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懶懶散散的照在那人的身上,藍若蕭抬頭看他,一時被陽光刺的晃花了眼。
靡罪笑了笑,黑衣上的銀色面具緩緩掉落,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并非陌上人如玉世無雙公子的氣態(tài),那斜眉下的一雙桃花眼流轉(zhuǎn)風情,紅色的高傲在里面揚起一絲漣漪,他揶揄而從容的迷人氣質(zhì)別樣風情,那一點奇特的溫柔淡淡顯現(xiàn),臉色白皙卻絲毫不顯女氣。
他嘴唇輕動,問眼前人:“小蕭兒,這樣的我,你,喜歡嗎?”
話里,竟然有股別樣的緊張。
藍若蕭的靈魂卻是顫了一顫,那張臉她好像……見過不下一千次,可她明明已經(jīng)不記得了。
不自覺的,她的身體往后退了退,一種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里蓬勃涌動。
是喜悅,是害怕,還是……?
那人傲慢,怎得會使她逃脫,微微蹙眉,用手扶住她不足盈盈一握的纖腰,又問:“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我對花粉有點過敏罷了?!彼{若蕭什么時候心態(tài)這么狼狽過,她立馬調(diào)整好情緒,仍是一副平靜的樣子,不悲不喜,不怒不言。
“呃……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我本來也沒想買,扔了算了?!?p> 靡罪信以為真,把右手里的一大束藍色妖姬隨意拋在了地上。
“主人,我來了!”常思掐好了時間,一路從黑黝黝的小閣樓里狂奔出來,尋到了街道一個無人的角落。
誰想剛一來,迎接自己的竟不是主人溫暖的抱抱,上方一束不知名的東西便直接砸了下來,它不由得發(fā)出一陣尖叫。
“啊——!主人救命!”
話末,聲音便堙沒在藍色的花瓣中,香氣四溢。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常思緩緩伸出一只爪子來,想要人拉自己起來,結(jié)果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靡罪的臉徹底黑了下去,良久這才緩過來,“小蕭兒要不要去吃點飯?”
“你見我?guī)装倌陙沓赃^嗎?”藍若蕭打住話題,轉(zhuǎn)念說道:“你這次不用幫我了,我吞噬了一個靈魂后,小蛇應(yīng)該可以醒來了?!?p> 靡罪沉默了一會,盯著她的眼睛:“說重點?!?p> “意思就是,我可以不用跟你去飯店然后親你了。”
藍若蕭毫不避諱的說。
靡罪倒沒有生氣,他一把拉過她的衣袖,說:“那也是應(yīng)該不是嗎?還沒有到肯定,就不要再說了,況且,我?guī)阋姷哪莻€人,應(yīng)該對現(xiàn)在的你有別的好處。”
藍若蕭想,自己不能太躲他了,她應(yīng)該要一視同仁的,絕對不能出一個意外之人,從那次事以后,任何人都不能撩動她的心。
于是答應(yīng)道,“好?!?p> 靡罪莫名的就感到心里,像炸出一朵火花來,剛想拉住她的手,臉上的笑就活生生的僵住了——
“只不過我的身體好像撐不住了,還是去見你說的那個人吧,然后我們?nèi)齻€一起吃,順便還能好好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程?!?p> 如果不是藍若蕭義正言辭格外冷靜的模樣,他一定會極為邪惡的告訴她,“我真誠的告訴你,沒有人可以拒絕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尤其是,一定要你和我,兩個人進餐的事情上?!?p> 可是他沒來得及說,對,是沒來得及。
少女柔軟的薄唇突然就覆了上來,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強勢,聲音里帶著點起起伏伏:“這個……我先還上?!?p> 靡罪不知怎的,腦子就像爆了一樣,一片空白無法控制,反應(yīng)過來后,他一把把她抵在墻上,像是得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歡欣鼓舞的漸循漸近。
他有點想笑,這個人,真的活了幾百年?
想著,靡罪的眼神暗沉下去。
路燈下,兩個身影纏在一起,影影綽綽,充滿了強勁的較量。
常思突然就覺得,哎呀,這花真的是香啊!
算了算了,它還是乖乖地把頭鉆在里面聞香氣就好,多么高雅的情趣,它可是尊貴的狐貍一族,怎么能敗壞風俗的去吃狗糧呢?答案肯定是,不是的。
常思欲哭無淚。
N分鐘后。
“小蕭兒,你這具身體才多大?還沒到十八吧?”
藍若蕭平靜的站著,眼神淡淡的看向他,沒有一點剛才的曖昧,像是永久性的冰冷無情:“我就算再想和你做交易,也不會把這具身體抵上去的?!?p> “嘖?!泵易镄α诵Γp聲篤定道,“你會的?!?p> “為什么?”
“因為我有那個資本,得到你的喜歡,不是嗎?”
“煞筆?!彼{若蕭轉(zhuǎn)身朝前走去,不再理會身后人。
“什么煞筆?”靡罪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眼神詢問的看向了剛從花里鉆出頭來的常思小狐貍。
“就是說主公您說的話大煞風景啦?!?p> 常思邊說邊奔向了藍若蕭,直到跳上少女的肩頭才懶洋洋地爬著睡起了覺。
——
陵城近海,三邊都被汪洋大海所覆蓋,只有一條路通向其它三大家族,其中,顏家的悵城離的最近。
少年靜靜的站在海邊,遠處的燈火闌珊,霓虹燈火,仿佛都與他相隔甚遠,若不是不看他身上光亮如洗的淡灰色襯衣,那個背影站在那里,不加任何綾羅綢緞,只聽他好聽的嗓音在低低地吟唱,一只藍色的蝴蝶飛舞在他的周遭,扇動著翅膀引起遠方的浪潮,就是一幅畫,美不勝收的一幅畫。
浪潮撲打著他的一雙雪白的赤足,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露出那雙明亮的眼睛來,盯著眼前兩個好整以暇的人,歡迎的口吻道:“小魚兒,我就說,你一定會來的。”
靡罪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你們認識?
“祿祁?”藍若蕭想起他嘴角就一抽,朝某人點了點頭,來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打破了人家特意營造出來的好氣氛,“你怎么不穿你那件粉色的了?我倒是覺得你適合穿那件,女里女氣的?!?p> 祿祁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我喜歡每天換一件,很亮麗的不是嗎?”
她不置可否,雙腳踏在沙子上,緩緩走到他面前。
“小蕭兒,他是個巫師,你小心點?!泵易锼茻o意有意的補充了一句。
藍若蕭伸手,輕而易舉的越過祿祁的頭,小心翼翼的捉住了藍蝶。
也不算捉,畢竟那蝶是自己停在她的手上的。
“哦?是嗎,祿祁?你什么時候成為巫師了?你不管那個穿越七大洋進軍娛樂圈的夢想了嗎?”
都說蛇會吃蝴蝶,所以她這個變異者,才會喜歡蝴蝶嗎?她也只有兩個愛好了:蝴蝶和鮮血。
所以她才學(xué)會了馭蝶術(shù)。
藍若蕭看那蝶游走在自己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祿祁尷尬的笑了一聲,說:“之前忘了跟你說了,我們緣城其實跟你們這里一樣的,你們以武為尊,個個功夫好,沉淀了上千歷史,而我們緣城也有獨特的能力,那就是每個人大概都會念咒當點小巫師,當然,這也許是生下來就有天賦的,可我沒那么喜歡罷了,這次來給靡主當手下,只不過想在陵城謀個職業(yè)安定下來,等你答復(fù)你呢,你果然來了,小魚兒~”
靡主?藍若蕭的手微微一頓,緩了幾秒神情繼續(xù)保持平常。
“好了,要怎么開始?!泵易锎驍嗟撈畹脑挘谝慌詰醒笱蟮貑柕?。
“其實我剛才已經(jīng)觀察過小魚兒了,她之前是不是自己治療過?魂內(nèi)的小蛇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醒來了?!?p> “沒錯,我之前吞噬了幾個靈魂。”藍若蕭點頭。
“嘖,你運氣真好啊,廢話不多說,開工吧!小魚兒你站在這個圖案中間靜靜等著就好,順著我的意思走,不要分心就行?!钡撈畈恢獜哪睦镎页鲆粋€像樣的金色法杖,朝沙灘中間知道。
被風吹不沒的沙子圖案。
藍若蕭配合的走到那個圓形的法陣里,里面寫滿了符咒和金文,只有中間空著一小部分。
當光從邊線上縈繞升起時,如一圈噴泉隔開了四周,周遭盡是明亮,上方是黑暗的夜空,星辰璀璨。
“小魚兒你覺得神奇嗎?以后我可以教你?!钡撈钸厗臃囘吅退{若蕭扯話。
“嗯,有點像UFO升空?”
藍若蕭倒想學(xué)學(xué)這個的,要是真升空到星際了,說不定會有更奇怪的事發(fā)生呢。
她說過,她喜歡古怪的事。
只不過,還是等她把這個已經(jīng)耗盡幾百年光陰的事給弄完吧。
“等有一天,我會帶小蕭兒去別的地方的,哪怕不是星際,也要帶你去西琉海域?!?p> 靡罪在光外笑著看她,無聲唇語說道。
嘖,他還是那么狂妄,記得以前好像說過要帶自己飛的呢。
藍若蕭看著他,不知不覺便突然想起這個,眼眸一深。
靡罪不知為何也沉默了。
祿祁現(xiàn)在可沒功夫管這些,舉著法杖仰天大喊:“上帝賜予我力量吧!”
哈?為何這咒語如此中二?
藍若蕭嘴角抽搐,看著那光芒逐漸堙沒,恢復(fù)原狀,突然身體一晃,猛地倒了下去。
她似乎并沒碰上什么礫石,因為有人,好像直接接住了自己,在耳邊廝廝低語:“小蕭兒,好好休息一會兒吧,一會就好了……”
那人是誰?一個不知沉溺在她心里多少年的疑問欲要脫口而出。
常類
刪了好多~