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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

第三十三章:狂徒

不二朝 平舒道 2164 2019-02-14 23:45:11

  舒涵腦子里千百轉(zhuǎn)。

  她一直很聰明,此刻甚至想到了是有人想嫁禍她,借機找秦紹的麻煩上了,可轉(zhuǎn)念便苦笑一聲。

  嫁禍她?

  她也太瞧得上自己了。

  盡管她是奶娘陳氏的孩子,和秦紹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如今母親防賊一樣放著她,既不讓她與秦紹獨處,也不給她什么權力,比那燕妙都不如,就連絹花都是和尋常丫頭一樣的規(guī)制,哪里看得出半分厚待。

  如此,陷害她又有什么意思?

  舒涵壯著膽子翻了翻錦囊,取出一截字條:

  我容四從不欠女人的。

  是他。

  舒涵恍然明白,這竟是容宿送給她的賠罪!

  可朝熙別苑有層層把守,他是怎么把東西送進來的?還送到她枕頭邊上!

  舒涵騰地站起來,抓著釵就往秦紹房里走。

  她必須告訴爺,這別苑里有內(nèi)賊!

  舒涵才走幾步,就看見容宿跟前的大業(yè)從門小跑著過來,跟她擦肩而過的同時迅速道一句:“爺在外頭等你。”

  女孩眼睛瞪得溜圓,扭頭去看,大業(yè)已經(jīng)跑開了。

  舒涵攥著釵,只聽房內(nèi)傳來燕妙的笑聲,陳氏卻不肯讓她進屋伺候,就連爺,也不曾主動找過她。

  鬼使神差地,舒涵走出了朝熙別苑。

  “你不必擔心,我對世子一向沒有惡意?!比菟拊诔鮿e苑通往主路的拐角廊下坐著,笑嘻嘻道。

  舒涵抿著嘴,伸手把裝著點翠釵的錦囊遞過去。

  容宿饒有興趣地坐直,手撐著座椅道:“你若不要,就扔湖里去,我容宿送女人的東西豈有往回要的道理?!?p>  “你!”舒涵臉色漲紅,也不知是氣還是羞。

  “我知道你們朝熙別苑防賊似得防著容家人,你們那小世子尤其是在防我,所以你打算去警告她,院子里有我的人?!比菟尴蚝笠腥?,神色自若:“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次能安排,下一次一樣能安排,防是防不住的。”

  “你這狂徒好大膽,可敢把這話對我家世子再說一遍?”舒涵梗著脖子質(zhì)問,活像只發(fā)脾氣的小兔子。

  容宿哈哈大笑:“你這女人,可真有意思?!?p>  舒涵目光微微閃爍,卻瞬間清明:“我對世子忠心不二,你休想用一只釵就收買我。”

  說完,舒涵便將釵丟在地上。

  “嘖嘖,可惜了?!比菟逎M不在意,起身走向舒涵,一腳正踩在錦囊之上,舒涵幾乎聽到那釵上流蘇碎裂的聲音。

  “你們疑我,我卻不覺委屈,可知道為何?”容宿問。

  舒涵錯愕地盯著他。

  “自古唯有忠義死,豈因見疑背主君?!比菟蘼曇舨淮?,但足叫舒涵聽清,只嚇得她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容宿可真敢說!

  天子健在,大秦上下誰敢稱主。

  不過是立儲之事迫在眉睫,已有人投機鉆營,要做那潛邸從龍的功臣。

  方昭然算一個。

  容宿算一個。

  都是要押秦紹這個寶,做第一肱骨。

  不過容宿的野心顯然要更大一些,他不止想做功臣,他還想做權臣,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這些,他自然不會同舒涵說。

  “你要說便去說吧,我自不會用這條線做什么不利世子的事,便是被查出來,也不妨事?!比菟挢撌侄摺?p>  舒涵咬著下唇,扭頭跑回房中,令她驚訝的是床頭又放了只一模一樣的錦囊,連釵都是一樣的。

  容宿是算準了她不會收,便又準備了一只!

  舒涵攥著釵,久久不能動彈。

  ……

  五月的春雨催開了第一批花樹,秦紹躲在屋子里逗貓讀書練劍,閑聽雨打芭蕉,窗前撫琴吹簫,樂得自在。

  “爺,威遠侯家孫子滿月,想請您過去宴飲,您……”燕妙一本正經(jīng)地呈上帖子。

  “不去。”秦紹眼皮都沒從書上挪開便開口拒了,膝頭的瑞雪胡子抖了抖,繼續(xù)悶頭大睡。

  “這已經(jīng)是您拒的第二十四個帖子了,我聽院子外面的人說,已經(jīng)有人覺得您是不把這些長安貴族放在眼里呢?!毖嗝顟n心忡忡。

  自從秦紹面君回來,就稱病推脫一切宴請。

  可燕妙擔心秦紹會因此樹敵,而且聽說那容騰正不遺余力地在外面宣揚世子裝病的事。

  今兒說聽見世子撫琴,明兒說聽到世子練武,總之不拆秦紹臺他是不開心。

  可秦紹是既不管也不改,該彈琴彈琴,該練武練武,有時還特意在容騰“拜會”的時候在后堂彈琴又稱病不肯見人,把容騰氣得半死不說,還落了話柄在外。

  “他們真這么說?”秦紹放下書,伸手去撓瑞雪的下巴:“那倒是好了?!?p>  “好?”燕妙哀叫一聲,好在哪兒?。?p>  她們?nèi)腴L安已半月有余,可秦紹卻一個朝臣也沒見過,世家貴公子們的宴飲、賽馬、游獵更是一樁都沒參加過。

  在長安,幾乎就只認識容宿這么幾個貴公子。

  這是瑞王世子因病耽擱還沒趕到,若是到了,這立儲的事提上日程,不得有人替秦紹在朝堂上爭一爭嗎?

  難道是因為瑞王世子斷指,德王之子庶出,所以爺覺得自己穩(wěn)操勝券了?

  “爺,您一貫要我們多思多想,小心謹慎,可您現(xiàn)在……”

  大事未成,卻驕矜起來,哪里是謹慎的模樣?

  “我這正是謹慎,你也得告誡所有朝熙別苑的人,斷不許跟長安的貴族子弟有任何交集,更不許驕矜行事?!鼻亟B肅容。

  她深知皇帝性情多疑,若是她現(xiàn)在忙著結交權貴,才是立儲之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更何況如今的秦紹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確實也不便出門行走。

  大秦雖有蔭官祖制的,秦紹這樣的嫡系貴族,稍加使力便能弄個五品將軍的虛銜傍身,但她這次來朝目的特殊,以至于不論是朝臣還是皇帝一時都不知該給她個什么官銜職位當,只能這么拖著。

  尤其秦紹誰也不見,倒像閉門念佛一般,讓人摸不清脾性,更不好為她請封。

  只要她約束好手底下的人,老老實實等到瑞王世子抵達長安,應該就能和前世的侄兒一樣,順利做上儲君的位置。

  到那時,秦紹眼一瞇靠進太師椅里和懷中瑞雪一模一樣地慵懶,可就是天高任鳥飛了。

  秦紹算盤打得好,卻忘了今次來長安的是她這個不用做什么變已經(jīng)名躁長安城的嫡世子。

  風波,自然不會如前世一樣,放過她。

  “爺!前院負責采買的劉管事被官差抓走了!”燕妙進門急急道:“是沖進王府抓走的!”

  秦紹騰地坐起來,好一個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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