴跳如雷?
“我沒做錯我為什么要道歉?他怎么可以這么假公濟(jì)私?”葉梓說的話雖然大聲,可是又透著一股無能為力的無可奈何。
“袁總…袁總…”葉梓連連喊著,手機(jī)被掛了,盯著手機(jī)屏幕半天葉梓才仰起頭望著天空,大力地吸著鼻子,隨后有些頹敗地蹲下身,抱著膝蓋,背對著霍再思,背微微聳動著。
霍再思輕輕地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只聽到葉梓在自言自語:男人沒一個好東西,TMD這個羅剛怎么不去死???有幾個臭錢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陪你吃飯,老娘闌尾開刀刀疤都沒愈合,就讓我陪你吃飯,我TMD不要命了嗎?去死好了,搶我的業(yè)務(wù),強(qiáng)盜!
說完就烏拉烏拉大哭起來,還好北面人少,不然其他人還以為是一旁的霍再思欺負(f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