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部,茅元儀正在為朱由校解釋當(dāng)前的局勢,他凝重道:“陛下,在石柱一線,秦良玉正和奢崇明打的不可開交,以錦衣衛(wèi)的情報來看,石柱土兵的戰(zhàn)力很不錯,如果等來支援,那么,石柱土兵便可反攻。這一線的態(tài)勢還算不錯;在西線,四川巡撫王三善和靖武伯互相配合,將奢逆主力十余萬拖在成都城下,動彈不得,就是不知道,他們能成昆山,還是睢陽......”
成都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個大大的魚刺,堵在奢崇明的喉嚨里,進不去,出不來,如果成都被攻破,那么,富饒的四川盆地便落在奢崇明之手,他便有了割據(jù)一方的力量,再加上那些地方土司,這將不亞于一場安史。
反過來說,成都沒被打下來,一旦杜文煥的延綏騎兵到達成都平原,一騎當(dāng)五步,再加上成都城內(nèi)的幾萬步兵,完全能團滅奢崇明的主力?,F(xiàn)在奢寅逼著炮灰拼命造呂公車和投石機的原因就在這里。
“杜文煥的人什么時候能到?”朱由校道。
“還需五日?!卞\衣衛(wèi)指揮使田爾耕道。
“讓他到廣元后,不要急著解圍,要打就打大勝仗。”朱由校閉上眼,看看系統(tǒng)地圖,慢慢道。
“喏!”
“朱燮元的東路軍要快速趕到石柱,與秦良玉一起,將戰(zhàn)線壓到涪陵一線,逼迫奢崇明調(diào)兵回援。至于趙之機部,讓他看好安邦彥即可?!敝煊尚Uf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遵旨!”田爾耕躬身拜后,立刻小跑出了武英殿,錦衣衛(wèi)這架百年機器,又一次隆隆響起。
……
重慶,大梁“皇宮”剛剛修好,這是原來徐可求的衙門,暫且被奢崇明拿來湊了湊門面。
“成都可否攻下?”奢崇明顯得十分急躁。
“不曾,不過大公子還是有些許進展。”樊龍作為老奢同志的女婿,奢寅的姐夫,自然是替小舅子說了點好話。
“教他加力攻打成都,務(wù)必在一月之內(nèi)破城!”奢崇明看著女婿,見樊龍之語言,老謀深算的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兒,為兒子加了一把壓力后便將此事放下,問起了另一件事:“水西如何了?”
水西土司一向與永寧土司互為唇齒,但由于宣慰使安堯臣已死,安家內(nèi)亂之故,所以沒有立刻響應(yīng)奢崇明的號召而起兵。
樊龍咳嗽了一聲,道:“姨母還是想要助陛下一力的,只是安邦彥……”
他派人去的時候,安邦彥也派人去了貴陽,對著貴州巡撫李枟道:“吾水西素與奢氏有仇隙,愿發(fā)己兵剿永寧以自效”。李枟知其心懷叵測,于是謝絕安邦彥要求,并令安邦彥駐扎在原地,警惕“土匪”。
安邦彥作為一個投機者,自然是誰出價高跟誰玩兒,在李枟那里吃了個軟釘子,他轉(zhuǎn)手就把消息九分真一分假說給了奢崇明的使者,待價而沽。
“他不動?”奢崇明譏諷一笑,道:“他不動,明人會幫他動的!”
“其他人呢?”
“都在觀望?!?p> “一群墻頭草!”奢崇明冷笑道。
……
東線,秦良玉部,朱燮元跟著前鋒,老遠便看見秦良玉的大旗上懸著一個腦袋。他還以為秦良玉戰(zhàn)死了,連忙令部隊隱蔽前行,結(jié)果正碰上秦良玉的巡邏隊,兩軍對峙了半天,待到使者過去了,方才知道原來都是自己人,弄了個大烏龍。
在與秦良玉的交談中,朱燮元明白了那個人頭的由來,樊龍曾派使者帶著金銀和絲綢,前來想與秦良玉結(jié)盟。秦良玉將使者斬殺,并立即發(fā)兵率領(lǐng)秦民屏、秦翼明、秦拱明逆流西上,渡過重慶城,乘敵不備,直達重慶南坪關(guān),斷去奢崇明的歸路,讓奢崇明惱火不已,人頭,便是浸過石灰的使者頭。
“秦宣慰使對如今局面有何看法?”朱燮元打算試一試秦良玉的水平。
“妾身以為,重慶乃奢逆之首府,可以壓一壓重慶,以調(diào)動圍困成都的奢逆主力,先解成都之圍,再言其他?!鼻亓加裾f出了她的打算。
“成都必須盡快解開重圍,以助平叛,以陛下的意思,要剿撫并重,一舉平川患。某認為,涪陵可攻,如何?”朱燮元道。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