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死死地鉗制住了少女的脖子,雙眼通紅的快要溢出血來。
“OMG,十三,你怎么了?“
殘陽一轉(zhuǎn)頭,便看見藍(lán)若蕭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倒掛在墻上,看不出表情。
“嘛,大補(bǔ)的養(yǎng)料被你吃了,好玩的環(huán)境也沒有了,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是車裂還是凌遲,你要不選選?“
藍(lán)若蕭低低問道,旋即不等那只龐然大物再嗷嗷一叫,翻身而上,單腳一蹬墻壁,兩手死死地?fù)湓陂L得歪瓜裂棗與畫中棕熊相似的家伙肩膀上。
不等它反應(yīng)過來,一雙小巧的手狠狠撕裂掉一層厚實(shí)的皮毛,緊接轉(zhuǎn)身騎到那頭家伙的身上,鮮血淋漓的手還在滴滴答答的掉著血珠,有些調(diào)情的意味兒地輕輕捂住棕熊的雙眼。
聲音柔美的像媽媽常的搖籃曲:“大塊頭,你讓我見血了怎么辦呢,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吃掉你就完了?!?p> 我的姐啊你簡直太猛了!
殘陽猜到的情況,頓時歡呼起來:“十三加油,打死它!“
有你這樣加油的嗎,藍(lán)若蕭嘴角一抽,他難道不怕把周圍的東西都給自己吸引過來嗎?
淡淡的瞥了個殘陽一個透心涼,她雙手逐漸放了下了,慢悠悠地?fù)崦匦苋彳浀钠っ?,兩腿扒的極為緊實(shí),跟坐舞獅絲毫無疑,她似是有些惱怒:
“你怎么就不聽話呢,要是你家主人找不到你了可怎么辦呢,你不怕他為你而擔(dān)心嗎,乖,我送你回去。”
說著,她一把抓下身旁一張相框。
殘陽只看到,那里面畫的畫還算正常,只不過跟缺了一部分一樣,里面寂寥的只有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屋子里,滿臉盡是痛苦之色,那種痛苦,是……思而不得的疼吧。
他轉(zhuǎn)而凝望著那邊突然閃起的白光,不覺大驚:
“十三,你小心點(diǎn),別把自己吸進(jìn)去了!”
說實(shí)話,藍(lán)若蕭真是一個討人喜歡的生物,一個有趣的靈魂是不需要言語傳達(dá)的,她照樣能讓身邊的人為她而著迷。
就像現(xiàn)在吧,殘陽話說完,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從他那個角度看,少女懸在半空里,舉起的相框像一個巨大的黑洞,瘋狂地吸納著周圍一切物體,毫無章法,閃耀著的亮光遮住了她的半個身子,跟截肢了一樣。
不會的。
藍(lán)若蕭突然轉(zhuǎn)頭對他唇語說道,隨著一聲紙張掉地的聲音,她便緩緩落地,手里還抓著一片棕毛。
她可是算好角度和方位的,怎么會失策呢,想著,她快步走到前去,一把把那團(tuán)棕毛塞給殘陽,
“嗯,給你的?!?p> 紅頭發(fā)的男孩愣了愣,突然笑道:
“十三我就知道你是個含蓄的人,我為你加油那是隊(duì)友本來就應(yīng)該做的事,你想感謝我當(dāng)然會接受的,豬一樣的隊(duì)友不如熊一樣的對手嘛!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兩項(xiàng)都占了,呃不對,我是不是個熊一樣的隊(duì)友?。俊?p> 藍(lán)若蕭眉頭一挑,打趣道:“不,是披著熊毛的豬隊(duì)友——對了,把那些毛帶回去給族長吧,他會知道要干什么的?!?p> “好了十三,我就知道你傲嬌,不說就不說,放心吧我會把它給族長的?!?p> 殘陽甩了甩頭發(fā),插著褲兜拽拽的說著。
“……”
真的是她沉睡了一段時間就不會說話了嗎,怎么別人連自己的意思都不懂。
她聳了聳肩,拿起了那張深紅色的信封,這正是剛才那只怪物消失時掉下來的。
打開信封,殘陽就湊了上來,滿臉好奇的問道:“這什么東西啊,讓我看看。”
等到兩人看見里面的寫的東西,臉都黑了下來,藍(lán)若蕭緩緩地折好東西,隨手插進(jìn)了口袋,“走!”
“唉,不是,我說十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賭一百包辣條,我們這里就算有熊,也不可能智商發(fā)達(dá)到會給咋們留信!
說不定剛才是有別的東西趁咋們不注意留下來惡作劇的呢?!?p> 殘陽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急急地說道,“對了,你還把它留下來干嘛啊,扔了多省事?!?p> 殘陽緊緊地跟著,突然被她薄弱的脊背給狠狠撞了下,剛想罵一聲就見她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斑駁的光跡中閃耀。
她盯著他,問:“你剛說什么?”
“我說……你把它扔了啊……”
“上一句。”
“是不是有別的東西做的?”
殘陽被她看的發(fā)顫,不確定的問道。
“啊,真乖?!?p> 藍(lán)若蕭突然就笑了,眉眼彎彎,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
“這么聰明的孩子怎么可以暴殄天物呢,一會兒陪我演一場戲昂。
放心,不會出什么大事的,不然你站一旁看看也好?!?p> 如果真要這么做,她倒是有辦法讓殘陽閉嘴,就是啊,看他究竟聽不聽話了。
——
紅色法拉利緩緩?fù)O?,安冉提起背包,有些緊張地下了車。
中西混合式的建筑聳立在她的面前,宛如一個巨人一樣,足以給她沉重的壓力。
她吐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如此陣仗,穩(wěn)了穩(wěn)步子,下意識就回頭看了看炫霖,盡量使用平和的語氣問道:“你家這么大啊,我都不知道啊?!?p> 兩排閃亮亮的保鏢大叔們滿臉肅穆,她感覺自己像是進(jìn)入了真正的豪門,雖然以前就知道這些富家子弟家底深厚,沒想到啊沒想到,安冉表示她和她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什么嘛,都是我讓我媽從小說上給我模擬下來的,外表華而不實(shí)吧,你可別介意,我就是特別喜歡小說里面的爽感,沒想到都把你嚇壞了?!?p> “哦,是嗎?”
安冉嘴角一抽一抽的,隨口敷衍道,轉(zhuǎn)頭便看見一個美麗的少婦從別墅里走出來。
想必她就是炫霖的媽媽吧?
完了,她,她不會把我看成那種人了吧,這下怎么解釋???
她還沒來及欣賞女人的容顏,就被她愣愣的目光看的愣愣的,兩手揪緊了書包帶子。
“誒呀,真是太好了,炫霖你這小子怎么不給我說說,帶回這么靚的姑娘來,丫頭啊,你叫什么名字啊,給阿姨說說?!?p> 她正糾結(jié),就見女人拋下高貴的形象,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滿臉的高興,緊緊地抱著她,嘴里含糊的解釋著,
“丫頭你可不知道啊,我家霖霖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這幾年來就沒帶回來什么女孩兒來,沒想到今天,今天……”
女人耳邊的短發(fā)被安冉用手勾到耳后,她感覺這一瞬間甚至顛覆了自己的人生觀:難道她真的進(jìn)了一個假豪門?
說好的塞個幾百萬然后再來句“你配不上我兒子,還是離開他吧”的劇本呢?這么熱情是怎么回事。
她見這女人的第一眼,感覺,真特么的典雅高貴。
她與女人接觸的一瞬間,感覺,世界不愛我了,把我困夢里去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難道這就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就像她媽媽一樣。她還沒有被炫霖的光榮事跡所震撼,一轉(zhuǎn)念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就算如此,這過多的欣喜真是這個原因?
真怪。
安冉還想深究下去,便聽炫霖不耐煩的說道:‘’行了媽,你就少點(diǎn)事—沒看見都把人家嚇壞了啊!”
安冉一臉難以置信,轉(zhuǎn)頭卻看見炫霖的母親表情一點(diǎn)也沒有變化,滿眼里都是她,置若罔聞地拉她就要帶她參觀似得。
她無奈的聳聳肩,自己又不愿掃了人家媽媽的興,只好跟了上去,身后炫霖的聲音越來越近,
“媽,我今天把我的法拉利開會來了,給些零花錢唄!”
這才是她見到的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闹卸倌曷?,剛才的什么莫名其妙的生氣,不存在的?p> 安冉想著,前面的女人身子僵了僵,竟然回話了——
“知道了,我一會兒給你打卡上去,跟你小女朋友一塊兒進(jìn)來吧,佇在門口像什么話。”
“呃,阿姨,其實(shí)我……”
安冉想解釋,突然又覺得麻煩的解釋不開,她總不可能把事情的從頭到尾說一遍吧,到時候把炫霖的黑料都出來了,自己就成扯淡一條街了。
——
宏偉的建筑群里,藍(lán)若蕭剛邁出步子,一旁的管家就慌忙提醒道:“小姐啊,你還是好好的坐著吧!?”
“殘陽。”
藍(lán)若蕭示意了一下,就見男孩依依不舍的從兜里取出一撮毛發(fā)來,滿臉不高興的遞給了管家老爺爺。
“噢,原來如此——”
老頭一看,作領(lǐng)悟狀,揮手叫來了一個小童,滿臉嚴(yán)肅的摸著胡子:“纖,去幫我擬一則動物保護(hù)法,記住,認(rèn)真點(diǎn)。”
“噗!”
殘陽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原本還想夸夸自家老爺爺盡管歲數(shù)大了,人卻沒糊涂,辦事還那么精明,結(jié)果呢,管家你就這么打我臉的?
自己剛才才夸完咋們地下城里的人的啊,草草草!我要去撞南墻,你們都別攔我!
賭城豪華,坐落在這座大地下城里卻只是冰上一角,金碧輝煌的的大樓完美的結(jié)合了西方的先進(jìn)技術(shù),哥特式建筑有,古代中國的宮殿也有,綠瓦紅墻,氣勢磅礴,高亢的站立在更廣闊的土地上,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
其四座石門巋然不動,隔著陵城的喧囂與騷動,拉出一派各色武功服飾的俊麗青年,從最開始的大門起,各色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搭著背景看這些人,不倫不類的感覺倒是沒有。
藍(lán)若蕭倒是還好,畢竟穿過各個皇陵的人也是見過世面的,只是沒想到藍(lán)家原來還別有洞天,原主以前都沒有來過。
殘陽帶她其中一扇門,本以為是要見自己的父親大人,結(jié)果連人影子都沒有,想想也是,自己在他們眼里算個什么,怎么會親自坐在大廳里等自己。
大半天都過去了,倒是來了個老頭。
誰想啊人家要求的打緊,是想測驗(yàn)自己嗎?
呵,還不讓離開,真是不舒心呢。
她想了想,剛站起身來,一陣尖細(xì)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家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