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萬歷皇帝看了看高攀龍的奏折,再添楊漣為帝師。他抬頭看向掌印太監(jiān),問道:“高攀龍此人如何?”
“陛下,此人乃東林葉向高一系的?!闭朴√O(jiān)答道。
“葉向高......”萬歷皇帝深邃的笑了笑,再問道:“楊漣是個臭脾氣,此人私下如何?”
“還算清廉?!闭朴√O(jiān)答道。
“那就授他兵部侍郎,加太子少保,教授皇孫文化;你寫批紅吧!”萬歷緩聲道。
“喏!”
……
“文孺兄,文孺兄,你得頭彩了!”左光斗大踏步走進(jìn)楊漣家中道。
“哦?是何等頭彩?”楊漣疑惑道。
“你成帝師啦!”左光斗高興道。
“什么?”楊漣以為自已沒聽清,再次問道。
“文孺,你,成,帝,師,啦!”左光斗大聲道。
“帝師?為太子講課?”楊漣道。
“非也,非也!”左光斗捻著胡須,一副“你來問我呀”的模樣,讓楊漣心焦不已。
“共之兄,可莫要賣關(guān)子讓某心焦了?!睏顫i略微急道。
“你給皇長孫教書!”左光斗直接道。
“他不是有孫承宗當(dāng)先生了嗎?”楊漣不解道。
“天使到來,還不去速速迎駕!”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不過一會,一個大太監(jiān)到來,扯來圣旨,大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兵科給事中楊漣,忠于任事……”大太監(jiān)念了半天,意思是楊漣能力突出,被領(lǐng)導(dǎo)看上了,升官了,去給皇長孫講正課吧!
“臣楊漣,接旨!”
……
“皇爺爺,您看這茶具如何?”朱由檢的行過禮后,把茶具遞給了萬歷皇帝身邊的大監(jiān)道。
“我看看!”萬歷接過茶具后,把玩一番,拎起一個杯子,輕輕一敲,“叮!”一聲,聲音好似晨鐘一般?!昂脰|西!”萬歷贊嘆道。
“皇爺爺喜歡,就贈您了,這是剛制成的第一爐新瓷!”朱由校頗為自豪道。
“還有一事,皇爺爺,可否給孫兒處店鋪,以售次瓷?!敝煊尚5?。
“朕準(zhǔn)了,孫兒啊,朕又給予你一位老師——楊漣”萬歷皇帝道。
“?。俊敝煊尚獾孟胪卵?,那個不要碧蓮的把這貨給舉薦上了。
“孫兒遵旨!”
……
回宮的路上,朱由校分析了一下史料上的“東林六君子”,剛烈,耿直及迂腐是他們的共性,這幾個還是東林中的?;逝?,殺不得,那就再把這一個忽悠瘸。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只死了這幾個,他李三才,趙南星怎么沒死?朱由校身上一陣發(fā)寒。
朱由?;厝ズ?,打開書本,搖頭晃腦的開始背《馬說》。
……
楊漣一進(jìn)來,見一個英姿少年正認(rèn)真的頌讀《馬說》,不禁對朱由校自生三分好感,是個愛學(xué)習(xí)的!
看來孫承宗也是用心良苦??!楊漣對孫承宗的安排很是欣慰。果然是我東林君子!
“先生來了,坐,孤觀韓退之的《馬說》,心中有幾個問題想一問先生?!敝煊尚PΦ馈?p> “請殿下問,臣定當(dāng)答?!睏顫i坐下,正色道。
“孤想知道,退之之言‘伯樂不常有’是為何?”朱由校發(fā)問道。
“自然是朝中昏君奸佞作亂,使忠正之士不得發(fā)揮才干所致?!睏顫i正色道
“可與我朝同?”朱由校再問道。
“與我朝同!”楊漣心中頗為高興,太孫能在如此年歲發(fā)出如此切中之問,果然有明君之相?。。ㄥN西李的事兒被老頭子和葉閣佬壓住了,知曉者寥寥。)
“先生可知皇祖為何征礦稅?”朱由校又問了一個問題。
“唉!陛下愛財,不信吾等!”楊漣抱怨道。
“非也!”朱由校道:“三大征耗資甚眾,已致國庫空虛,連官吏的俸祿也得折物而發(fā),先生以為然否?”
“可陛下也不能私派礦監(jiān),私征礦稅??!此事一出,天怨人怒!”楊漣答道。
“死了幾個人?”朱由校譏諷道:“太監(jiān)再貪,也比官吏層層漂沒掉的好!”頓了頓,他直接道:“先生以為葉閣佬忠直否?”
“忠正之士,遠(yuǎn)好于陛下的宦官!”楊漣微怒道。
“他葉向高前幾日剛將倚春樓的蘇玉姑娘贖回家,先生可知其花費幾何?”朱由校道。
“愿聞之?!睏顫i道。
“三千兩!至此他已贖了四個了,依本朝例,他從出生當(dāng)首輔,干到死也賺不到這么多,果然忠直,果然是擎天之柱!更別說同為好友的李三才,當(dāng)了幾年河道總督,天知道他撈了多少!”朱由校大笑道。
“此為他人誹謗否?”楊漣情緒低沉道。
“去外頭打聽打聽便知?!敝煊尚P闹姓駣^,又挖塌了東林的一處墻角。
“這個奸佞!”楊漣咬牙切齒,怒罵道?!暗钕?,有筆墨否?”
“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敝煊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